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稱呼,溫竹立刻按照禮儀深深鞠躬行禮,並恭敬地問候道:「參見郡王妃,您好。」
郡王妃繼續保持著那副慈祥的表情,溫柔地吩咐道:「不用害怕,把頭抬起來吧。」
聽命行事,溫竹緩緩地將頭顱抬起,不過她的眼神僅僅停留在郡王妃裙子底部那一小部分地方而已。
望著如此羞澀靦腆的年輕女子,郡王妃緩緩開口評價了起來:「真是一個清新脫俗的好姑娘呀,難怪會得到懷瑾的喜愛,連我都覺得非常喜歡你呢。」
聽了這番話,站在一旁的國公夫人也笑著補充道:「哎呀,平日裡她確實是有些笨拙,但在服侍懷瑾日常生活起居這方面做得還算用心盡力,因此我才把她留在身邊幫忙。」
聽罷國公夫人的話,郡王妃半帶玩笑反駁說,「表姐太過謙虛了吧,要是溫竹算不上機靈,那天下還有誰能算聰明呢?天下之大,聰明人無數,但若論及機靈伶俐,只怕沒幾人能與溫竹相比吧。」
隨後轉身對溫竹說道,「你照顧懷瑾多久啦?」
「都六七個月了。」
溫竹輕聲答道,眼中帶著一絲自豪。
「還沒有好消息嗎?」
郡王妃問,聲音里滿是關心,仿佛這句話不僅承載著詢問,更包含著深切的希望和期待。
「沒有呢。」
溫竹的臉微微一紅,似乎有些羞澀。
顯然,這個問題觸動了她的某個柔軟處。
「這樣下去怎麼行啊?」
郡王妃擔憂地轉頭看向國公夫人,語氣顯得急切而真誠,「堂姐有沒有找醫生給她看過?如果一直不解決,只怕日後會成為大患。」
「還沒來得及。」
國公夫人無奈地回應說,話語中透露出些許愧疚和自責。
「你可真是能沉住氣。」
郡王妃斜著眼看了國公夫人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我們余家有一個很厲害的大夫,專治婦女的病,不過現在他回老家去了。等他回到京城,我便請他來給溫竹看看。或許能找到解決之道。」
「那大夫叫什麼名字?」
國公夫人急切地詢問道,眼中透著一絲期待。
「姓秦。」
郡王妃簡潔地回答,她知道這個回答足以讓國公夫人明白這位名醫的重要性。
「哦,我知道這個人。」
國公夫人點了點頭,表情稍微放鬆了些。
她顯然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並且對他的醫術有所了解。
「等他一到,我就會讓他過來。」
郡王妃打量著溫竹,眉宇間露出了笑容,「多俊的丫頭啊,長得如此標緻,卻因這件事而煩惱,著實讓人不忍。」
話音剛落,她就把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鐲緩緩摘了下來,輕輕戴在溫竹的手腕上。
突如其來的恩賜讓溫竹有點不知所措,心中也生出了幾分不自在。
那塊玉鐲質地溫潤,晶瑩剔透,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她一時愣住了,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們國公府有自己的家庭醫生,還能請得到宮裡的太醫,實在是不需要勞煩郡王妃費心。」
這時趙曼香開口插了一句,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種驕傲與不甘。
「這怎麼能算費心呢?」
郡王妃笑眯眯地對趙曼香說道,目光中卻帶著幾分堅定,「溫竹的情況確實需要一位好醫生來看一看,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是的是的,以咱們兩家的關係,說什麼費不費勁都是見外了。」
國公夫人輕輕拍了拍郡王妃的手背表示同意,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
然後,郡王妃不再理會趙曼香,重新將目光投向溫竹。
眼前的少女雖然羞澀,但她那純淨的眼神令人心生歡喜。
「這個傻丫頭,高興成什麼樣了,快謝謝郡王妃吧!」
國公夫人笑著催促她。
「多謝郡王妃的厚愛。」
溫竹連忙低頭行禮,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中的感激之意卻是真切無比。
「去忙你的事吧。」
國公夫人緩緩地吩咐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
就這樣,溫竹輕輕退出了房間。
剛才,她不經意間發現趙曼香臉色異常難看,幾乎要維持不住那副端莊的樣子了。
當著趙曼香這位正室夫人的面,郡王妃為什麼會如此重視自己,並提到子嗣的事情呢?
這讓趙曼香感到極為不快。
緊接著,一位丫鬟急匆匆地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溫竹姑娘,今天女賓太多,可能還需要在偏廳里加一桌宴席。」
「那我去看看。」
溫竹趕忙朝著那邊走去,心中已經無暇再考慮那些煩心的事。
賞花宴會順利結束後,又安排人仔細將十丈垂簾送回原處,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溫竹累得筋疲力盡。
晚上,她在青山院裡輕輕地倚靠在韓躍的肩頭,低聲道:「世子爺,裁縫鋪那邊的人告訴我,林掌柜明天過生日,她們打算下班之後一起慶祝,還邀請我一起去。你說我應不應該去啊?」
原來,成衣店的所有雇員現在實際上都在溫竹名下工作。
「整日待在這府中也無趣得很,出去玩一個晚上放鬆一下吧。」
韓躍溫柔地撫摸著溫竹的頭髮,鼓勵她說。
「可是……估計會回來得很晚,怕門關了進不來。」
溫竹有些猶豫地說道,想到半夜回家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閒言碎語,心裡不禁有些顧慮。
「那就留在店裡過夜吧,第二天早上再回來。如果母親追問起來,就說你在核對帳目就行了。」
韓躍輕鬆地給出了解決方案。
「太謝謝世子爺了!」
溫竹顯得十分開心,眼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
「看你這激動的模樣!」
韓躍搖了搖頭,裝作不滿的樣子說道。
聽罷,溫竹趕緊恢復了平時那種溫柔依戀的姿態:「奴婢只是捨不得離開世子爺而已。」
她輕聲說道,眼中滿是柔情。
「別演戲啦,你以為我會信呀?」
韓躍一邊笑嘻嘻地說著,一邊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快去做你的抄寫功課吧,別再想著偷懶了。」
聞言,溫竹笑著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仿佛被點中的不是額頭而是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她走到書桌旁坐定,拿起毛筆,在宣紙上開始一筆一划地認真抄錄起佛經來,每一筆每一划都凝聚著她的用心與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