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漢語氣強硬,說出話的同時更是伸手攔住父女二人的去路。
眼見如此,兩人臉上神情變化不停,到最後流露出驚恐之意。
女子猶猶豫豫,接著開口。
「這位大爺,我們並無衝撞的地方,何必與我們為難。」
「不妨讓我們離去,改日……」
她害怕事情鬧大,最終會吃不小的虧。
言語可謂認真,希望男人能夠高抬貴手,就此罷休。
劉病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輕輕搖頭,嘆息出聲。
他接著遞給宋欣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
就怕女子一味的忍讓,在對方看來是軟弱可欺。
還真讓他們猜對,男人臉上笑意逐漸濃重,仔細看卻是那般猥瑣。
他走到女子面前,目光肆無忌憚,老漢看不過眼,不忍自己女兒受人欺辱。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
老漢剛站出來,本打算據理力爭,沒想到男人並不給他留有機會。
直接揮拳砸向他的胸口處,哪怕他也算半個練家子,也在這一瞬間被擊飛出去。
老漢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便開始劇烈的咳嗽,嘴角也滲出了鮮血。
這樣的一番情形,女子哪能忍心,當即過去攙扶。
「爹!你沒事吧?」
她轉過身,便將目光牢牢鎖定在男人身上,大聲的質問道。
「我們與你無怨無仇,何必這般苦苦相逼。」
「小娘們,哪那麼多廢話?爺今天就是看上你了。」
男人可不管那麼多,他快步走到女子面前,便去動手動腳。
女子越是反抗激烈,他越是興奮。
在場好多人都義憤填膺,想要衝上前去幫女子解圍。
有一男子俠肝義膽,便把手搭在了男子的肩膀。
還不等他用上力氣,對方忽然冷笑出聲。
接著說出口的話,可謂生澀難懂,並非中原口音。
也就眨眼睛的功夫,上前幫忙的人瞪大眼睛,神情中流露出絲絲驚恐之意。
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不等反應過來,男人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四腳羊,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都給我滾一邊去,要不然的話,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來自草原,而在這段時間裡,京城中的草原人士莫過於前來和朝廷和談的使團。
他的確是其中一員,如今不再遮掩自己的身份,竟然要當街侮辱那柔弱女子。
眾多百姓面面相覷,哪怕他們很是氣憤,也不敢衝上前去。
「這可怎麼辦?朝廷正在和草原人和談,聽說陛下對這些人寬縱有加。」
「是啊!連陛下都對他們遷就縱容,咱們又能怎麼樣?」
眾多人心中憤恨難平,也只敢站在不遠處大喊幾聲。
如此一番情形,劉病盡收眼底,原本平靜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宋欣更是緊咬住嘴唇,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陛下,這不是在胡說八道嗎?我們什麼時候懼怕過草原人。」
她走到劉病身邊,小聲的開口詢問,生怕男人有更過分的舉動。
劉病將眼睛微微眯起,視線透過一條縫隙,直直的落在男人身上。
接著將上前幫忙的李巍制止住,他倒要看看這些草原人能夠無理取鬧到什麼地步。
時間飛快流逝,在場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觀察著場上形勢的變化。
女子本就柔弱,那點力氣根本就掙脫不了一隻大手。
「你混蛋!快把我放開!
」
女子痛哭出聲,並沒有想到街頭賣藝還能受人如此欺辱。
「小娘們,跟爺回去,到了夜裡保准讓你置身雲霧。」
「那種感覺美妙的很,多少人求之不得。」
男人大放厥詞,對女性毫無尊敬一說,更把一隻手伸了過去,不顧女子叫喊不停。
眼見如此,老漢便是豁出去自己的一條命,也要將自己的女兒保護好。
像是將草原人激怒,對方竟然從腰間拔出一柄小刀。
在眾人面前揮舞幾下,明晃晃的樣子著實令人感到駭然。
眼看那把匕首就要刺向老漢的胸膛,劉病冷哼一聲,當即遞給李巍一個眼神。
後者心領神會,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人呢?還不趕緊出來!」
李巍大喊一聲,人群中有皇城司的人喬裝打扮,完全混入。
此刻不再遮掩身份,一個箭步衝到男人面前,抬腳就將他手裡的利器踢飛。
劉病帶著宋欣走到女子面前,她淚流滿面,好似梨花帶雨。
那模樣不管是誰瞧上一眼,都得為之心疼。
老漢情況不太好,咳嗽聲音不止,面色逐漸青紫。
看他這個樣子,像是急火攻心,性命隨時不保。
「系統,給我兌換一顆救心丸,立刻馬上!」
劉病也不管一顆救心丸售價幾何,總之沒有一條人命重要。
系統提示音很快響徹腦海,沒多久便有一顆黑色的藥丸出現在手裡。
這東西和後世的急效救心丸並無不同,只是不按瓶賣,而按顆賣。
劉病直接將老漢扶住,接著就將藥丸送進他的嘴裡。
沒過去多久時間,老漢呼吸平穩,臉色也有了好轉。
撲通一聲,女子跪在地上,與劉病千恩萬謝。
劉病用力擺了擺手,趕緊讓她照顧好自己父親,不必客套這些。
被一名侍衛踹倒在地的那個彪形大漢,此時已經掙扎著站起身。
他面色兇狠,顯然是對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記恨於心中。
「你們是什麼人?敢和我動手,都不想活了嗎?」
男人撿起那把短刀,也不知道是要為自己壯膽,還是想要在光天化日下行兇。
劉病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接著開口說道。
「光天化日,欺男霸女,你倒是有好大的膽子!」
「只是不知道這份膽量,何人所給。」
劉病自然有聽到一些百姓的議論,說朝廷軟弱無能,草原人提出那般過分的條件都得好吃好喝的供著。
當朝皇帝更是慫包軟蛋,恐怕也不比被人家生擒活捉的二帝要好多少。
他當眾質問,就是要打破一切質疑聲音,不許流言四起。
但很顯然,男人並沒有認出劉病的身份,他不過是使團的一名隨護,還沒資格上朝覲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