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淚

2024-08-06 22:39:56 作者: 蛤湯的炎宗
  宮中往日皇后居所,

  雖已空蕩無人住,仍每日派人打掃,保持原有的莊重和神秘。朱元璋內心,不容他人 ** 這個地方。

  身處其中,仿若重返往昔,他是曾經的朱重八。

  ……當走出皇后宮殿,那些禁軍無聲無息退去站崗守護。

  凝視緊閉的宮殿大門與冰冷無人跡的庭院,朱元璋仿佛回到那個九年之前的場景……

  "小搗蛋,雄英,是你偷偷往我的靴子裡放了臭蟲嗎?我這就教訓你的屁屁!"

  朱元璋兇巴巴的聲音迴蕩在這無人的宮廷里。他緊緊尾隨著那個七歲的孩童。

  「奶奶,爺爺他瘋了,他說要把** 我這個孫子抓回去。」

  「快救命啊!」

  小男孩驚恐地尖聲呼叫,奔向寢宮方向。

  一踏至門前,一位宮中的夫人款步而出,臉上帶著柔和微笑,一把抱起了朱雄英,充滿了慈愛的疼惜。馬皇后抱起年輕的朱雄英之後,目光驟然犀利,對著緊追不捨的朱元璋滿是責備。

  「你個朱重八,想怎麼樣?」

  她不滿地質問道。

  「哎呀,你不了解這個淘氣鬼。」

  她補充道,「他常常往我們鞋子裡丟蟲子,臭死了我們。」

  面對馬皇后,朱元璋縮了縮脖子,辯解說,「畢竟孩子貪玩,你何必追著他動手,你這樣的舉動會嚇到我孫子。」

  馬皇后卻不管不顧,緊抱住朱雄英,嚴肅說道:「嘿,有我奶奶保護他就好。」

  朱雄英笑著,緊緊地抱著她親愛的奶奶,眼中還帶著挑釁般地看著他的爺爺,像是在說:「有奶奶在這裡,我什麼都不怕。」

  「妹子,就縱著他些吧。」

  朱元璋無奈地說道,「我們怕極了。」

  他知道自己無計可施。

  馬皇后深情地說:「這就是我家的小祖宗,我會全力守護他,絕不讓他受欺負。」

  她寵溺地擁抱著孫子。

  朱雄英甜蜜道:「奶奶最好了,最喜歡奶奶了。」

  他的話如同溫暖的陽光灑滿這個畫面。

  ……回憶的畫面一一浮現在朱元璋眼前,使他的心情沉重。良久之後,心中滿溢的情感化為深深的哀思。

  「哎。」

  他重重嘆息。

  思緒迴轉,眼前依然只有寧靜的空寂。過去的溫情與記憶,終是過往如煙。「砰」

  ,他緩緩推開那扇門,走進了唯一給他安慰的場所。

  他走進寬闊的大堂,一個醒目的祭位矗立其間。這不是孝陵那些有尊稱的石碑,這是他自己為自己設置的位置。「妻秀英之靈位,夫重八設立於此。」

  旁邊更小的是,「孫雄英之靈位,祖父重八設立。」

  慢慢走近,壓抑已久的眼淚湧出。朱元璋坐在兩個祭牌之前,哽咽地輕喚。「妹呀,重八來看你。」

  「雄英,爺爺來陪你們了。」

  他無力地靠坐一旁,淚水止不住滑落。「八年了,八年多的日子……你們知道這八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我做夢都想聽到妹你的『重八』一聲,還有雄英喊我『爺爺』。」

  但他知道這只是自己內心渴盼。「徐達,我們的老兄弟剛離世……又少了個夥伴。妹子,雄英,真的……我很想念你們。」

  每來到這裡,真實而脆弱的自己就會在此暴露無疑。在這座寢宮,他的妻子和孫子面前,他不僅是天下君王朱元璋,也是疼愛家人的重八。

  故人淚

  朱元璋涕泗橫流地述說著,既有無盡的思念,又傾訴著深藏於心的話語。

  此刻,寢宮內的氛圍停滯,使人留戀。

  隨著徐達逝世的消息傳開,整個應天府為之震撼。有多少人因此驚嘆與惶恐?

  全城府邸籠罩在白色的悲痛之中,所有人均穿著孝服,包括皇太子朱標。這一次徐達離世,朱元璋便讓太子朱標主持葬禮,但這並不是指太子本人的白衣白帶,而是象徵性的披在了侄子朱標的身上。「二弟,你還記得父親臨終前對我們小妹所說嗎?」

  徐增壽神色嚴峻地看著二哥。


  「父親的意思似乎是默許小妹和那個商賈結合,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徐增壽問出心中疑惑。

  "只是一個商賈,大明最為卑微之人啊。"徐膺緒語氣冷冽地說,「如果我們小妹真選擇嫁給他,那麼我徐家將成為全應天府乃至天下的笑柄。這件事,我不允許發生。」

  然而,父親的認可已然表露了態度,且兄長一向唯父命是從,或許他不會幹涉。「就算大哥不出手,難道我們就沒辦法了嗎?」

  徐增壽不甘地問。

  「只要那個年輕人永不踏入應天府一步,小妹和他就沒有機會。時間會沖淡一切,過幾年她就會忘掉這一切。」

  徐膺緒冷淡地回答。「難道我們要……」

  徐增壽說著,手不自覺向脖子伸去,透露出堅決的殺意。

  「仍舊那句話,派人密切監視。他在哪裡,對我們便是恩人。若膽敢前來,休要怨我們無情。」

  徐膺緒眼中閃爍出狠厲。

  「是。」

  徐增壽點頭。

  北平軍營!

