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的去而復返,讓我很意外。
我下意識的覺得,准沒好事。
於是我堵著門,沒讓她們進來,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的語氣,並不好。
帶著質問。
白菲菲卻不生氣,回答說:「之前走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了嗎?」
我皺起眉頭。
更加警惕。
還想試探一番,張麗一把將推開,熱情的拉著白菲菲進了屋。
還特意將她安排在我另一邊坐下。
「哎喲,我這倆弟弟,一直嚷嚷著餓,我就先讓他們動筷了,白小姐,你別生氣,我馬上去給你們換菜上來。」
白菲菲攔住她,笑著說:「不用麻煩,就這麼吃吧。」
她大大方方拿起筷子,吃了幾口。
動作優雅,一舉一動帶著大家閨秀的端莊。
吃過之後,她點點頭:「麗姐的手藝,確實很棒。不輸酒店大廚。」
張麗聞言,笑著說:「好吃你就多吃點。」
白菲菲卻放下筷子:「這麼幹吃,沒勁。」
她招招手,朱小荷將手裡的袋子提上來,拿出幾瓶酒。
倒好酒,她端著酒杯起身,笑吟吟的說:「今天,我很高興,想感謝大家。這第一杯,感謝麗姐親自下廚招待,給我們辦慶功宴。」
說完,她把酒往嘴裡一倒。
朱小荷立馬跟上。
張麗自然不落於後。
大海見她這麼誇張麗,也提了一杯。
我向來不怎么喝酒。
因為酒精,會麻醉大腦。
這種麻醉,更其他欲望上頭不一樣。
不是想克制,就能克製得住。
因為這種麻醉,作用於身體。
一旦神經麻醉,反應就會變慢,思維也會變僵硬。
這很危險。
但白菲菲都這般姿態,我也不好拒絕或敷衍,於是一飲而盡。
白菲菲又倒了一杯,對我說:「貝勒,這一杯,敬你。謝謝你這次幫我。」
我說:「合作而已。」
她搖搖頭:「不一樣,對你來說,只是合作,那和誰合作,又有什麼區別?所以,我才要感謝你。」
不等我開口,她又幹了。
這下子。
我們有些發愣。
張麗疑惑於她說的「幫助」。
大海疑惑於她今天的豪爽。
仿佛在我們面前,打開心扉。
回過神,他們二話不說,同樣跟上。
我將酒水倒入口中,心裡卻警覺起來。
眼前的白菲菲,有些反常。
果然。
白菲菲再三端起杯子:「這一杯,敬大海你!」
沒說理由,一口喝下。
大海本來就是爽快人。
現在,他更不會拒絕。
而白菲菲,再次倒滿。
朱小荷連忙阻止:「大小姐,你喝太急了。」
白菲菲擺擺手:「今天高興,這酒,必須喝!既然是慶功宴,怎麼能不喝一杯?來,我們一起干一杯!」
我們紛紛舉杯。
這番豪爽,很對大海胃口。
甚至讓他對白菲菲改了觀。
他將杯子倒滿,說:「白大小姐,先前我對你有些冒犯,是我的錯,你別跟我生氣。借著這局,我跟你道歉。」
白菲菲爽快的應下,舉杯起身。
正要碰杯,朱小荷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酒杯。
「大小姐,你真不能這么喝,會醉的。這樣,這杯酒,我替你喝!」
大海臉一沉,卻也沒說什麼。
白菲菲卻說:「人大海給我敬酒,我要不喝,豈不是說我心裡對他有刺?別的可以替,這一杯,不行!」
說完,她仰頭一豎。
酒水順著她的唇角流下,划過下巴,浸潤鵝頸。
下一秒,她劇烈咳嗽起來。
身形也開始搖晃,一副站不穩的樣子。
朱小荷連忙扶住她,取出手帕,給她擦拭起來。
她卻沒理會,反而伸手去拿酒瓶。
大海此刻,已經對她升起些許欽佩。
他眼疾手快,搶過酒瓶,說:「得了得了,白小姐,你都敬了一圈了,先歇歇吧。」
張麗也推開我,將她扶坐下來。
「哎喲,喝酒不能這麼急啊,你等著,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你們看好她,可別再讓她喝了啊。」
說著,她鑽進廚房。
白菲菲坐在椅子上,捂著嘴,眼神迷濛,輕輕靠在朱小荷身上。
一副醉態。
她緊緊抓著朱小荷的胳膊,身體扭捏,眉頭逐漸皺緊,一臉難受。
我也沒了多餘心思。
不管怎麼說,她確確實實一連喝了五六杯。
再懷疑下去,倒是我的不是了。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我說:「將她放床上吧,她會好受些。」
朱小荷冷冷瞥了我一眼,說:「不用了,給為慢慢喝,我帶大小姐回去!」
她語氣冷硬,帶著不滿。
我也沒跟她計較。
幫她扶起白菲菲,替她們開了門。
「你也喝了幾杯,能行嗎?」
朱小荷說:「下邊有司機等著。」
說完,她就要帶白菲菲離開。
白菲菲突然推開她,撲到了我身上。
「我不要她,我要你陪我!」
她緊緊抱住我的胳膊,幾乎掛在我身上。
我眼睛一眯,看向她的臉。
她緊閉著眼,嘴裡呢喃著什麼。
好似睡著了。
朱小荷要來拉她,她卻將朱小荷一把推開。
「你別碰我,我要他送我回家。」
她抬起俏臉,神情憨態,直接圈住我的脖子。
我嘆息一聲,將她抱起,留話給大海:「我去送人,待會兒回來,讓麗姐別忙活了,早點休息。」
下樓。
上車。
車輛在城市中穿梭,車窗外燈火通明。
低頭。
白菲菲枕靠在我的腿上,身體不斷扭捏。
喝了酒,本就難受。
大腦好像失去對身體的支配,天搖地晃。
現在車輛搖晃,她更加搖晃。
還沒到家,她就乾嘔一聲,沖司機喊:「停下!」
司機一腳剎車,她推開車門,跑到綠化帶前,吐了起來。
朱小荷輕輕拍著她的背,等她漱了口,又要扶她上車。
白菲菲卻擺擺手:「你先回去,我想走走。」
「這不行。」朱小荷一臉為難。
白菲菲指向我:「放心,有他陪著,能有什麼事?我馬上就回來。」
她踉蹌著,把朱小荷推上車。
爾後。
沿著街道,慢慢往前走著。
我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
一陣冷風吹過,她抱緊了胳膊。
看起來很柔弱。
很招人憐惜。
卻不包括我。
我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只是跟著她。
也不管她速度快慢,走向何處。
只確保她的安全。
就這樣,走了好久,白菲菲突然停下來,扭頭說:「你就不能關心關心我?」
我問:「酒醒了?」
白菲菲沉默一會兒,問道:「你看出來了?」
我點點頭:「你一直沒醉,裝發酒瘋,就是為了把我喊出來。說吧,有什麼事?」
白菲菲笑了:「你這人,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
「有事說事。」我說。
白菲菲舔了舔嘴唇。
微弱燈光下,她散發出一種不同尋常的美。
「跟我。」她直白的說。
我沒好氣的說:「怎麼,答應跟我生孩子,作為彼此的人質了?」
「好!」
白菲菲一口答應。
果斷得出乎我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