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族,必須除族。」
不知道是誰先開口,村民們恍然回過神來,紛紛叫嚷著除族的話。
人群中的秋嬸子更是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想到江白差一點點就成了她的媳婦,更是後怕不已。
這麼彪悍的姑娘,若真嫁給了她家二來,發現了她的那件事,豈不是要將她也賣了去?
這樣的頭可不敢開,開了之後,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江白,你聽到了?」
族長胸中的氣怎麼都下不來,看著江白還一臉淡定的站在那裡,就覺得自己先前真是幫了一個白眼狼。
里正輕嘆一聲,這丫頭喲,做事咋就這般不顧後果呢?
「我聽到了,大爺爺,我還有些話想說,若是說完之後,族中還是決定將我除族,那我無話可說。」
「好,你說。」族長說不出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甚至想著會不會是昨日沒幫著她說話,才造成了這般局面。
江白搖了搖頭道:「這些話我只能與您一人說。」
「不可呀族長,誰知她會不會對您不利。」
「是呀大伯,還是讓她就在這裡說吧!」
里正雖然相信江白,但也不敢拿族長的安危冒險,只能跟著其他人一起勸著。
族長看著江白,見她目光堅定,打定了主意要與他單獨談,他心中也很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才會讓她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舉動來?
「你們都退出去。」
「族長。」
「大伯。」
村民和族老們紛紛變了臉色。
「出去。」
族長沉下臉,其他人雖然心中擔憂,卻也老實的退了出去。
「二丫,你們也出去吧!」
江綠點了點頭,牽著江松文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江松文轉頭看向江白,口中喃喃道:「大姐。」
很快,老宅的門被關上,江白與族長二人進了堂屋,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族長出來的時候,滿臉鐵青。
「此次你們雖未被除族,但從今往後,你再不准進江家祠堂一步。」
「是,大爺爺。」
族長身形頓了頓,看向村民們道:「老七一家行事不端,自即日起,他們不再是江氏族人。」
「什麼?」
「族長,到底發生了何事?」
族長掃視了一下眼前的村民們,冷聲道:「此事我自會與族老們交待。」
說完,便帶著族老們離開了。
「里正大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不是江白犯錯嗎?怎麼反而將七爺家除族了。」
「我與你們一起在外面等著的,你們都不曉得,我還能曉得?」
里正額頭青筋直冒,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村民們一頭霧水,但族長處事一向公道,他既然發話了,想來江七爺家真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吧!
只是這些村民們卻是再不敢與江白打交道,生怕自己也不小心被她賣了去。
「怕嗎?」
江白問江綠。
江綠搖了搖頭道:「我很開心,壞人得到了報應。」
「傻丫頭,這還不夠。」
想到江松文遭受過的一切,江白的眼神冷得嚇人。
季延文看完了全程,整個人都有些蒙圈,聽到江白說這還不夠,他不由得面色大變。
不是,她幾個意思?
「江白,你別亂來。」
生怕她再惹出什麼大麻煩,季延文頭都大了。
「亂來?這就叫亂來了?」
完了,這瘋感,到底是誰刺激到了她呀?
留在這裡的江安山一家子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江白一生氣,把他們一家也給送走了。
沒過一會,山子帶人走了過來,道:「江白,族長讓我帶人把七爺家裡的糧食和傢伙什搬進族倉充公。」
「請便。」
江白讓開身子,看著他們把老宅搬空。
張氏遺憾的收回視線,原本以為這些東西能留給他們。
「二叔,族長說了,七爺家的房子也收回族中,你們若是想住的話,可買下來或賃下來。」
因為入了奴籍的人不能有私產,這房子自然也不能留給江安山,不然就成了江白的房產了。
「我知道了。」
江安山神色複雜的應了一聲。
昨夜他們還在商量著給自己找個出路,第二日就把家都砸了。
恨嗎?
他也不知該不該恨,若是他的閒哥兒遭受與阿文一樣的待遇,他只怕也會做出與江白一樣的事情來。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同是孫子,他爹娘為何偏偏就能區別對待。
看著老宅的大門關上,連同他們一家子的東西也被族裡搬走,大門貼上族中的封條,江安山悵然若失。
「去砍些竹子先搭個住處吧!」
張氏扯了扯他的袖子,雖然全家都入了奴籍,可她心中並沒有太大的落差。
是在老宅當牛做馬,還是給江白當牛做馬,不都是當牛馬麼?只要有一口吃的喝的,他們一家子就能活下去。
至於贖籍還良,再說吧!
捏著袖中的銀子,張氏心中一片火熱。
另一邊,族長與族老等齊聚一堂。
「族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族長面色沉痛,好半晌才道:「安糧家的香火,斷了。」
「什麼?」
「你是不是說錯了?」
江安糧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
「江白與我說,阿文那孩子被民常他們帶回去時,宗……江松宗對那孩子……對那孩子……」
族長實在難以啟齒。
一眾族老們起先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直到其中一人忍不住道:「族長,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他將阿文當孌童褻玩吧?」
族長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畜生。」
「真是個畜生啊,那可是他的親堂弟。」
一眾族老們破口大罵,萬沒想到這後面還有這般醃漬的事情。
很快,又有人反應過來。
「他……他還絕了阿文的嗣?」
族長沉痛的點了點頭,族老們集體失語。
「都是親堂兄弟,何至於如此?」
「都是他的孫子,老七兩口子就不管嗎?」
說到這裡,族長更是冷笑一聲諷刺道:「管?他若管了,何至於被人把一家子都給賣了?」
族老們保持沉默,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人拍巴掌道:「賣得好,江白賣得好。」
這樣的禍害留在村里,誰知後面會不會有別家的孩子遭殃。
他看著人模人樣的,誰知竟有這樣的癖好。
正是因為如此,族長才將這件事情輕輕放下,族老們也才算了解,江白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激動,那可是安糧家的獨苗苗,就這麼廢了。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震驚他們的事情,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