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後悔。新69書吧→」
胡有魚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文濤聞言看向身旁的景琛,挑眉。像是在說,你信麼?
景琛冷著臉,喝了一口一看就不怎麼樣的茶水後,微微動了動嘴角。
抬著頭,看著倆人的胡有魚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道:「真的,真沒後悔,我能感覺的到。」
「那你多喝點吧,沒準感覺准一點。」張文濤揶揄了一句,又將對方的杯子蓄滿啤酒。
放下酒瓶,他嘆了口氣,衝著景琛說道:「你看一下,我去給我媳婦匯報一聲。」
「嗯?」景琛疑惑的看向張文濤。
而胡有魚直言道:「別啊,老張,你這不是出賣我呢麼。」
「得了吧。」張文濤用著不屑的語氣說完,起身說道:「你真當我媳婦兒傻啊,你跑哪裡她能猜不到。
再說了,她那麼老遠還能跑回來趕緊回去?老實吃飯吧你。」
說完,張文濤擺擺手,懶得再跟倆人說廢話一樣,走出了熱鬧的小餐館。
「老張這是先斬後奏?」看著張文濤走出飯館,胡有魚怔怔的說道。
「有可能。」景琛若有所思,點點頭。
他此刻才明白,原來,一天的精髓在這裡。
走出了飯館的張文濤也不閒著,他抬頭透過樹椏看了看暗下來的天空,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才掏出手機撥打了許紅豆的電話:
「媳婦兒,吃了麼?」
「有話直說。」
接通電話,許紅豆聽到張文濤賤兮兮的聲音,就知道他要幹嘛,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後,不善的說道。
張文濤尷尬的「嘿嘿」一笑,誇讚道:「我就知道我老婆一猜就能猜到,想瞞都瞞不住。」
「你還沒瞞著我啊。張文濤,我告訴你,下個禮拜你的零花錢沒有了。你呢省著點花,跟你那個兄弟同甘共苦哈。」許紅豆撇撇嘴,說的很是無情。
「啊,別啊。老婆,我兜里沒多少了。景琛那傢伙可會享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張文濤一臉委屈,心中頓感酸楚。
「我看是你最愛享受。」,說著,許紅豆「哼」了一聲。
聽到這聲「哼」,張文濤立馬止住了企圖矇混過關的心思。他知道,這聲出來後,許紅豆的好心情基本上就消失殆盡了。
「老婆別生氣了,他就過來住幾天,你說我總不可能不管他,對吧。」張文濤左右看了看路過的人群,朝著馬路邊走了幾步,來到馬路沿子處說道。
「嗯,理解接受,但你也要接受懲罰。」
許紅豆聽著電話那頭傳來了一下喇叭聲,猜測了一下張文濤大概率是在帶著胡有魚、景琛吃飯,便暫且的放過了跟自己玩心眼的張文濤。
反正,這個帳可以慢慢算,並不急於一時。
「老婆你放心,我原則上是站在你跟大麥一起的。剛我還跟景琛說了,晚上讓胡有魚睡在客廳,讓撮把子好好收拾他。」張文濤一聽許紅豆語氣有些鬆軟,馬上賣起了笑臉。
「嗯,不說這個了。」許紅豆皺了皺眉頭,油嘴滑舌的樣子,真的是越來越油膩了。
「那那我先回去吃飯了?」張文濤請示了一聲。
然而,半晌電話那頭都沒有傳來許可的聲音,讓他有些摸不清頭腦。
正當他要再說幾句好話準備哄哄許紅豆的時候,許紅豆才用著遲疑的口吻,小聲試探的說道:
「文濤,我問你個事情。」
「嗯,你說。」張文濤一愣,脫口問道。
「你的那個法國的師父,來過雲南麼?」許紅豆想了想,才張開了口。
電話里,不知道為什麼,張文濤感覺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呼吸,像是很緊張的樣子。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他有些疑惑。
「我原來幫你收拾屋子的時候,看過你的筆記本,就你記菜譜的那個。」許紅豆頓了頓,組織著語言解釋道:
「然後我發現你跟你師父照片裡的那件衣服,懷蘭嬢嬢也有一件。所以我跟大麥分析了一下,覺得」
「覺得什麼?」
