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郝有乾，就是秦向南也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偏偏沈青染還真的見過。
這是個典型的案例。
當初主刀的醫生還在柳葉刀上發表了一系列的文章，震驚了當年的醫學界。
沈青染覺得自己也不算是聰明，而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有時候機器也是會騙人的。
作為醫生，你可以看錯一個病人，那可能只是你職業生涯中的一個失誤。
但是對於病人來說，那就是一輩子，甚至是一個家庭的一輩子。
所以在有疑惑的時候，多去求證，總是沒有錯的。
「秦醫生，還是做一個吧。」
秦向南認同的點頭，「那我親自過去，那邊的神經介入我是認識的。」
「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兩人一起拎著東西，去了一趟軍區總院。
血管造影在這個時代還是比較考驗技術的。
沒有想到，小醫生一聽這麼複雜。
直接把自己在家裡享清福的師父搖過來了！
等了一會，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醫生在人的攙扶下到了檢查室。
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醫生，「丟人現眼！」
說著轉身看著沈青染幾人。
「你就是那個說核磁可能出錯的？」
沈青染微笑的頷首，「宮老，我只是不想有疑，也想給自己一個答案。」
宮彬認同的點了點頭，「小丫頭說的有點道理。」
「不過啊，這花大價錢買回來的，要真是出錯啊，恐怕真要懷疑人生咯。」
沈青染不卑不亢，「機器很重要，是看病的幫手，但是，機器永遠是死的，人是活的。」
「哈哈，好，這才是該有的行醫的態度。來吧，我們進去驗證一下。」
說著，幾個人進入了造影室。
過了一會，王馨月被推送了過來。
打入造影劑。
只見造影劑進入了血管以後，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一樣的血管在屏幕中顯示了出來。
當造影劑開始進入中央前回經腦幹的時候。
宮彬的手都停了下。
「是有點奇怪。」
幾人看著速度顯然慢下來的造影劑，眼神凝聚了起來。
「過來看。」
秦向南和沈青染仔細的看著屏幕，「這......」
「師父，這是......腫瘤？」
宮彬犀利的眼眸盯著屏幕。
不可思議的倒抽了一口氣。
這種情況見所未見。
真的.....是腫瘤。
「這個也太隱蔽了，根本發現不了。」
秦向南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起來。
也完全沒有想到
不是漸凍症，是腫瘤。
但是，這樣的腫瘤和漸凍症，都一樣......沒救。
沈青染也是沒有想到，真的有著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竟然成真了。
宮彬有些嘆息，指著一塊小小的凸起。
神色凝重。
「這裡有血流的信號，腫瘤與神經融為一體了，沒有手術機會的。」
檢查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可是不治療=死。
治療=有希望。
都是拼一把的事情。
秦向南沉默了片刻。
「我去和馨月媽媽說一下這個情況。」
出了檢查室，沈青染長嘆了一口氣。
有些感慨，腦海里一直在想著，這樣的腫瘤到底用什麼辦法可以去治療。
中醫和西醫兩方面她都想了一下。
不過當前王馨月的身體不能接受這麼大的手術，還是要調理一下。
因為已經到了下班的點，沈青染便直接坐公交車回了軍區大院。
這幾天她和霍廷梟商量過了，儘量不要讓小孫或者他來接自己。
畢竟距離大比武的時間還有二十來天。
他們都很忙碌。
回到家，就看到桌上放著已經打好的飯菜。
再看她的衣服都被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沙發上。
拿尺子都量不出一點差距的樣子。
沈青染的心裡暖呼呼，甜滋滋的。
霍廷梟人並不在家。
看來一定是有事情還在忙。
沈青染也不是粘人的主。
吃完飯，洗了個澡，便在書房拿著紅藍鉛筆畫起了圖。
這是一副王馨月腦部神經的手繪圖。
她將腫瘤部分進行了細化，紅藍的鉛筆開始描繪著今天看到的神經情況。
正在入神之時，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青染，你在家嗎？」
沈青染趕緊起身去開門。
只見陳紅正站在門口。
「嫂子？」
「青染，你在家呢，趕緊跟我去一趟政委那裡。」
「去政委那裡？嫂子，我們去政委那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