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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查爾斯乘坐一早的車前往聖頓莊園。
此刻的聖頓莊園,楚天厲、陳婉晴就在書房正坐。
得知了這場計劃之後,陳婉晴的神色才鬆懈下來,加上余雪顏開的那些補藥,只一晚,陳婉晴的臉色便好了許多,只不過臉上的表情仍舊嚴肅。
此刻,查爾斯獨身一人,面對著面色陰沉的陳婉晴和楚天厲。
就在聖頓莊園的大書房裡,查爾斯直接朝兩人跪了下來!
這一舉動,看得陳婉晴心尖一顫,下意識抓住了楚天厲的胳膊。
楚天厲也蹙起眉來,他定睛看著查爾斯,平緩了一口氣道:「國王,您這是什麼意思?」
查爾斯向來高傲地頭顱此刻低著,意味著他的尊嚴也在此時崩塌了。
「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我這次前來,是來向楚家道歉的。」
查爾斯聲音輕慢,帶著點不忍與求和。
與陳婉晴對視一眼,楚天厲一眼便看破了查爾斯的心思,他倒是沒動,只是淡淡地看著查爾斯,聲音冷淡道:「若你是來幫你女兒求情的,那就沒必要多說了,她對我們家所做的一切,我們家可都看在眼裡!」
堂堂鷹國皇室的國王,尊榮的巔峰,查爾斯這一跪,含義頗多。
一個是自己女兒,一個是自己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才認回的孫子,若嚴懲,這將會是皇室的醜聞,是幾代人都翻不了的醜聞,皇室的名聲也會在這件事上毀於一旦!
孰重孰輕,查爾斯分得清楚,所以,他這一跪,只是拉下了自己的臉,希望這件事別鬧大,至於他的女兒,他會嚴加看管,絕不會再多生事端。
可在場的楚天厲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句話直接道破了查爾斯的心思。
查爾斯面色沉了沉,緩緩站起身來,定睛看著楚天厲,「天厲,確實是我女兒做了錯事,小楓和凌霜的事,我也悲痛不已,可一旦鬧大,這對於我們皇室,甚至是你們楚家,都不是好聽的啊!」
「對我們?」陳婉晴杏眼一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怒斥道:「國王,我們楚家是受害者,這天地下哪有受害者擔心自己丑聞的?!你莫要拿這種事情來糊弄我們!」
查爾斯臉色慘白,他抬了抬手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始終都沒有說出口來。
氣氛瞬間凝固下來。
楚天厲眯起眼睛,定睛看著查爾斯,道:「國王,我只想問,你們皇室給我們楚家的交代確定好了嗎?」
「交代......」
查爾斯一愣,臉色煞白地嘆了口氣。
何止是交代,對於他而言,如若不嚴懲,他對自己都沒有交代。
昨日夏彩蓮的那番話,仿佛是一個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巴掌打下來,查爾斯整宿整宿都睡不好覺,但究其根本,他還是不希望鬧得太大......
他沉吟片刻,跌跌撞撞地往後挪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艱難開口道:「如果可以,我會將娜塔麗和念東,終身幽禁,再不許他們踏出皇室別墅一步!」
他聲音洪亮,字字懇切,滿眼懇求。
如此畫面落在陳婉晴眼中,她也算是知道了為什么女兒女婿非要做這一場假死了,哪怕是查爾斯以為林楓真的死了,他說出的「嚴懲」也只是這樣,更別提沒鬧大了。
楚天厲微微睜了睜眼睛,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早有預料,他冷笑一聲,眼眸凌厲,「國王,這就是你口中的嚴懲?」
查爾斯顫抖著道:「這畢竟關乎皇室的名聲,如果真擺到了明面上,這是醜聞啊......」
事已至此,他只能用大白話來敘述了。
陳婉晴氣到渾身發抖,她罵罵咧咧就要站起身來,卻被楚天厲拉住了。
楚天厲緊盯著查爾斯,不怒反笑:「好啊!」
查爾斯眼中瞬間閃起亮光,可楚天厲的下一句話卻令他愣在了原地!
「那既然如此,皇室與我們楚家的生意就此終結吧!」
楚天厲輕描淡寫地籠統過去了。
查爾斯瞪大了眼睛,震驚道:「天厲,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咱們兩家合作了十幾年,現在終止生意,你們楚家也有損失啊!」
「我楚家的損失還不夠多嗎?!」
楚天厲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房間裡響徹,他態度堅決,言語犀利:「我已經損失了女兒和女婿,我楚家,早就什麼都不怕了!況且,華國現在的發展,你以為缺了你們皇室的合作,我們楚家會就此敗落?」
華國近幾年的發展已經令其他國家有所警惕,更何況是現在。
長遠來看,如果失去了楚家這一盟友,按照楚家在華國的地位,皇室想再振興,難如登天!
沒想到楚天厲會以這種魚死網破的心態來和他對話,查爾斯一時沉默了。
眼看查爾斯不說話,楚天厲再度道:「國王,葉念東雖然是您的外孫,可小楓也是您的孫子,幾天前的宴會,您也宣布了這件事,相信其他家族也都看到了現在這一幕,如今,皇室的決斷大家都在等著,您覺得,一個連自己親孫子都護不了的家族,會有人信任嗎?」
段位上,查爾斯確實更勝一籌,但楚天厲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不虛讓,他直接分析了其中的利弊,並且用大白話說給了查爾斯聽。
很顯然,這話落下後,查爾斯還真陷入了沉默。
大家族,尤其是皇室,要的不單單是名聲,更多的是信譽,如果一個家族連信譽都沒有,連這點家長里短的瑣事都處理不好,又有誰還會投資?
更何況事情已經鬧得這麼大,如若不嚴懲,那麼鷹國的法律就徹底成為了笑話!
聯想至此,查爾斯長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那麼你們楚家想如何辦?」
「公開處刑,按照你們的法律走,在網上將此事羅列清楚,公之於眾!」
楚天厲直接放話道。
事已至此,查爾斯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他點點頭,但還是為娜塔麗說情道:「合同是念東與人簽的,娜塔麗頂多是個教唆罪......」
他聲音落下,陳婉晴氣不過還想再說,可下一秒,書房的大門卻被人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