張文濤皺起了眉頭,從他熟悉的老婆的話里,他大概能夠聽出一點,這件事好似蠻重要的。
不然,以許紅豆的性格,她不會說起話來這般的猶豫不決。
「懷蘭嬢嬢30多年前去昆明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法國的畫家,然後對方回國了,她因為深愛著對方終身未嫁,所以我跟大麥猜測那個人有可能是你師父。
我記得你跟我講過,你師父蠻喜歡畫油畫的。」
「怎.怎麼可能。」聽到許紅豆的解釋,覺得荒誕至極的張文濤「呵呵」了兩聲,直接否定了這種離奇的說法。
他師父,跟個
剛要編排自己的師父,張文濤忽然愣住了,是啊,他師父雖然有家庭,但他的兒女是收養的。而且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聽他聊起過感情上的事情。
而且,好像自己的師父很在意那件裱在相框裡的衣服。他記得第一次去對方家裡的時候,還聽他的兒子講過,這件衣服是他們家搬遷了幾次之後,一直帶在身邊的。
有時候半夜,老頭子會獨自一人站在客廳,對著這件衣服喝點酒.
「我們就是猜嘛,要不你方便的話,我把我的衣服刺繡發給你,你讓你師父看看,然後側面的打聽一下。」許紅豆蹙眉,說道。
「這」陷入沉思的張文濤咬著下嘴唇,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點點頭,「其實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我師父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他這輩子除了喜歡做菜之外,就沒在意過女人,你懂吧。
他是法國人。」
聽出張文濤有意推託,因為跟大麥商量此事,來到洱海邊的許紅豆望著蕩漾的湖面,撅起了嘴巴:
「你問問嘛,好不好。我又沒讓你直說,就是想讓你側面的打聽一下,你不是也想請他來參加你的餐廳開業嘛。」
許紅豆充滿撒嬌的口吻,很動聽。
也很難得。
張文濤很少聽到,每次有幸聞之的時候,他的心都為之酥麻。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何,他在聽到的那一刻,心裡湧上來的卻是煩躁。
許紅豆對他很重要,但是在遠方的師父也是如此。雖然他可以為了許紅豆放棄回法國,可這並不意味著,師父在他的心裡就沒有分量了。
反而,在再次面臨許紅豆跟師父之間的抉擇的時候,他會生出愧疚感。畢竟老人雖然什麼都不說,卻還是希望他可以回到法國的。
所以.
在喧鬧的馬路旁,張文濤用了很久,才將這股子邪火壓了下去,喃喃的說道:
「紅豆,我師父他他歲數很大了。
就算是真的,又何必折騰他老人家呢,你覺得呢?」
「可是.」
遠方,海面襲來的微風,有點冷,讓佇立在岸邊的許紅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等你回來,我們再商量,面對面談可以麼?」張文濤語氣無奈且嘆息,眼神也變得複雜了許多。
如果說對方因為牽掛在雲苗村的好友,回到那個地方他能夠理解。但就因為一件衣服,要把自己的師父牽扯進來,他屬實不能接受。
不是,憑什麼啊?
他真的搞不明白,許紅豆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也許是臨近夜晚的微風,太過寒冷,許紅豆在打完寒顫後,吸了一下鼻子,「文濤,我不想吵架。」
「我我沒有要吵架啊。」面對許紅豆這句輕柔的話語,張文濤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結巴。
「那你先去吃飯吧,我想靜一靜。」
「啊,想靜靜?!」
「嗯,文濤,我回來之後發現雲苗村變了,所以我有些敏感了.你別想太多,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我也沒別的意思。」
下一章,大結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