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初見
周舒桐帶著關宏峰走了，小汪卻說道：「師傅，我賭一百塊錢的，這丫頭撐不到明天。」
周巡說道：「我加磅，兩百。」
張揚卻說道：「我加五百，賭她能撐住。」
小汪笑了笑說道：「我去那邊看看。」
看著小汪走遠後，張揚對著周巡說道：「你就這麼信不過關隊？」
周巡對著張揚說道：「這半年的時間他為了自己弟弟的案子警服不穿了，警察不當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也是為了看他弟弟的案卷。」
「一家五口啊。」周巡接著說道：「那個慘狀我親眼看見了。」
張揚說道：「我知道，能不能讓我也看看案卷？」
周巡看著張揚說道：「這個事兒我信不過你，還是算了吧。咱倆認識那麼久，別做這傷害感情的事情。」
張揚聳聳肩說道：「你就不怕關宏宇潛入支隊找他的案卷啊，而且據我所知哪兒有那麼輕易的就能殺死一家五口呢？別說關宏宇一個退伍軍人，他也沒當兵幾年吧。怎麼就那麼巧在現場留下了指紋，血跡什麼的。」
周巡說道：「事情雖然有蹊蹺，但是人證物證都有，得先把人捉住了再說別的事情。」看著張揚接著說道：「這事兒水深你別摻和，好好在隊裡干，等劉長永退了我想辦法讓你當個副隊長。」
張揚搖搖頭說道：「一年內讓我三級跳啊？」
周巡說道：「咱們一線才是最有可能實現三級跳的地方，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托關係走後門也要來一線隊呢。」
張揚點點頭說道：「也對。」
「你也回去看看吧，順便跟高法醫見見面，然後去找顧局報個到。」
「是。」
……
車上，周舒桐認真的開著車。
突然問道：「關老師，張揚跟你們很熟悉嘛？」
關宏峰點點頭說道：「他師傅是部里的專家，他也是個天才，很喜歡刑偵。十幾歲就來隊裡學習，在太平間看見屍體的時候吐的死去活來的。那個時候我也剛剛來隊裡沒多久，沒想到一晃十幾年過去了。」
周舒桐這才點點頭，沒想到這個人從小就喜歡刑偵。
很快回到了長豐支隊。
「哎哎哎，那個是關隊嘛？」
這個時候路過的女警說道：「關隊。」
關宏峰卻說道：「我已經不是你們隊長了。」邊說邊走了進去。
直接來到了三樓法醫室。
「這是？」
高法醫說道：「小徐，你先出去吧。」
關宏峰說道：「我來幫你吧，還能快點兒。」
這個時候張揚也緊隨其後的來到了法醫室，敲了敲門，說道：「高姐。」
高亞楠驚訝的說道：「小揚，你還真來報到了？」
張揚笑著說道：「我今天第一天就先過來看看你。」
又對著關宏峰說道：「關隊，你們開車還挺快。」
關宏峰只是點點頭說道：「先屍檢吧。」說著就開始搬袋子裡的屍塊。
張揚戴好手套說道：「我也來幫忙吧。」
「左臂完整，骨盆部分身直器被切除，部分內臟缺失。」
這個時候的周舒桐已經受不了了，皺著眉頭。張揚小聲的說道：「你先出去吧，去廁所緩緩。」
周舒桐趕忙點點頭便出去了。
高亞楠記錄完畢後，關宏峰說道：「我們開始吧。」
「各切割傷口創面有明顯差別，骨盆和升職器用的鋸，軀幹和四肢像是劈砍。」
張揚開口說道：「應該是斧頭一類的物品。」
高亞楠還在說著：「指甲裡面有污垢，但沒有見到皮膚角質層類的殘留物。」
關宏峰說道：「似乎沒有防衛性的傷口。」
「可見部分也沒有致命性的創傷。」
關宏峰說道：「毒死的。」
「這個得做毒物檢測，需要時間。」
張揚說道：「給我吧，高姐，刀。」說著高亞楠遞過刀，張揚手起刀落，拿出肝臟聞了聞。正好這個時候周舒桐回來看見張揚拿著肝臟正在聞，咳嗽幾聲受不了又跑出去了。
高亞楠笑著說道：「派給你打雜的新人？」
關宏峰點點頭，高亞楠接著說道：「張揚你怎麼不跟著關隊？」
張揚也是笑了笑沒說話，高亞楠繼續說道：「能堅持到現在就不錯了。」
關宏峰這才開口說道：「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高亞楠點點頭說道：「比張揚強多了。」
張揚搖搖頭說道：「我第一次就敢在太平間過夜，比她強多了吧。」
「是是是。」高亞楠說道：「是誰當初差點兒找不到廁所，被尿憋死。」
「我也不知道。」
張揚開口繼續說道：「肝臟沒問題，應該不是毒死的。」
高亞楠出去看了看周舒桐，這個時候關宏峰說道：「張揚。」
「怎麼了關隊？」
「打報告去海港那邊吧？」
張揚笑著說道：「關隊，你雖然是前任隊長，我把你當作哥哥一樣，宏宇哥的案卷我會想辦法看到，到時候給你背出來，以前我的記憶力就不錯，現在經過系統的鍛鍊更沒啥問題了。」
關宏峰搖搖頭說道：「這個案子牽扯太多，我怕有危險。」
張揚接著說道：「就這麼說定了，你別亂來就行。」
