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個人還挺會狡辯。
陳安墨問道:「既然如此,這屋子裡為什麼只有你和周吉的腳印?」
「而且,昨晚上你在哪裡?」
「我在家裡睡覺啊,大晚上的,肯定睡覺。」
「也就是說,沒人能證明你在哪裡。」陳安墨朝村長身邊兩個小伙子看去,道:「去張金家裡搜一下。」
」好。」兩個小伙子點點頭,走了出去。
陳安墨繼續檢查。
發現周吉手指甲縫裡面,有血肉的痕跡。
這說明,他在和人拼死搏鬥的時候,手指甲抓過兇手身體。
這時候,他注意到張金今天的衣著有些奇怪。
衣領很高,把脖子都遮住了。
他一把扯開張金的衣領,只見他脖子上是幾道長長的抓痕。
張金臉色一變,連忙後退:「你幹什麼呢?」
「現在,事情已經明了了!」
「在周吉的手指甲里,有血肉殘留,說明周吉死前和人搏鬥,抓過兇手的身體。」
「而你張金,脖子上正好有這幾道傷口!」
其實話說到這一步,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村民們不傻,結合張金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大家都肯定,張金就是兇手。
「好哇,張金,就是你殺的人。」村長憤怒的指責。
「胡說,我脖子上的傷口,是和人打架留下的。」
張金慌了,一邊退後,一邊連忙說道。
「和誰打?你說出來。」陳安墨眼睛眯起。
「這個……那個……」
這一下,張金說不出話來了。
與此同時,剛剛去他家的兩個小伙子也回來了。
他們手裡端著一個盤子,裡面是一條紅燒大鯉魚,正是昨日周吉捕來的魚。
因為魚太大,張金來不及吃。
他怎麼都沒想到,陳安墨一下子懷疑到他身上,還去他家搜。
早知道這樣,這條魚肯定扔掉。
「這魚……這魚是周吉送我的。」張金還想狡辯。
「事到如今還狡辯,哼,把他押去衙門。」
村長立刻安排五個壯年,把張金五花大綁了起來。
【遺願1:討回公道。(已完成)】
【獎勵:捕魚技能(小成。)】
接下來,村長讓人把屍體收斂起來,準備簡單做個道場。
人群里,一個懷抱五六歲女孩的婦人,正紅著眼眶,看著死去的周吉。
此人,正是張寡婦。
她男人一直體弱多病,當初娶她,她男人家只是為了沖喜。
在她剛剛懷孕沒多久,她男人就死了。
此後婆婆公公也先後病故。
無依無靠的她,靠著給人洗衣,貼補家用。
好在,周吉時不時接濟她。
現在周吉死了,這讓她難免有些傷感。
趁著大家都出去,陳安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塊鬆動的磚頭。
將磚頭取出,果然在這裡發現了一個錢袋子。
陳安墨掂了掂分量,大概十兩銀子。
這足夠普通人家用一年了。
等人群散去,張寡婦抱著早已經熟睡中的閨女也回家了。
「張姐。」
就在她準備洗衣服的時候,陳安墨忽然進屋。
「墨哥兒。」張姐有些意外。
看著這個傳統的女人,陳安墨道:「周吉生前,和我說過你們的事情。」
「啊,他說過。」張姐一愣。
陳安墨拿出十兩銀子,道:「這是周吉的銀子,現在給你。」
「這……」張姐看著錢袋子,這個錢袋子,還是她偷偷送給周吉的。
「嗚嗚……」張姐哭了,泣不成聲。
「張姐,你愛周吉嗎?」
陳安墨很認真的道。
其實他也明白,這麼問,不太禮貌。
可沒辦法,這是周吉的遺願,這個遺願一定要替他完成。
張姐愣了一下,隨後哭著道:「我肯定中意他的,他對我這麼好,只是村裡有規矩,婆婆或者公公死後,要守孝三年,我和周吉說過,等明年就和他正式在一起的,沒想到他…………嗚嗚嗚…………」
「哎……」
陳安墨嘆了一口氣,接著就是暗罵一聲:「那個張金,回頭好好治他。」
【遺願2:詢問張姐到底愛不愛他。(已完成。)】
【獎勵:50天修為。】
【遺願3:把十兩銀子交給張姐。(已完成)】
【獎勵:銀十兩。】
陳安墨沒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衙門。
告知了縣太爺案件情況,縣太爺大喜,不用他親自調查,案子居然結了。
隨後很大方的大手一揮,多給了他二十天的假期,讓他好好養傷。
陳安墨走之前,讓李八好好『招待』張金。
李八和他關係不錯,當場秒懂。
可想而知,這個張金,在被砍頭之前,要吃不少苦頭了。
「今天看來是來不及去亂葬崗了。明天吧。」
現在,他有將近一個月的假期。
回到家,天色已經暗沉。
這麼晚回家,沈欣早已經等急了。
隨著陳安墨進屋,她就從地窖走出,一臉擔憂:「小墨,你這麼晚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讓大嫂擔心了,你餓了吧,我來的路上,買了一隻燒雞,包子,晚上就吃這個吧。」
「啊,中午紅燒肉都沒吃完呢。」
沈欣接過陳安墨手裡的燒雞,「那我去把雞撕了!」
「辛苦大嫂了。」
很快,沈欣把飯菜端了出來。
兩個人一邊吃飯,陳安墨一邊把周吉被人害死的事情說了一下。
「小墨,我想了想,要不我搬到地窖住吧,這樣更安全,畢竟萬一有人進來,難免會看到隔壁屋子有女人衣服,可能會懷疑你收留我。」
吃好飯,沈欣一邊彎腰在井邊洗碗,一邊說道。
陳安墨走過去幫忙洗碗,道:「地窖有些悶熱,不舒服吧?」
「沒事啊,而且最近天氣涼了,地窖還暖和呢。」
「那行吧,回頭我在地窖搭個床。」
兩個人絮絮叨叨商量著以後的生活,隨後,沈欣去燒熱水,準備洗澡去了。
「小墨,我在屋裡先洗澡了。」
沈欣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主要是怕陳安墨突然闖進來。
那就尷尬了。
「哦。」
陳安墨摸了摸鼻子,看了門口一眼。
隨後在門口練著快刀三式。
等沈欣洗好,她打開門。
陳安墨一下子愣住了。
出水芙蓉!!
