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冷冷地掃了一眼中年男人,隨即轉頭看向皇位上的陳皇。
陳皇被看的掛不住面子,清清嗓子,沉聲道:「徐小友是老祖宗請來的年輕天驕,朕特准其免去一切繁文縟節,柳相不必大驚小怪。」
柳傲不死心地瞪了徐鶴一眼,朝陳皇拱了拱手,義正詞嚴道:「即便如此,身為臣子,在面對陛下時也當彎腰行禮,以示恭敬。」
「此子自進入朝元殿,便一路高高仰著頭顱,全無對陛下的尊敬,此等無君無禮之徒,該拖下去重打三百大板才對!」
柳傲說完,他身後的一眾文臣紛紛跟著附和道:
「沒錯!陛下恩典也不是此人無禮的藉口!」
「陳國是陛下的陳國,不管是哪方天驕,都該乖乖低頭才對!」
「臣聽聞此人還殺了太子殿下,罪大惡極!念其天資卓然,日後大有可為,臣建議罰他五百廷杖後,再行錄用!」
一堆鬍子花白的老頭兒指著徐鶴,口中全是指責,頗有不把徐鶴當場扒下來一層皮,他們便決不罷休的意味。
雷家兄妹同時皺了下眉,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瞭然。
文官之首的丞相柳傲,是如今的柳家話事人。
而之前被徐鶴重傷的柳家老祖柳榮月,便是柳傲的祖母!
徐鶴將人家老祖打得生死不知,以柳傲狹隘的心胸,必要討回這一城!
今日的文官發難,便是柳傲的手筆!
奈何這是在朝堂之上,二人就算知道緣由,也無法向徐鶴解釋,只得寄期望於陳皇能出面阻止!
但,還不等陳皇開口。
陳瑤光看不下去,竟是鼓起勇氣,當場懟了回去!
「我父皇親自說免去了徐鶴的繁文縟節,你等還在此借題發揮,怎麼,柳相到底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故意要跟我父皇作對?」
陳瑤光攔在徐鶴身前,一改平時的懦弱模樣,一雙杏眼看著柳傲,聲音堅定地反駁著!
這一幕,看的陳皇等人大為震驚!
平日輕聲細語,生性懦弱的瑤光公主,為了維護徐鶴,竟然當眾反駁柳相!
柳相眼神陰冷,怒喝著反駁道:「本相絕無與陛下作對之意,分明是此人對陛下不敬,我等身為人臣,有義務維護陛下的威嚴!」
「倒是瑤光公主,你別忘了,此人可是當著你的面,斬殺了太子殿下!」
「你在此如此維護一個殺兄仇人,瑤光公主不覺得對太子殿下有愧嗎?」
霎時,陳瑤光小臉慘白,嘴唇張了張,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對陳道安這個太子兄長,沒多少感情。
愧疚更是談不上。
可二人畢竟是名義上的兄妹,維護殺兄仇人,也確實是說不過去!
這老狐狸,一句話便說中了陳瑤光的痛處,讓她再說不出話來。
柳傲冷笑,撇了陳瑤光一眼,淡淡道:「本相希望瑤光公主能拎清自己的身份,作為皇室公主,一切行為都當以皇室尊嚴為重!」
陳瑤光咬著嘴唇,想要反駁,卻啞口無言。
雷娜再忍不住,主動開口道:「不管如何,徐鶴有罪無罪,當由陛下做主,陛下還未開口,柳相便急著在此施壓,莫不是記恨徐鶴傷了柳老祖,公報私仇?」
被說中目的,柳傲不急不躁,一甩衣袖,抬首直視高位上的陳皇,高聲道:「本相光明磊落,所說所行,皆為維護陛下耳!」
「柳相高義!」
一眾文臣高聲誇讚道。
雷娜氣極反笑,這老狐狸,臉皮厚如城牆!
分明是為報私仇,卻滿嘴的冠冕堂皇,連陳皇都不好出面解釋!
誰讓這老東西一口一個為了陛下!
眼看自己將陳瑤光雷娜二女說的無法反駁,柳傲輕蔑一笑,目光轉向徐鶴,眼中略過絲絲寒光,冷聲道:「徐鶴,你謀害太子,按律當斬!」
「但念在你身為天驕,將要為陳國參加諸國大比,便饒你死罪!」
「但你要在東宮下跪反思七日七夜,並為太子殿下抬棺守靈,為你的所作所為贖罪!」
其他文官高聲應喝!
陳瑤光咬著嘴唇,心中為徐鶴感到憤怒。
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
下跪七日七夜,便是將徐鶴的尊嚴踩在腳下,視若無物!
替太子抬棺守靈,更是如認陳道安為父般!
莫說陳瑤光生氣。
陳皇聽著心裡也發怵,急忙道:「柳相,此事朕另有定奪,不必再提了。」
柳傲眉毛一挑,呵道:「陛下莫不是要讓太子殿下枉死?」
「倒也不是,可是……」
「既不是,便該懲治歹人,以正朝綱!臣建議……」
柳傲話還沒說完,一道寒光唰的閃過。
下一刻,他便已身首分離!
滿堂愕然!
方才還咄咄逼人的丞相柳傲,此刻已成了具冰冷的屍體,甚至臉上的表情還和剛剛一般無二!
徐鶴收起玄槍,眸光冰寒,抬腳踩著柳傲的腦袋,在眾人的注視下,當場將他的腦袋踩爆!
滿地血水腦漿,混合在一起!
空氣中瀰漫著瘮人的血腥氣。
徐鶴緩緩收腳,看向四周,語氣冷冽道:「還有誰和此人一樣,認為我該為陳道安下跪守靈?」
方才還嘰嘰喳喳的朝堂,此刻針落可聞,寂靜無比!
誰能想得到,這小子竟如此狂妄,敢在朝堂上,斬殺一國丞相!
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怎麼不說話了?」徐鶴嘴角揚起,扯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看向剛剛一個勁附和柳傲的白鬍子老頭,微笑道:「老東西,你剛才叫的那麼歡,現在怎麼啞巴了?」
老頭兒為官一生,何曾被一個晚輩如此要挾過!
他氣的鬍子顫抖,指著徐鶴的鼻子,怒聲道:「放肆!小子竟敢在朝堂上殺人,你莫不是當我陳國朝堂都是死人不成!」
「陛下!老臣請當即誅殺此人,為太子和柳丞相……」
他話還沒說完,便只覺得自己腦袋上多了一隻手。
下一刻。
徐鶴掌心用力,直接將他的人頭摘了下來!
白鬍子老頭兒當場暴斃身亡!
連殺二人!
徐鶴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血,如一尊殺神般,緩緩說道:「我希望各位明白一件事。」
「是你們陳國老祖宗陳培風請我來的。」
「不是我徐鶴上趕著來找罵的。」
「再有人嗶嗶賴賴,此二人的下場,便是諸位的下場。」
「謝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