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
「長官,那些華夏人已經被我們盡數抓獲。」
「全部?」被稱作長官的櫻花鬼看了眼玻璃牢籠中的人,皺眉,「人數對不上。」
「對不起長官,這點我也知道。」士兵垂下頭,「但其他人就是憑空消失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長官擺擺手,並沒有動怒的意思,「實驗已經成功,有沒有那些人都無所謂,松下桑,我們馬上就要完成一項豐功偉業了,到時候所有國人都將為我們驕傲,我的國家,我的皇,終將獲得戰爭的勝利!」
士兵臉上露出了極度狂熱的神情。
其他實驗人員也興奮地振臂高呼,好像他們要做的事已經成功了般。
牢籠中被困的幾人見此,皆是忍不住絕望,又怕惹來鬼物的不滿,只能死死憋住哭聲。
忽然,有道清洌的女聲傳來,那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嘲諷。
「半場開香檳,你們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歡呼聲戛然而止。
眾鬼將視線轉向門口。
「活人?」軍官一愣,隨即猖狂笑起,「愚蠢的華夏女人,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給我做試驗品吧!」
話音剛落,便有幾名士兵朝祁緲抓去。
祁緲勾唇看著他們,待他們靠近,身體裡忽悠金光傾瀉而出。
鬼魂觸碰到金光,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化成了一縷飛灰。
「你是天師?!」到底是軍官,還有點見識,一眼就看出了祁緲的不凡。
他有些忌憚,想了想,說道:「我不願與天師為敵,我可以讓你走,你也可以帶其他人走。」
他還以為祁緲是來救人的。
反正實驗也成功了,實驗體要不要都無所謂,先把人打發走,他們日後也必將死在他的毒氣下。
「這招叫,以退為進?」祁緲笑著搖頭,「三十六計是我們老祖宗留下的,華夏人才是玩計謀的鼻祖,你覺得你能騙得了我?」
指尖微動,三張黃符憑空出現,從祁緲掌中飛出。
「天雷,現!」
下一秒,實驗室上空湧現無數雷光,數道閃爍著紫光的雷電自上而下劈落,狠狠劈在櫻花鬼魂的身上。
一時間,實驗室里滿是悽厲鬼叫。
雷電自古以來都是對付妖邪的不二之選,在雷光下,櫻花鬼們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見差不多了,祁緲才停下天雷。
她召喚出陰司印記,默念幾句咒語,實驗室的場景陡然就變了。
原本的實驗室陡然變成了煉獄模樣,眼前到處是面目猙獰的小鬼,正拿著火紅的鉗子伸進其他鬼魂的嘴裡,將其舌頭連根拔起。
櫻花鬼魂大驚,「拔舌地獄?!」
「呦,還有點見識。」祁緲挑眉,看了眼四周,滿意地點點頭,「本來以你們的罪責,在刀山、火海、油鍋里呆了幾萬年也就差不多了,但既然我手裡有點權利,不用出來豈不是浪費了。」
「我請你們暢遊十八層地獄,嘗遍地獄中的酷刑,不用感謝我,都是我應該做的。」
祁緲一副「請叫我活雷鋒」的神情。
而此時的她,在櫻花鬼長官眼裡,比惡魔還要可怕。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在醫院裡橫行了幾十年,殺了那麼多華夏人都沒事,偏偏這次提到鐵板了。
看著周圍的景象,他怕得渾身發抖。
一想到可能要永遠困在十八層地獄承受那些慘無人道的刑法,他就恨不得再死一次。
他忍不住說道:「我不是你們華夏的鬼魂,你無權私自處理我,你這樣是在挑釁我們櫻花國的尊嚴,是破壞兩國邦交的行為!」
祁緲一下就樂了。
此人還真是無恥,殺害他們國人的時候什麼都不提,到了他們倒霉的時候,就提什麼國界和邦交了。
祁緲摸摸下巴,煞有介事,「這就牽扯到外交的問題了,你可以先向外交部提交聲明,再聯繫櫻花國那邊的冥間系統來接你,只要……」
祁緲冷了眸,「你能走出這裡。」
說罷,她再也不看櫻花鬼們一眼,轉身就走。
「祁緲!你不能走,我們還在這裡呢!」
祁淮山的聲音氣急敗壞地響起。
差點把他忘了。
祁緲轉頭。
玻璃牢籠早已消失,祁淮山和祁聽雨正抱在一起,相互依偎的模樣倒是兄妹情深。
「原來是祁三少和祁小姐啊,你們怎麼在這兒呢,我都沒看見你們。」
「你少來這套!」祁淮山怒道,「被抓的一共好幾人,只有我們兩個被你帶到這裡來,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祁緲確實是故意的。
現身之前她就交代了林佳,等她帶著那些鬼消失後,就讓她把被困學生放出來,帶到一處安全地點藏好,等她回來。
這其中可不包括祁淮山兩人。
「我就是故意的啊,」祁緲聳肩,「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嘛。」
「你!」祁淮山被她理直氣壯的樣子氣得要死,但眼下並不是跟她鬧翻的時候。
四周到處都是小鬼拔舌的場景,那些在他眼裡無法對付的櫻花鬼也被捆在了刑具上,只能眼睜睜被折磨,根本無法反抗。
祁淮山現在只想離開這裡。
於是他忍氣吞聲道:「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你今天做的事我也不會告訴爸爸媽媽,現在馬上把我們帶出去。」
「哈?」
這下祁緲是真的迷茫了,祁淮山這傻子不會現在還認為她想回祁家,並且還在乎祁父祁母的評價吧。
她這段時間做了這麼多事,都沒能讓這蠢貨清醒?
看來是她做得還不夠啊。
祁聽雨敏銳察覺到祁緲的不悅。
她一把拉住祁淮山,「三哥,你不要這樣跟妹妹說話,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又看向祁緲,「緲緲,我知道你是來救我跟三哥的,謝謝你。」
祁緲抬手,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打住,要是知道你們在這兒,我都不會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祁聽雨一噎,這段時間她針對祁緲的手段全部沒起到作用,她早就對祁緲恨之入骨。
但眼下受制於人,她不得不放低姿態,哄著這個賤人。
「緲緲,以前的事是姐姐錯了,姐姐跟你道歉,有什麼事我們去外面說好不好,這裡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含淚的模樣,我見猶憐。
可惜用錯了地方,用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