剛剛洗好澡的沈欣,頭髮濕漉漉的,隨意披散在肩膀上。
衣服松松垮垮,隱約能看到脖子處的水珠。
「小墨,我去給你打熱水,你出了一身汗,洗一下舒服點。」
「我就用冷水洗一下好了。」
「那怎麼行,冷水洗,容易感冒的。」
說著,她拿來一塊毛巾:「你擦一下吧,額頭上都是汗。」
陳安墨能嗅到沈欣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
沈欣也發現不對勁了。
俏臉微微一紅,扭頭連忙去打水。
入夜。
沈欣暫時住到西廂房。
陳安墨則是住在東廂房,兩個人都是有些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
陳安墨便和沈欣在地窖收拾了起來。
地窖里東西不多,收拾在一起後,變得清爽了許多。
他又把西廂房的床拆了,將零部件運到地窖。
就這樣,忙活了一個上午,以後沈欣就住在這裡了。
「不過這裡晚上有些黑。」
「哎,現在能有一個地方住就不錯了。」
「那行,我先出門一趟,大嫂你休息一下。」
他現在要去亂葬崗,畢竟提升實力是關鍵。
走在小道上,身後忽然有人朝他打招呼。
「小墨……」
「咦,劉城,孫大丙,周志強。」
陳安墨眼前一亮,朝熟人跑了過去。
這三個人,都是虎威鏢局的。
之前吳家打過來,三個人也在鏢局幫忙。
他們關係不錯,以前練武的時候,沒少給陳安墨指點。
「小墨,我們三個人還商量著,今天晚上去你家看看你,不過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劉城鬆了一口氣道。
「大家都沒事吧?」陳安墨問道。
「那天吳家打過來,我們都受了傷,之後等他們離開,我們就去醫館了。不過後來回來,發現你和大嫂人都不見了,你可知道大嫂的去向?」
孫大丙問道。
「大嫂和我說要去鄉下。」
他雖然對這三個人很信任。
不過,現在知道大嫂下落的人,越少越好。
「嗯,這樣也好,那些狗雜種找不到大嫂。」
周志強聽後,鬆了一口氣。
「劉叔,你們這是去哪裡?」
陳安墨注意到,三個人拉著一輛板車。
「哎,現在我們沒事做,就接了一個錢龍商會的活,他們要三頭食腐狼的毛皮,給我們出三十兩銀子。」
劉城笑著說道。
如今鏢局倒了,他們也要生活吃飯,有一大家子要養。
所以找了這麼一個活,給錢龍商會跑腿。
當然了,這個活其實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食腐狼,生活在亂葬崗附近,以吃死屍為生。
成年的食腐狼,皮糙肉厚,力氣很大。
關鍵是,牙齒有劇毒,咬一口,受傷的地方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腐爛。
除非用藥物治療,但藥物很昂貴。
這些凶獸,等級和武者一樣,也是從九品劃分。
食腐狼,等級是在八品和九品左右。
雖然單體實力不強,但是它們因為是成群結隊活動。
「小墨,你這是去哪裡呢?」
劉城好奇打聽:「你要是沒事,跟我們一起唄,待會也分你銀子。」
周志強也是大方的道:「是啊,你做衙役,一個月也就那幾兩銀子,有空的時候可以跟我們干,能多掙一點就多掙一點。」
陳安墨心中一暖。
雖然陳虎死了,但是兄弟們還是很照顧他。
「我正好也要去亂葬崗呢,準備對付食腐狼,那正好一起。」
「行,走。」
四個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一股惡臭味,順著習習涼風,飄散過來。
陳安墨知道,亂葬崗到了。
亂葬崗附近,他看到三具被剝皮了的食腐狼。
他心中一動。
觸摸人的屍體,可以獲得獎勵。
那觸碰這些凶獸屍體,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