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被平西王禁足,不准他跟程驍再去逛青樓。
見到蕭墨要出門,他連忙追了過來。
「表哥,你幹嘛去?」
「六公主在別院召開詩會,我過去湊湊熱鬧。」
蕭墨瞥向他,一看這貨就是在家裡待不住了。
「有姑娘嗎?」薛讓眼珠轉了轉。
「自然是有。」蕭墨點頭。
「帶我一起去!」
薛讓眼睛一亮,拉著他胳膊就往外走。
蕭墨被他拖著,提醒道:「那裡可不是青樓,前去的都是名門貴女,你可不能亂來!」
「不會!」薛讓嘿嘿一笑。
蕭墨無奈笑了笑,這表弟雖然是個坑貨。
卻不是無腦傻子,帶他過去應該也不會惹出什麼事。
……
六公主的詩會是近段時間,京城最熱鬧的一次社交活動。
她雖然是女子,可大家都知道她十分得陛下寵愛。
若是能被她的一聲稱讚,也是大漲名聲的好辦法。
因而,詩會名額變得十分難得。
不知多少寒門才子為了一張請帖費盡心機,希望藉此一展才華名動天下,求個晉升的階梯。
蕭墨卻不用那麼麻煩,隨便就可以帶人前往。
今日,傾城別院迎來許多客人。
有的坐著轎子,有的乘馬車,也有人步行而來。
但門口接待的太監,卻是一視同仁,驗過請帖之後才恭敬請入。
傾城別院門前,幾名青年正受寵若驚的向一名中年太監行禮。
他們斷沒想到,這位六公主身邊親信,銅錘公公會親自過來迎接。
要知道,以他家主子的地位,就算是勛貴子弟來了也不用這般殷勤。
一輛普通馬車緩緩行來,銅錘有些不耐煩地與那幾位行禮不迭的傢伙拱了拱手,便迎了過去。
直到這時,剛才那幾人才知道會錯了意思,滿臉尷尬被人領進別院。
蕭墨今天沒有囂張的坐四駕馬車,不過這輛是唐芊芊平時的座駕,銅錘一眼就認了出來。
「世子爺!」
蕭墨剛從馬車上下來,銅錘就一臉阿諛之色,躬身行禮。
見此一幕,門口賓客紛紛詫異,這位到底是何方貴客?
等一些人認出是蕭墨之後,更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京城第一大舔狗,怎會受到六公主的人如此禮遇,甚至可以說是諂媚了!
「小錘子,別這麼多禮!」
蕭墨沒理會周圍人的驚訝,揮手讓銅錘起來,邊走邊問道:「最近紫闕樓生意怎麼樣?」
「回世子爺,自從有了白酒,還有您給公主出的主意,咱們紫闕樓可謂是日進斗金!」
銅錘滿臉堆笑,在一旁引路。
「那就好!」蕭墨淡淡一笑:「我還欠著你們公主一百萬兩呢!」
「早點還完了,我也好早點拿分紅。」
「世子爺,公主怎麼會跟您計較錢財?」
銅錘說著眼珠轉了轉,道:「世子爺,小晴讓我謝謝您不計前嫌之恩!」
「上次若不是您幫著說話,公主肯定不會輕饒她!」
「咱們相識多年,你的面子我一定要給!」蕭墨淡然笑道:「謝就不用了,以後你們忠心給公主辦事就行!」
「是!」
銅錘連忙應聲,眼睛裡閃過感動之色。
他平時接觸的達官貴人不少,雖然有些人表面看似尊敬,但心裡始終看不起他是個太監。
唯有蕭墨從未鄙夷過他的身份,給予他正常朋友般的尊重。
隨著銅錘走進迴廊流水的花園,蕭墨發現詩會場地很有意思。
場地中央是條寬三米左右的蜿蜒小河,河岸邊布滿單人長桌和座椅。
男女於兩邊分席而坐,隔河相望,女子們前方還有層縵紗掛著,隨風而舞。
「這也看不清啊?」
薛讓探著腦袋往女子那裡看,只看見一些鶯鶯燕燕的影子,心裡很是不滿。
「世子爺,這位是?」
銅錘剛才一直跟蕭墨說話,還沒來得及問薛讓身份。
「他是我表弟,平西王的孫子。」
「原來是薛公子!」銅錘連忙恭敬行禮。
「免了!」薛讓擺了擺手,嘟囔道:「不讓看姑娘,這有什麼意思?」
銅錘臉色尷尬,蕭墨扯了扯嘴角,揮手讓他去忙。
「墨哥!薛讓!你們也來了!」
這時,程驍大笑著從遠處走來。
「程驍?」
薛讓轉頭看到是他,頓時也笑了起來。
兩人臭味相投,相識之後頗有種想恨晚的感覺,好的堪比親兄弟。
蕭墨跟程驍打了個招呼,然後找了個位置隨便坐下。
看見桌子上有酒,很自覺地倒了一杯,小口抿著看風景。
程驍和薛讓勾肩搭背,隔著小河評價縵紗後面的姑娘。
「黃裙子的是禮部尚書女兒,胸脯比你頭還大,趴中間能悶死你!」程驍嘿嘿淫笑。
「粉裙子那個身材好,大長腿玩兒一年都不會膩!」
薛讓舔了舔嘴唇,看向另一個姑娘。
雖然看不到姑娘們的面容,卻不影響他們聊的津津有味。
「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如此輕浮,簡直有辱斯文…」
一名世家公子見到他們模樣,忍不住發出鄙夷之聲。
「你他媽,說誰呢?」
程驍眼睛一瞪。
「粗鄙!」
那公子冷哼一聲,轉身走向遠處。
「等會兒散場你別走,咱們去外面練練!」程驍衝著那人背影喊道。
蕭墨拿著酒杯,微微一笑。
見程驍他們並沒打算真與人動手,便沒有去管他們兩人。
詩會規矩比較自由,大家首先把準備好的詩詞拿出來展示。
其間,有別院侍女將兩邊作的詩篇傳去對岸,供才子才女們互相品評。
男子這邊看似隨意圍在一起,實際上每一處都有核心人物。
屬宰相之子徐浩身邊人最多,他隱隱有著半個主人的架勢。
徐浩朗聲笑道:「諸位,今天詩會男女分席,大家可都要盡力,不能輸給那些弱女子。」
眾人齊聲稱是,笑語漸起,有人提議當場出題,作詩一首,選擇最佳的送去對岸。
趙裕眼珠一轉,拱手道:「諸位,不如咱們就以美人為題如何?」
他撿了蕭墨的詩,一直還沒有拿出來。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說是臨時所作,豈不是更顯才華?
「極好,此題剛好符合今日的場合!」有人贊同。
「徐公子,就請你為大家開頭吧!」
徐浩也不客氣,想了想,道:「那我就獻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