第155章 大流士來到新夏
而等解決了逆臣,大流士又擺出自己國王的架勢,許諾新夏眾人,「如果你們護送我去往東部行省,幫我召集軍隊,我一定讓你們享盡波斯的榮華富貴!」
隨思擺了擺手,很遺憾的把自己一行人的經歷告訴他。
現在東部行省的貴族,
已經做好換一個君主來效忠的準備了!
拜蘇這個總督都想要殺他篡位了,現在大流士一個人孤零零的跑過去,絕對會有更多的拜蘇跑過來「勤王護駕」,然後勤著勤著,就讓自己變成了新國王。
大流士初時不信,
但當他偽裝身份,跟著使團拜見了幾個貴族,的確沒一個表露出對自己這個國王懷念惦記的。
而等到走到東行省中部的時候,又有某貴族宣稱「大流士三世和拜蘇總督盡皆死去」,然後自立為國王,跟收攏大軍趕來的亞歷山大對峙起來。
烽火在他們身後被點燃,
使團們返程的腳步也被迫加快。
只有大流士被這個充滿背叛者的世界傷透了心,不再掙扎,頹廢起來,一直坐在馬車上流淚,
懷念著自己過去的榮光。
看他這樣,
秦進就提議:把這蠻夷國王放生算了!
雖然多帶一個人,對使團來說負擔並不重,而且絕版手辦的確珍貴喜人。
但總不能違背個人意願,
不是嗎?
隨思等人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於是他們找到大流士,通過翻譯詢問他,「馬上就要走出波斯的國境了,你是想留在這裡,還是繼續跟我們回新夏?」
大流士一愣,然後沉默了許久,站在馬車上眺望那片曾經歸屬於自己的領土。
他再次流淚,忍不住撫摸起胸口上的疤痕。
使團眾人覺得,這樣的情況,他肯定要選擇留下了。
結果大流士卻說,「我要跟你們走!」
「我要面見你們的君主,向他借兵,然後復國!」
他的眼裡燃燒起火焰,堅信命運讓自己擺脫了死亡的糾纏後,必然會開闢一條新的道路!
既然原有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那新路再差,
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隨思等人對視一眼,再看著眼裡帶著獅子的波斯末代國王,心裡覺得他的想法很有可能不會實現。
但既然對方想要跟著回去那就當「波斯土特產」帶回去復命,也是好的!
當使團穿越陽關,回到新夏的時候,已經會說幾句諸夏雅音的大流士突然磕磕絆絆的說:
「這個地方!」
「我的國家曾經統治過!」
因為那個山口,
以及呈東西走向的興山山脈,
讓波斯人很容易就順著山路,跑到身毒這邊,直到信度河岸。
只是在大流士統治的時候,波斯失去這片土地,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不要亂說!」
趙寧指出,「你們那種劃出去一個行省,就什麼都不管的行為,也算統治?」
雖然在諸夏分封制之下,
周天子也不會插手諸侯國內的事。
但那可不是什麼都不管!
除卻分封建立起來的關係外,
還有宗法、禮樂共同構建起了諸夏的認同一一我君子也,
豈能與蠻夷同?
因此,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諸侯之間已經打成了一鍋粥,但在根本上,仍舊存在「一天下」的基礎。
而在對待非我族類上,
諸夏教化天下的力量,
是無窮無盡的!
哪裡像波斯這樣,
領土一萎縮,
痕跡立馬消退,
東部行省的貴族官員們,連波斯語都說的艱難,所以背叛起波斯的君主來,也毫不猶豫。
大流士聞言,
閉上了嘴巴。
他連國家的首都都丟失了,現在來回顧波斯巔峰時曾收入過的領土,又有什麼用呢?
而且他還記得自己的目標,
所以不能夠惹怒這些新夏人,
「你們帶回來了這個?」
當有人稟報,幾位公子返回的時候,夏君很高興的接見了後輩們。
三個小子並排跪坐在國君面前,向他匯報自己的經歷。
然後,
夏君就被他們說的「我們出使波斯,把波斯王撿回來了,他是真心跟我們回家的」給震驚了!
好在夏君也熟讀史書,知道諸夏數百年來,爭奪君位失敗的公子國君,投奔他國之事,屢見不鮮。
因此他雖然驚訝於天底下還有這等巧合,但最終也接受了。
畢竟人都來了,
總不能把他又扔回去,
夏君更加關心的,是西邊的動靜。
「如果那馬國仍舊不斷前進,有意將波斯國的遺產全部吃下的話,那免不了要和我新夏起衝突夏君讓人搬上來一個沙盤,上面用石子擺成綿延的山巒,然後用木棍劃出道路來。
波斯其國,
半牧半耕,
加上土地比不上諸夏的肥沃,因此為了養活更多的人口,滿足國君貴族的享樂需求,而重視商貿,向外走動的比較多,也占領了很多土地。
只是等到大流士這位末代君主在位時,東部行省已經萎縮到興山山脈的西端,並且聽調不聽宣,叛逆之心昭然若揭。
但只講地理形勢,
從西邊一路挺進到新夏,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而且根據使團轉述的消息,那馬國君主,是個年輕且具有雄心的人,不會輕易滿足。
夏君於是想:
幸好早就下令修建了陽關山道祖先的「憂患」之說,果然充滿智慧。
他對自己的兒子隨思說,「新夏要防備這個野心勃勃的君主!」
然後,
他就接見了大流士這位逃亡的國君,向他詢問波斯國家的具體情況,並且召集大臣一同聽取分析。
畢竟使團就潛入了幾個月的時間,對這個國家的了解,怎麼比得上大流士這個國王呢?
那名翻譯仍舊跟隨在大流士身邊在和自己的國王遇見後,這位翻譯一路跟著來到新夏,說是要為君主盡忠。
「雖然我沒有什麼才能,但國王不會你們的語言,我在旁邊幫助他交流,還是可以做到的!」
夏君坐在首位,對大流士說,「遠來的貴客,我已經聽說了你的事情。」
「而我族的習慣,是重視過往發生的事情,從中吸取應對相應問題的經驗。」
「新夏是一個立國不到五十年的國家,不敢稱得上興盛,但作為君主,我一直為它將來的衰敗而擔憂。」」
「所以我想向你討教國家興亡的道理。」
大流士心裡很傷感:
想不到自己國家的覆滅,會被另一個國家當成進取壯大的資糧。
但他如今,
還需要藉助新夏的力量,
所以他只能配合。
於是大流士說起了波斯的歷史,通過翻譯轉述給異族的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