很快，周舒桐跟著高亞楠就走進來了。
關宏峰這個時候說道：「屍塊總重54.5公斤，大概是體重的60%左右。」
高亞楠說道：「那大概90多公斤啊。」
周舒桐卻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一個胳膊和一個腦袋會占體重的40%呢？」
張揚解釋道：「因為肢解屍體的時候流失的血液，細胞組織液，還有不見的小的臟器這些都打到富餘量里就差不多是40%左右了。」
周舒桐這才明白，關宏峰打斷道：「別補課了，趕緊查一下死亡時間。」
高亞楠問道：「工地的溫度和相對濕度是多少？」
張揚剛要開口，關宏峰卻說道：「現場勘驗記錄應該在技術隊。」
「我去拿。」周舒桐說完就出門了。
張揚說道：「我也該去找顧局報到了，一會兒就回來。」
關宏峰這才點點頭。
張揚看出來兩個人可能有話要說，這種時候還是離開一下比較好。
一路來到頂樓，局長辦公室。
敲了敲門，裡面讓進去後這才進去。
「顧局，我來報導。」
「你終於來了呀，周巡可是問市局要了好幾次人，就怕你留在市局不回來。」
張揚笑著說道：「長豐畢竟是我的家，總得回家嘛。」
顧局說道：「一會兒去人事科辦個手續，然後去槍庫登記一下。我們這邊有五四，有六四，還有九二，看你喜歡哪種到時候自己挑一個。」
「是。」張揚說道：「顧局，2·13案我能不能參加？」
顧局看著張揚說道：「這事兒事關重大你還是先別摻合了，跟著周巡好好干，破幾個大案，老劉也快退了，到時候我給你想想辦法。」
張揚知道2·13案自己介入比較難，只好說道：「是，謝謝顧局。」
「去吧。」
張揚從局長辦公室出來後先去了人事科登記完信息，社保和組織關係都轉過來後下個月開始就有五險一金加各項福利了，不得不說整個津港市只有長豐支隊的食堂是最好吃的。
然後去了槍庫領取了新配發的九二，五四用的人比較少，都是有主的。相比起九二張揚還是喜歡五四。
感受著腰間的槍械帶來的安全感，張揚坐在支隊門口等著。
周巡剛才來過電話，附近的公園裡也發現了屍塊，看來自己還得買輛車了。
周舒桐和關宏峰走出來後說道：「上車吧。」
「是。」
坐在后座的張揚這個時候才認真觀察著關宏峰，臉上的刀疤應該是這幾年才有的，但是這大白天的卻時不時的看著手上的時間，感覺有些著急不知道為什麼。
當然，張揚是知道的。天快黑了，關宏峰的黑暗恐懼症馬上就要發作了，又關心著案件的信息，又怕來不及回家換人。張揚輕輕的笑了笑，這個時候關宏峰說道：「停車，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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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桐這才靠邊停車。
沒想到關宏峰的車技這麼些年進步了很多，但是路上執勤的警察發現了關宏峰闖紅燈的事情，把他當作了關宏宇。
張揚說道：「關隊，我來吧。」
拿出警官證後，拿著車裡的對講說道：「怎麼回事兒，周隊的車都不認識嗎？」
這才讓警車放棄追蹤，剛剛來到公園就聽到小汪說道：「峰哥，這裡。」
張揚笑著說道：「汪哥我這第一次被警察追啊。」
周巡說道：「那幫都是新人，不懂規矩，我的車都不認識了。」
這個時候關宏峰的電話響了，快速的掛了電話後，周巡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關宏峰說道：「怎麼？懷疑是我弟啊？給你。」說著就把電話給了周巡。
周巡嘴上說著：「說什麼呢，這一地的碎屍，還是趕緊干正事吧。」看了看通話記錄後就又給了關宏峰。
接著說道：「以後你弟的事兒別疑神疑鬼的，說不定早就跑到南方離開津港了。」
關宏峰問道：「他的案卷是不是在你手裡？」
「這事兒就先不勞你費心了，先幫我把這個案子破了，我在幫你想想辦法。」說著就把左手搭在關宏峰的肩膀上。
關宏峰看著地上的手，又看了看周巡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說道：「又是左手啊。」
「對。」
周舒桐說道：「兩個被害人都是作弊，會不會有什麼寓意呢？」
張揚卻說道：「不管他是不是左臂，你們看這個左臂，跟上個被害人的左臂差不多。這麼來看這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又做了一起案子。一般連環殺人犯都會有一個時間跨度，像這麼緊密的作案很可能是對殺人這個世界上癮了，或者是在殺人中得到了極大的快感。」
關宏峰點點頭說道：「狂歡型殺人犯，下個被害人應該就在這一兩天的時間了。」
