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分身楚清寒無法接受。
實在是眼下的這一幕,對她而言,有如天方夜譚!
她不但輸給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徐鶴,甚至連引以為傲的清影劍陣,都被其徹底破解,再也無法使用!
九死一生才獲得的鯤鵬神力,更是被對方當眾吞食!
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輸了。」
葬淵水龍伏在徐鶴肩頭,徐鶴單手持槍而立,玄色衣角隨風而起。
他面色平靜,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三個字,說出如今已定的事實!
分身楚清寒渾身氣場陡然變得更加冰寒凌冽。
眸中對徐鶴的殺意,難以掩飾!
「現在該你履行諾言了。」徐鶴冷冷抬眸,雖然分身楚清寒立於高處,但他的氣場卻不遜對方半分,「自廢一臂,請!」
分身楚清寒被氣得緊握拳頭,嬌軀微顫。
「怎麼,你要反悔?」
徐鶴眯眼,似笑非笑道。
分身楚清寒眼中恨意加深。
反悔?
她如何能反悔?
且不說她的驕傲根本不容許她做出出爾反爾的事,便是在數萬百姓,兩城修士面前,她也決不能背諾!
但,就這麼落了下風,她不甘心!
「吾非那等卑劣之人,一條手臂而已,吾不在乎!」
「待你敗在吾手中時,吾必會履諾!」
分身楚清寒壓住心中的怒火,右手喚出一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向徐鶴!
徐鶴冷笑:「狗屁聖女,出爾反爾,當小爺我會慣著你嗎?」
「今日這條手臂,小爺我親自來斬!」
話落,他亦是提起長槍,迎上楚清寒的劍芒!
乾坤鏡內外,眾人都只能看到蒼穹上,一白一黑兩道影子不斷相撞,分開,又相撞!
長劍颯沓如流星,一招一式乾脆利落,威力駭人。
玄槍霸道無雙,直入直出,大開大合,更是恐怖!
眾人無不愕然!
雷娜兩眼亮晶晶地望著天上的戰場,興奮到不斷鼓掌:
「好!我就知道,押寶徐鶴絕對是我們最正確的選擇!」
「連風頭大盛的北域第一聖女的道胎分身,都能與其打得有來有回!」
雷諾咋舌,感慨道: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相信會有這等妖孽!」
「我認識他才一個月左右,他卻已斬了兩個元嬰老祖,如今還和楚清寒的道胎分身打得不落下風……恐怖,太恐怖了!」
雷家兄妹再次為自己的明智選擇,而感到慶幸!
角落裡。
呆呆看著這場戰鬥的戰止戈和陳道燃,此刻已是二臉懵逼。
心中最初的那些不甘與憤怒,在看到徐鶴真正的實力後,全都轉化為深深的慶幸!
幸好徐鶴沒一巴掌把他們拍死!
「奶奶的,這小子太兇殘了,連聖女的道胎分身都打得過……他想要本皇子的命,那不是一念之間的事兒嗎?」
「還好本皇子福大命大……」
陳道燃慶幸地說道。
甚至覺得此刻能被徐鶴綁著,是一種享受!
至少他還有命在啊!
戰止戈萬分贊同地連連點頭!
乾坤鏡外。
陳國皇室老祖陳培風,和陳皇等人同立大殿之上,幾雙眼睛同時看著乾坤鏡里的畫面!
「徐鶴居然這麼強嗎?」
「但,他身上的這條龍,我怎麼越看越眼熟啊……」
二狗子被徐鶴的實力震驚後,又疑惑地撓了撓頭,總覺得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徐鶴的這幅模樣。
可是偏偏想不起來!
陳皇看著鏡中和分身楚清寒打得有來有回的徐鶴,感慨萬分道:「我陳國何時出過這等天驕?可惜朕發現的還是太晚了!」
「他便是能打得過楚聖女的道胎分身,也勝不了楚聖女……嗷嗷!老祖宗您打朕幹什麼!」
陳皇話都沒說完,立刻被陳培風打中腦門,半大年紀的中年人像年輕人般慘叫著捂緊腦門。
陳培風氣得鬍子亂顫,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可惜你個大頭鬼!逆徒,你想氣死老夫是吧?」
「以此子天驕,就算此時打不過,日後也未必打不贏!給他些成長的時間,他能把天都捅個窟窿!」
「你不想著保住這個天驕,居然還提前給他唱衰?就你這熊樣,還當一國之君?老夫這就為陳國掃清昏君!」
說著,陳培風便要出手教訓陳皇。
陳皇忙叫冤枉,急忙解釋道:「老祖宗誤會了!朕絕無此意啊!只是天驕大比在即,楚聖女有意助我陳國,此人卻和楚聖女有舊仇,二選一的局面,朕為陳國考慮,只能忍痛放棄這位天驕了!」
陳皇以為自己的解釋,能得到陳培風的體諒。
卻不想,陳培風鬍子一顫,下手的力道更狠了!
「你踏馬腦子壞了?二選一怎麼了?老夫敢斷言,此子日後成長起來,未必比楚聖女差!」
「就算此次諸國大比輸了,不還有老夫坐鎮嗎?大不了老夫出關再跟那些老不死的干幾仗,至少也能給陳國拖到下次諸國大比,到時候有這位天驕助陣,咱們何愁之有?」
「虧你還是個皇帝,居然連破釜沉舟的勇氣都沒有,老夫真恨不得錘死你!」
陳皇被打得抱頭逃跑,心中叫苦不迭。
老祖宗說的容易,可他怎麼敢賭啊!
不過陳皇此時已聽出老祖宗的意思了,老祖宗顯然更看好徐鶴的潛質,甚至願意為了徐鶴,而放棄歸元宗和楚清寒的協助!
陳皇這對祖孫在殿上鬥嘴吵架。
楚清寒在一旁看著,不可避免的黑了臉。
她並非蠢貨,自然也聽出了陳國老祖宗的弦外之音。
這些話,既是教訓陳皇,更是說給她聽的!
陳培風已經打定了主意,死保徐鶴性命,如果自己繼續對徐鶴下死手,這位老祖宗怕是會當場阻攔!
陳培風此人,是北域出了名的老瘋子。
他認定的人,哪怕是拼了命,也要護對方周全!
「咳咳,讓楚聖女看笑話了。」
教訓完陳皇,陳培風假裝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朝楚清寒笑呵呵道:「楚聖女,徐鶴是陳國天驕,今日之事,我陳國也有責任,不妨……」
楚清寒當場打斷他:「老祖宗的意思,清寒心中明白。」
「但,清寒身為歸元宗聖女,出門在外,代表的不僅是清寒一人,更是身後歸元宗的萬千弟子。」
楚清寒放下茶杯,首次抬眸,定定地望著陳培風,平淡的表情下,是毫不退讓的鋒芒。
「此人屢次三番挑釁於我,若不懲戒,豈不是讓世人以為我歸元宗儘是些柔弱可欺之輩?」
「歸元宗與陳國是否合作,可以再行商議。」
「但徐鶴此人,本聖女必要教訓。」
「此事,無人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