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城主府坍塌成一片廢墟。
乾坤鏡將這一幕展現在蒼穹之上,王城百姓看到這一幕,無不是震撼萬分。
「好強!僅是一招,便毀了整座城主府!不愧是她啊!」
「我見她第一眼,便知她不是常人!」
「呃……話說回來,此女是何人?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就吹上了?」
「不知道啊。」
「……」
到底還是有人認出了楚清寒的身份,得知對方乃是北域第一天驕後,王城中爆發出一陣呼聲。
能親眼得見傳聞中的天驕出手,對他們而言,實在是榮幸之至!
哪怕只是一場註定會贏的戰鬥!
乾坤鏡內。
坍塌的城主府中,爬出了幾個人。
先是雷家兄妹狼狽地從廢墟中爬出來,不忘看向天空上的「罪魁禍首」。
「楚聖女,下次動手前能不能提前說一聲?誤傷了別人怎麼辦?」
「呸!呸!」
雷諾吐出嘴裡的灰土,不忘將妹妹雷娜攙扶出來。
緊隨雷家兄妹身後的,是陳道燃和戰止戈二人,因為被綁著雙手,二人掙扎的模樣顯得十分狼狽滑稽。
尤其是陳道燃,像條蠕蟲一樣扭動著身軀,哪還有身為皇子的尊嚴!
「幸好沒人看見,奶奶的,本皇子這次可是丟大人了!」
陳道燃憤恨地說道。
戰止戈默默點頭。
最後出現的,乃是手持玄槍的徐鶴。
玄槍破土而出,當場將廢墟掀開一半!
在漫天塵灰與碎石中,玄衣青年立在廢墟之上,衣角微髒,緊握著玄槍的手爆起青筋,看似面無表情,雲淡風輕,但微顫的墨色瞳孔,昭示著他的心海波瀾。
極度的怒火下,徐鶴反而顯得平靜。
「你就是拿走我仙骨的楚清寒?」
徐鶴抬眸,淡淡的望向空中戴著面紗的年輕女子,冷靜地開口發問。
女子白衣勝雪,半張臉龐被面紗覆蓋,僅露著冷漠的眉眼,如同看待一尊垃圾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下的玄衣青年。
好似將螻蟻踩在腳下。
「吾乃聖女的道胎分身,以你的身份,想讓聖女親自出面……還遠不夠格。」
「不過,你將吾當成聖女,亦可。」
「我二人,並無分別。」
分身楚清寒冷冷開口道。
徐鶴輕聲呵笑,極盡嘲諷道:「北域第一聖女,果真是傲。」
「任她的走狗將我的仙骨活活剜走,獻於她手,卻連直面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所謂聖女,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小偷罷了,不過如此。」
三句話。
包含的信息量,卻讓所有人都倒吸涼氣!
乾坤鏡更是將這一幕,忠實地轉告給了天下人!
王宮裡。
陳皇面色複雜地看了眼楚清寒。
難怪這小子如此高調,死活要找楚清寒復仇。
活剜仙骨,奪人機緣,對方怎會甘心!
陳瑤光看向徐鶴的眼神里,帶了幾分心疼。
被搶走機緣,卻還有如此天資,竟能孤身打到王城來。
她不敢想,若是仙骨還在,徐鶴又將會成長到何種恐怖的地步!
倒是歐陽二狗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實力為尊,有機緣卻守不住,那還不如沒有呢!」
「再說,又不是我大師姐上手搶的,我大師姐也是無辜啊!」
他偷偷地小聲反駁。
唯有楚清寒,自始至終,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徐鶴。
清冷的眸光中閃爍著不明的意味。
乾坤鏡中。
分身楚清寒周身環繞著飛劍,冷冷地望著徐鶴。
「你受了委屈,大可前往歸元宗討公道,而不是在此胡鬧。」
「你的仙骨也非吾主所搶,是那蘇家老祖為討吾主歡心,方使出手段,歸其根本,乃是蘇老祖與你之間的恩怨,與吾主何干?」
「再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既沒有足夠的修為守住機緣,便怪不得旁人搶奪,世上機緣何其稀少,仙骨珍奇,唯有在吾主身上,方能顯出其該有的價值。你真正該怪的人,是你自己。」
「若不是你太弱,又怎會牽扯出這麼多事來,說到底,還是怪你不夠努力,修為不足。」
「而吾主能將你的仙骨發揮至最大用處,乃是你的福分,你合該向她道謝,謝她未讓明珠蒙塵才對!」
分身楚清寒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
居然真說服了不少人!
王城中的百姓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嘶……為何我居然覺得楚聖女分身說的有些道理?北域實力為尊,那麼多人都被搶走了機緣,人家都沒說什麼,怎麼就他矯情?」
「同意!自己守不住的東西,就別怪別人搶走!聖女怎會有錯?向聖女尋仇,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話又說回來,雖然不是聖女親自搶的,但聖女確實受益了啊,要說跟聖女分毫關係都沒有,我是不信的。」
眾人議論聲紛紛揚揚。
乾坤鏡中。
徐鶴肩膀聳動,竟是沒憋住,當場笑出聲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搶走仙骨,是我活該?」
「就因為我不如你,所以我活該被人活剜仙骨,毀去丹田,活該命懸一線,喪命禁地,活該連累家人,使家人被驅趕如喪家之犬?」
「我活該當一灘爛泥,而你楚清寒就應該如高懸朗月,享用著原本該屬於我的仙骨,還要我向她虔誠道謝,求她享用我的東西?」
徐鶴越說越覺得可笑,最後竟是克制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這簡直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分身楚清寒臉色驟然陰沉。
「吾非此意,休要胡說八道!」
「行了,念你不容易的份上,吾無意殺你,你直說你想要什麼補償,然後帶著東西回去吧!」
分身楚清寒不耐煩地說道,一副仿佛做了極大退讓的樣子。
徐鶴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好笑道:「補償?好啊,那便把本屬於我的仙骨還給我,再向我道歉!」
「她明知仙骨珍稀,絕非尋常機緣能得,卻未想過調查仙骨來歷,心安理得的享用他人之物,便該道歉!」
「我徐鶴並非不講道理之人,只要她做得到這兩件事,我便原諒她,從此我二人再無半點關係。」
分身楚清寒慍怒道:「休想!吾主高貴,怎可向你一隻小小螻蟻道歉?」
「好啊,那就沒得商量了。」
徐鶴呵笑,掌心處猛地燃燒起一團金黃色的火焰。
同時,他的瞳孔飛速變色!
龍皇血脈,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