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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還跟我犟?

2025-01-03 21:44:24 作者: 獨步尋花
  瑤池宴樂是宛城最高端的會所。

  明面上會員制,但沒點兒關係,有錢也進不來。

  聲色犬馬之地,各色不同裝飾風格的包廂里,你永遠不知道坐著宛城哪個有名有姓的權貴。

  今晚秦桉在這應酬,只待了小會兒就覺得無聊,出院子透氣。

  沒幾分鐘,助理過來請人,說是大少爺也在,請秦桉過去跟長輩問個好。

  秦銘因為「風流往事」反省了一個月,前幾天剛解脫,今日也是巧,兄弟倆都在一個地方應酬。

  既然是跟長輩問好,秦桉不好推脫,點點頭讓助理帶路。

  瑤池宴樂占地廣,庭院裡繞來繞去,路過一間包房時,秦桉聽到裡面一聲又嬌又柔的叫喊。

  他無意識看過去,立即就頓住了腳步。

  門開著,外邊站著會所經理,卻不敢進去插手。

  包房裡鬧哄哄,上個禮拜還敢沖他摔屏風的姑娘,被個男人摟在懷裡奮力掙扎。

  也正哭著求饒,周圍人都興沖沖看著樂子。

  秦桉視線在她腰上和臉上頓了頓,神色冷了不少。

  「去看看怎麼回事兒。」目光掃進去,「趙清宴這廢物又幹嘛呢。」

  趙家和江家是姻親關係,趙清宴是秦桉母親那邊的親戚,繞了點兒,但終歸認識。

  助理立即進去,門口經理大氣不敢出。

  有人一出現,哄鬧聲瞬間停了,時今臉上斑斕一片,青青紫紫躺在那,眼睛眯成一條縫,還在努力找許桃在哪。

  許桃臉上也挨了一巴掌,混合著淚痕,狼狽不堪,正被趙清宴揪著辮子桎梏在懷裡。

  趙清宴也沒好哪去,臉頰血跡甚至還沒凝固,半邊頭髮和臉都是濕漉漉的紅酒。

  一看就懂的場合,助理還是恭敬道:「趙公子,秦總讓我問問您,這是怎麼了?今晚瑤池宴樂有貴客,可千萬別衝撞了。」

  趙清宴並不認得眼前人,但秦這個姓氏讓他不敢狂,「你是?」

  「趙公子貴人多忘事,我是江氏集團總裁的助理,宋沅。」

  趙清宴一下子就鬆開了許桃的頭髮,將人一推就往外看:「二少來了?他......二少在外面嗎?」

  他連聲表哥都不敢叫,臉色一下子就不太好。

  像秦桉這種權貴世家出身的子弟,其實很少會出現在他們的場合。

  低調不惹眼,卻無人敢輕視。

  他們在圈裡的地位和太子沒什麼兩樣,秦家更是鼎盛,秦桉父親秦少雄手握實權,家裡兩個兒子,一個從政,一個從商,誰都得捧著。

  而趙清宴,不過是趙家的棄子。

  放棄繼承家業,只靠股份分紅過活的邊緣子弟而已,不過是父母疼愛,仗著年級不大,靠祖輩幾分薄面作威作福。

  鬧得不離譜,也沒人管。

  離譜了,就送出國。

  趙清宴偶爾逢年過節能遠遠見秦桉一面,今天竟然被主動過問,下意識覺得不是好事兒。

  「我去跟二少打聲招呼可以嗎?」趙清宴小心翼翼,和剛剛猖狂相判若兩人。


  宋沅微笑,引著他出去。

  趙清宴見到外面人,腿都軟了,立正站好和秦桉打招呼。

  「說說,又犯什麼渾呢?」秦桉沒看他,瞄著屋裡。

  許桃頭髮散亂,蹲在那不知所措,男朋友一動不動,滿臉的血。

  手機好像也壞了,打不通電話,可憐樣兒。

  趙清宴知道這事兒也瞞不過去,支支吾吾道:「就是個不聽話的妹子,說好了跟我,現下又反悔,還拿酒瓶子砸我,二少您瞧瞧,我哪受過這委屈啊,一急就犯渾。」

  「您放心,出不了人命,手下知道輕重,不會讓長輩們犯難,也衝撞不了貴客,我馬上送他們去醫院成嗎?」