  弓兵第一營校場上。

  颼,颼,颼!

  尖嘯中飛出三道銳箭穿空的聲音迴蕩在空氣里。

  瞬間。

  砰砰砰。

  三支利箭精準地射中靶心,而且是各自一個目標。

  「好!妙!」

  眾人大加讚嘆。

  「不愧是我們的弓箭神!」

  「朱雄,真是個高手,能連續三箭都射得如此精確!」

  隨著三箭的精準射中,軍營內傳來一片歡呼喝彩聲,所有將士眼中都充滿欽佩。目光聚焦處,

  一身紅色與黃色交雜的軍裝映入眼帘,正是朱雄,這個入伍三個月的小兵。

  在接受了測試後,朱雄與其他數千名新兵一道抵達了北平。張輔不忘初衷,批准了朱雄的申請,使他正式成為弓軍,且加入其中最強悍的第一營。

  剛開始,朱雄加入隊伍時,一些老兵對其存有懷疑。畢竟第一營聚集的,是挑選而出的一流弓箭手,新人竟如此輕易融入。可隨著朱雄實力的展露,他征服了同僚。

  聽著身旁的掌聲,朱雄收弓微笑,抱拳示意感謝。

  「小朱啊!」

  「你年紀輕輕,力量之大真是罕見。力量出眾還在其次,射箭的天賦更是令人稱奇。」

  「我在這邊待了快八年後,被譽為軍中箭法高手,如今居然敗給了你這位新丁。」

  一名身穿中甲 ** 盔甲的中年男子走向朱雄,神色間頗有些不忿。然而,面對朱雄時,他眼中並沒有一絲嫉妒,而是充滿了欣賞與珍視。畢竟,能在射箭技巧上達到連續三次串珠射擊,並且在整個第一營乃至北京平遠箭軍中都是獨一無二的,這讓這位指揮官非常重視。

  "嘿嘿嘿。"朱雄笑了笑,回答道,「大人,這就是天賦異稟,只能羨慕呢。」

  眼前這個人就是第一營的大隊長劉磊,雖然不是歷史上的名將,但他為人質樸,不傲慢,對部屬極盡關懷。見到朱雄如此出色,當然更加關照了。

  「小傢伙,幾句讚揚你就飄飄然了啊。」

  劉磊有些責備地說。

  朱雄又笑了笑,沒有反駁。

  "經過三個月的努力,我已經掌握了三次連珠箭術,並提升到第二階箭術,晉升到了後天中期。最近軍營里大量調集糧草,恐怕戰事將近。」

  朱雄心中暗想,關於歷史上的元朝消滅,他知道得清清楚楚,那是燕王朱棣和傅友德率領大部隊完成的壯舉。

  「第一營所有士兵聽令!」

  劉磊神色嚴肅,下令到演武場。

  "是!"周圍立刻響起應答,兵卒們開始整隊待命。

  臨行前,朱雄小聲道:「千戶大人,是準備作戰嗎?」

  劉磊面龐凝重地點了點頭,「確實,戰爭將至,這是不可避免的。」

  對於劉磊這樣有戰鬥經驗的士兵而言,這樣的消息自然引起了他的內心觸動。不久後,一千一百二十名遠程部隊在劉磊指揮下整齊排列。

  軍隊制度規定,高級 ** 的指揮不會多餘,也不會缺少——恰到好處。這就是明朝軍法。隨後,他們在劉磊的帶領下,向著駐紮在京城附近的廣闊校場走去,這個校場足以容納十萬兵馬。

  環視全場, ** 高台,一位身穿龍袍的王者站在點將台上,其身後的是一名中年的武將和眾多將軍。這位龍袍 ** 便是當今天下大明皇帝朱元璋的第四個兒子——燕王朱棣,旁邊那位將軍則是初代明王朝建立時的主要大將,傅友德。

  「殿下,」

  傅友德微笑著問道,「此次征討北元,您是否已有信心?」

  燕王朱棣自信滿滿地回答:「昔日,岳父以及藍玉將軍已給予元朝重創,如今他們內部動盪不定,吾確信勝利在握。如今,皇上委派您老來鎮守於此,使得我對這次戰事更為胸有成竹。」

  言語之間,展現出無愧於 ** 霸才的魅力。

  傅友德笑道:「呵呵,殿下讚譽過譽。皇上只是讓我在此輔佐您,攻打行動由您全權掌控。」

  「這一役,」

  朱棣堅定說道,「吾誓必讓殘餘元朝成為塵土歷史。」

  「活捉帖木兒,將其獻予父皇。」

  朱棣環視著校場集合的士兵,眼中散發出王者般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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