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突然間感覺什麼湊近我的身邊,睜開眼睛,卻發現是老雪頭。
老雪頭也是我的獄友,個子很矮,白髮蒼蒼,平時話不多,因為年紀大了,沒有人搭理他。
「把這個吃了,以後記住了,不管在哪裡,一味的挨打,必將死路一條,要在挨打中要學會反擊。」老雪頭往我的嘴裡塞了一粒藥丸,然後貼在我的耳邊說道。
我有氣無力,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打架這事,首先講的是氣勢,一不怕疼,二不怕死。你不怕死,鬼都怕你!人體有七大穴位……」
因為晚上吃了老雪頭塞給我的藥丸,快天明的時候,我的高燒就退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昏睡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變得溫熱起來,我急忙睜開眼睛,看見帕托一隻手提著褲子,另一隻手扶著腰,正朝我的身上肆意的揮灑著。
看看他那猙獰的笑容,我想起老雪頭說過的話。使出最後一絲力氣,猛的爬起身來,對著他的小腹就是一拳。
這畜生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反擊,都忘了躲閃了。
這一拳雖然沒有多大力氣,但是卻擊中了他的要害,他嗷的一聲叫喚,撲通一下就跌倒在地上。
這次反擊的結果就是我又挨了一頓毒打。但是我卻看到了希望。
因為帕托是陳東花錢塞進來對付我的,有金錢和實力做後盾,他快速的就成了蒙城監獄的獄霸。
在他們的控制之下,我一天半沒有吃東西了。
還好,就在半夜大家沉睡的時候,老雪頭再次來到我的身邊,塞給我一個饅頭,然後又在我的耳邊教了我一些搏擊之術。
如此以往,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中午,帕托吃飽之後,斜了我一眼道:「過來給老子捏捏腳。」
「憑什麼?我沒這個義務,讓我伺候畜生,門都沒有。」
這半個月以來,我挨了無數次打,但是我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堅強,那也不像以前那般的懦弱了。同時,我也看到了報仇的希望。
「媽的,打的你還不夠是嗎?老子今天打斷你的腿。」這畜生見我忤逆他,從床上跳下來,穿上鞋子就朝我撲了過來。
這幾天我一邊反抗,一邊琢磨老雪頭教給我的那些搏擊之術。他告訴我人的腋窩的位置有一個重要的穴位,如果擊打準確的話,對手就會瞬間失去戰鬥力。
想到這些,我並沒有躲閃,就在帕托的拳頭快要打到我的臉上的時候,我猛的伸出手指,朝他腋下大穴的位置戳了過去。
我的臉重重的挨了一拳,特別的疼,可是帕托卻一屁股坐在那裡,竟然動不了了。他們兩個同伴見狀,愣了幾秒鐘之後也朝我撲了過來,我奮起反擊,用同樣的方法,又把他們兩個人給打倒在地。
見此情景,坐在角落裡的老雪頭,朝我頷首微笑。
從他的眼神我能感覺得到,那是對我的肯定。
我沒想到,老雪頭教給我的功法如此厲害,後來我才知道這叫七步殺。
七步之內,如果能夠點到對手身體大穴,不死也得殘廢。只是我練的時間太短,還沒能爆發出那樣的威力。
儘管如此,帕托他們三個人的右胳膊三四天都不敢動。
從那時候起,在蒙城101監獄房間,我慢慢的占據了主動。
開始的時候帕托等人還敢反抗我,慢慢的他們都成了我的手下敗將。有一天他們突然間就離開了101房間。
老雪頭救了我,又教了我必殺技,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我成長的很快,慢慢的在監獄裡有了我的位置,所有人都喊我為老大。
三年的時間,蒙城一百零六個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承認了我的地位。我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躲在角落裡,楚楚可憐了。
我雖然不能像那些警衛一樣逍遙快活。但是我有屬於自己的房間,有人伺候我的飲食起居,也有人為我鋪床疊被,當然都是男的,並不像那些網絡小說中說的那樣,花天酒地,美女如雲。
我雖然成了蒙城監獄一百零六個房間獄友的老大,但我卻從不欺負弱小,而是懲惡揚善,帶領大家好好改造,原本混亂的蒙城監獄也變得有秩序起來。
因為我帶領的好,所以獲得當地政府減刑,三年之後便被釋放出來。
臨走的時候,我撲通一下就跪在老雪頭的面前。
如果沒有他,我現在可能早已殘廢,也可能早就死在監獄裡了,他是我這輩子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師傅,甚至是父親一樣的存在。
「小子,我教你其實也是有私心的,我這輩子是出不去了,你得幫我一件事。」老雪頭把我拉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
「只要你能說到,我必做到。」
「我有一個女兒,叫慕千雪,是暮雪集團的總裁,生意做得不錯,但我不放心她,你的功夫現在練成,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助她,保護她。」
我再次跪下磕頭道:「你放心,她就是我的妹妹,我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七步殺是殺人技,儘量不要用,你一旦用了,不但會招來禍災,還有可能波及到我……」
我沒細問,但我猜想,老雪頭肯定是用獨門絕技七步殺在外面闖了大禍,來蒙城監獄躲避來了。這三年,老爺子不但教了我七步殺,還教了我很多功法,即使不用七步殺,也足以夠用了。
當我走出蒙城監獄的時候,四周一片蒼茫,我多麼期望哥哥跟嫂子一起來接我,可是卻沒有他們的影子。
坐車回家的路上,心中想了很多很多,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最壞的結果。
畢竟哥哥跟嫂子每個月都給我定時打來生活費,由此可見,他們還能正常工作,就算是不在邊城高中教書,也可以去私人學校。
可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大門緊鎖,透過大門的縫隙看一下我家的四合院,地上一片荒蕪雜草,很久沒人居住的樣子。見此情景,一種不祥的預感漫過心頭。
急忙敲開鄰居家的門,從他的口中,我得到了噩耗。
我哥跟我嫂子在我入獄之後雙雙被學校開除。我哥知道我是冤枉的,於是到處上訪,可是在一次上訪的途中,被一輛渣土車直接撞飛,雖然送到醫院,但是卻沒救過來。
而我嫂子最後也去維多利亞夜總會上班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如雷轟頂,身體晃一晃,差點暈厥過去。
天空細雨濛濛,我站在哥哥的墓碑跟前,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望著他那黑白照片,我心如刀絞。
「哥,不管是誰害了你,我都讓他一命還一命,如果一條命不夠,我就要他兩條。家裡你不用太過於擔心,我會保護好我嫂子,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絕不會讓她受半點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