  其實就是瞧著嚇人,都是外傷。

  秦桉沒出聲,等著看屋裡人何時能發現他。

  許桃眼睛哭腫,今晚的事太突然,險惡又醜陋的人心讓她再次意識到,自己在面對危險時有多麼無力。

  只能又一次眼睜睜看著時今挨打。

  好像他的痛苦,都是由她帶來。

  貧窮是原罪,美麗更是罪加一等。

  沒人借給她手機報警和打120,都怕得罪趙清宴,許桃絕望地環視一圈,視線突然在門外定住。

  男人長身玉立,氣質出眾,周身籠罩著一層寒氣,眸子藏著晦暗不明的光,和前兩次的玩世不恭都不太一樣。

  怎麼會是他?

  許桃也管不了太多,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踉蹌著起身,不管不顧衝出去,看向一身矜貴氣,神情冷漠的男人。

  「秦先生!」她眼裡豆大的淚珠滾下來,「我......我能借下您的手機嗎?」

  秦桉沒說話。

  而趙清宴一下子懵了,許桃認識秦桉?

  他心裡七上八下,閃過很多念頭,秦桉身邊從沒出現過女人,可這看著也不像相好啊?

  不然能容忍自己女人身邊還有個男友?

  趙清宴愣神的功夫,秦桉已經站在許桃面前,低頭凝視她的臉。

  右臉高高腫起,指印還鮮明,下巴尖兒上也一個紅印子,不知道是趙清宴太用力,還是她本身就嬌。

  秦桉不答反問:「趙清宴頭上酒瓶子,你砸的?」

  倒是出息,膽子真大,上次砸屏風,這次直接傷人,下次是不是敢動刀啊。

  要不是遇到他,今晚別想從這包房出去。

  能被趙清宴玩死。

  手裡沒仰仗,硬著來,可不就是死路一條麼。

  許桃聽到這話卻吃了一驚,狐疑地看了看他和趙清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一副把他們歸為一丘之貉的模樣。

  秦桉嗤笑:「許老師怕什麼呢?」

  他漫不經心道:「手上都是血,還想用我手機?」

  許桃低頭,手心粘膩,鮮紅一片,很熟悉的場景,她一下子聯想到高中那年,臉色更加發白。

  搖搖欲墜,整個人快要碎了。

  秦桉以為她疼,聲音發沉:「手伸過來。」


  許桃倉惶看他,手背過去,杏眸里全無信任,像落入圍獵圈裡,狼狽竄逃的兔子。

  「都這樣了,還跟我犟呢。」秦桉起了絲煩躁,不知道打哪來的情緒,語氣涼颼颼,直往許桃脖子裡灌。

  天生的第六感,得罪秦先生應該更可怕些。

  許桃咬著唇,顫巍巍伸出雙手舉過去,秦桉看了一陣兒,確認沒有明顯傷口才吩咐宋沅處理此事。

  她輕輕道謝,羽毛般飄忽不定,秦桉聽得煩,傾身過去抬她下巴:「傷成這樣,明天還能來嗎?」

  許桃覺得這姿勢曖昧,躲了下沒躲開,今晚她真的怕了,顫著嗓子微微搖了搖頭。

  「能來,不......不礙事的秦先生。」

  兩人像在打啞謎,趙清宴在一旁摸不著頭腦,但有件事能確定,他完了,這許桃好像和秦桉有什麼特別關係。

  明天要去哪啊這是?

  趙清宴鼓起勇氣,白著臉道歉:「大水沖了龍王廟,二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秦桉側頭斜他一眼,趙清宴嘴巴立即閉上。

  許桃低垂著眉眼,知道趙清宴是誤會了,誤會她和秦先生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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