張揚也在回憶著當初看的劇情，卻想不起來被害人是誰了，只記得是一男一女。
兩倍速追劇不好。
小汪這個時候說道：「師傅，又找到一隻。」張揚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印象中的一男一女應該已經被殺害了，只能在心裡默默為這兩位哀悼。
關宏峰就開始戴上手套檢查袋子裡的左臂，周巡說道：「這都死仨了，清潔工說昨天白天還沒有，這很有可能是夜裡拽在這的。」
周舒桐說道：「不對，這草坪都是露水，袋子上卻沒有露水，如果是昨晚扔在這裡的話袋子上應該有露水才對。」
關宏峰說道：「把地圖給我。」
張揚環顧四周後說道：「這裡不讓汽車進來，那有可能是步行。」繼續說道：「白天拿著黑色袋子非常引人注意，應該是不會引起別人注意，拋屍又十分方便的行動方式。」
這個時候有個送外賣的騎車路過，張揚開口說道：「你們說這樣是騎著電瓶車，後面放著外賣保溫箱，是不是就可以把屍塊放在箱子裡，隨便騎到哪裡都能拋屍？」
周巡拿起對講就說到：「給我查公園四個口的所有監控錄像，查找早上天亮之後的進入的所有外賣員。」
「是。」
關宏峰帶著周舒桐走了，張揚對著周巡說道：「周隊，讓你海關那邊的朋友幫我也弄輛車唄，轎車，速度快的。」
周巡看著張揚說道：「行啊，到時候給你消息。」小汪走遠後，說道：「我知道在關宏宇這個案子上不能信任你，但是幫我一個忙，盯著點兒老關，我怕他亂來。」
張揚點點頭說道：「周隊放心吧，我相信關隊。」
周巡沒說什麼，只是遠遠的看著走遠的周舒桐和關宏峰。
另一邊，關宏峰甩開周舒桐後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您好，我的工牌是不是落在您家裡了，工牌號是17655。」
關宏峰沒說什麼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徑直出了公園後上了計程車，說道：「和光小區，快點兒。」
張揚也遠遠的跟在身後。
周巡給周舒桐打去電話，說道：「你們快點兒，這邊又發現屍塊了。」
「我正在找關老師的路上呢。」
「啊？你們倆不在一塊兒？」
「關老師讓我去正門查看監控，但是監控壞了，他自己去後門那邊了。」
「那個周什麼什麼，你給我聽好，你得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知道嗎？讓他永遠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
「可是……」
「可是什麼，這是命令。你要一直盯著他，看他幹了什麼，接了什麼電話，見了什麼人，包括跟你說了什麼，一樣都不能落，每天向我匯報，明白嗎？」
「歐，明白了。」
跟在關宏峰身後的張揚給周巡打去電話。
「周隊，我在跟著關隊。」
「還是你小子有眼力見，那個新來的還是不懂。」
張揚笑了笑說道：「新人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成長，關隊應該是回家了。看樣子還挺急，估計是家裡有什麼事兒了，我覺得問題不大。」
周巡說道：「在樓下跟著就行，你玩不過他。」
「我明白。」
很快，看著關宏峰上樓了，張揚就在樓下不遠處站著。
剛才在小區門口的商店裡買了一包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很久沒有抽過煙了，這下有點點的過癮的感覺。
上樓的關宏峰看見自己的弟弟點了外賣，說道：「你想害死我們嘛？」
……
二人換好衣服後，關宏峰說道：「張揚回來了，他跟你最熟，你要小心。」
「哥，你這個黑暗恐懼症越來越嚴重了，前幾個醫生要是不行就換一個。」
「我知道。」
「主要是每天跟你開著燈睡覺，太影響我的睡眠質量了。」
周巡這個時候給張揚打電話說道：「怎麼樣了。」
張揚說道：「沒什麼事兒。」
「那就通知他去隊裡開會吧。」
「好。」
張揚給關宏峰打去電話說道：「關隊。」
「我是關宏峰。」
「走吧，我都在樓下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看來你小子是真的長進了。」
看著『關宏峰』下樓後，張揚從遠處就盯著他，沒想到他能偽裝的這麼厲害，但微微小的動作還是不一樣啊。
張揚知道關宏宇的頸椎不好，會時不時的動動脖子，沒想到這麼久都能忍住。張揚迎上去，說道：「關隊，周隊已經在隊裡等我們了。」
『關宏峰』點點頭說道：「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