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虎嚇得冷汗直冒,渾身打顫。
他像一頭敗家狗往前爬去,可褲襠里傳來了一陣刺鼻的氣味。
原來他嚇得褲襠尿尿,有黃色液體不斷流出來。
不過秦大虎不敢停留半秒,攢足力氣往自家爬去。
村民們看到惡霸秦大虎再次被秦龍狠狠收拾,更是解氣。
他們紛紛朝著秦大虎爬去的方向扔磚塊,跟著罵起來:
「這種惡霸,活該被小龍收拾!」
「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
躲在遠處的孫二娥、秦大狗、秦小狗看到秦大虎丟人現眼,感到無地自容。
他們對秦龍又恨又怕,倉皇往家逃。
村民們看完了好戲,一一散去。
唐臘梅剛才看到兒子砍斷秦大虎的腳指頭,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秦龍上前扶住母親,說:
「娘,別怕!秦大虎作惡多端,欺人太甚,這就是報應!」
聽到秦龍替自己出口惡氣,唐臘梅激動不已,眼淚如滔滔江河連綿不絕,她一把將秦龍擁入懷裡,說:
「小龍,小龍……」
秦龍連忙說:
「娘,別怕秦大虎,人惡人怕天不怕,如果他再敢來欺負我們家,我會狠狠揍他!
可唐臘梅後怕地提醒:
「小龍,這次你不僅得罪了秦大虎,還得罪了雷爺,很擔心他們會回來報復。」
「咱們家還有瑤瑤和燕燕啊!不能有任何閃失……」
秦龍連忙說:
「娘,別擔心,我會保護兩個妹妹。如果誰敢動我兩個妹妹,我會揍他丫的。」
「雖然爸不在,但我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家裡的重活累活,就讓我來干。」
「娘別太操勞,一定要休養好身體。」
秦龍體貼的話讓唐臘梅特別欣慰。
她一臉慈祥地看著秦龍,發現他衣著單薄,原來他的外衣給大女兒穿了。
家裡有秦龍捕獲的野豬,足夠吃一陣子,不用挨餓了。
可家裡缺衣少穿,全家挨凍。
「秦龍,要不將這些野豬肉拿到鎮上換成布票,然後用布票換成棉布,讓娘給你們做棉襖穿。」
秦龍聽了這話,很快想到1979年已經改革開放,但處在偏遠的村鎮,是逐步進行市場買賣交易的。
剛開始大家是拿吃不完、剩餘的東西去換成所需要的糧票、肉票、布票,然後用這些票票換成所需要的糧肉布。
秦龍環視四周,發現茅屋前沒其他人,對著唐臘梅說:
「娘,不用去鎮上把野豬肉換成布票,再換成棉布,我打到狍子,用狍子皮做皮襖皮袍。」
唐臘梅有些難以相信,看看四處,並沒有看到什麼狍子。
「小龍啊!你在安慰娘嗎?聽村支部書記說,村後山里,狍子前幾年就被一些人捉光,很難打到。」
在母親質疑時,秦龍不聲不響地走到拖床前,將收集的柴火卸下來。
唐臘梅和小女兒秦燕跟著過來看情況,很快,一幕讓人驚喜的事兒出現了。
但見拖床上,有六隻狍子。
其中有一隻母狍子,體形肥大,其餘的是小狍子。
六隻狍子將拖床堆得滿滿的,成了一座小山。
唐臘梅激動得熱淚盈眶,對著秦龍誇讚:
「小龍啊!有這六隻狍子,可以剝下皮子,加工處理,儘快做成皮襖皮袍。」
秦燕跟著歡呼雀躍:
「哥哥,這次我們家不僅有狍子肉吃,還可以穿上狍子皮襖了。」
看著母親和小妹如此開心,秦龍暗想:
深山打獵養活全家,讓全家吃飽穿暖,全家開心,自己也跟著開心。
秦龍這次回家,順便帶回來足夠的柴火,正好解決了柴火快用完的情況。
當即,秦龍帶著二妹秦瑤,在茅草屋裡生著柴火。
火光熊熊,熱氣騰騰,讓原本四壁透風的茅草屋,變得溫暖如春。
昨天全家人凍得渾身發抖,可今晚,有足夠柴火燃燒,他們卻能過得舒暢。
唐臘梅、秦龍、秦瑤三人投入到緊張工作中。
秦龍用開山刀熟練地將狍子肉切成大塊,同時剝下皮子,將皮子交給母親處理。
母親唐臘梅自小就跟著父親學習制皮技藝,處理狍子皮得心應手。
她帶著秦龍將新鮮皮子浸入溫水,用火燻烤乾,便於儘快穿在身上抵擋寒冷。
因為家裡有野豬肉、狍子肉,這些肉短時間吃不完。
秦龍就和母親商量,決定利用大自然的冰箱,也就是在寒冷的冬天,溫度低,直接進行冷凍保存就行。
一家幾口人一直忙到晚上,才歇了下來。
晚餐是狍子肉湯,一家人圍桌而坐,津津有味地吃肉喝湯。
秦龍看著這兩天吃飽喝足的二妹小妹,臉色由蒼白轉為淡淡的紅潤,不免有些欣慰。
只不過母親患了心絞痛,吃肉喝湯後,身體不適。
原來,她長期忍飢挨餓,幾個月沒有吃肉,這兩天突然吃大量的肉,腸胃難以適應。
原本就有心絞痛的她,這會兒因為腸胃不適,變得更加嚴重。
她將碗筷放在桌子上,硬撐著身子,去了茅草屋一角,緊緊捂住腹部,額頭和臉頰滲滿豆大的汗珠。
她極力不讓自己疼痛出聲,不想孩子們為她擔心。
可母親這副痛苦的樣子,瞞不過秦龍。
秦龍想到前世是特種軍醫,完全可以給母親看病,連忙說:
「娘,我給你看看。」
哪裡知道,母親卻搖搖頭:
「小龍,你又不是醫生,怎麼能看病呢!」
「媽是老毛病,不用看。」
秦龍腦海浮現出一段陌生記憶,那是父親進山打獵,有去無回,母親備受打擊,整日以淚洗面,萬念俱灰,也就患了心絞痛。
因為家裡窮,根本沒錢看病。
母親的心絞痛就一直拖著,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情逐漸加重。
母親每次犯心絞痛,就疼得特別難受。
秦龍看到母親飽受病痛折磨,暗下決心,一定要利用特種軍醫的身份和醫術,治癒母親。
就在秦龍下定決心時,母親的心絞痛越來越疼,就像一把刀剜著她的心臟。
「哎喲,哎喲喂!」
母親再也忍不住了,疼得發出了慘痛的聲音,眼淚在眼眶直打轉。
這聲音驚動了吃肉喝湯的二妹和小妹,她們紛紛跑過來,關切地問母親怎麼啦。
母親強忍劇痛,說沒事,是肚子吃飽了,腹痛。
可秦龍一臉嚴肅地說:
「娘,這心絞痛已經非常嚴重,必須接受我的檢查和治療。如果再拖延,恐怕生命有危險啊!」
聽到兒子這麼提醒,唐臘梅有些後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接受兒子的檢查。
前世是特種軍醫的秦龍,精通中西醫,尤其擅長中醫。
秦龍給母親探脈,很快探明病情所在,不由得臉色凝重起來。
這是長時間形成的心絞痛,已經有癌變的跡象。
一旦成了癌症,就毫無治癒的可能。
這樣嚴重的心絞痛,如何治癒呢?
秦龍撓了撓後腦勺,腦海靈光一閃,大聲安慰病痛的母親:
「娘,你的頑症我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