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殺黑，我殺白，殺到眼睛紅起來
「難以置信，似乎在舊金山警員眼裡只要一個人的皮膚顏色深一點就已經對他們的生命構成威脅。」
人權律師本·科倫森在新聞發布會上侃侃而談，面對鏡頭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雀躍。
「我從受害者福特森先生的鄰居處了解到，舊金山警方出動的原因是因為艾倫女士看到隔壁的廚房冒出煙霧，所以慌忙中撥打了報警電話。」
「可是她沒想到警方竟然沒有通知消防隊，而是直接帶著槍械抵達現場，他們想做什麼，用手槍滅火嗎？」
「最不可原諒，也不可思議的地方，這兩位舊金山警員竟然找錯了房間！」
說到這裡，本·科倫森情緒激動的拍打桌子，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你們能相信嗎？接到報警電話的警員居然會找錯案發地，並在無辜者不斷聲明自己的身份後依舊斷然開槍。」
「試問，今後在美利堅，誰還敢打報警電話？」
『俺們白人敢啊！反正警察的豁免權只針對槍殺有色人種……』
現場許多白人記者在內心接話，有些甚至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只是手裡的相機卻在不停按快門。
記者們很現實，早就鍛鍊出心口不一的專業素養，只要能蹭熱度、提高收視率，讓他們說上帝是黑人都行。
最近幾天這件事可是大熱點，尤其空軍方面表示出異乎尋常的強硬態度，且連準備參加大選的國會議員都出場為受害者站台，該事件便直接升級為遍布全美的輿論浪潮。
眼下美利堅多地爆發了規模龐大的遊行活動，尤其是黑人團體特別積極，一些反對種族歧視的平權團體更是紛紛湊上來蹭熱點，進一步助長了該事件的熱度。
在事發地舊金山，大量來自全國的黑人匯聚於此，直接包圍了舊金山警局，不斷呼籲嚴懲兇手。
威爾·福特森蓄意製造的前奏已然完成，接下來他將向舊金山市議會申請啟動針對舊金山警局的聽證會，並且點名要求肇事警員出席。
他計劃在聽證會上不斷激怒傑克·布萊恩，迫使他說出更惡劣的種族歧視言論，隨後加劇衝突，以正當防衛的方式當場將其打死。
這個計劃……怎麼說呢，充滿著年輕人特有的天真。
威爾·福特森顯然把自己帶入了電影主角視角，光想著既出風頭又出氣，完全沒考慮過配角會不會按照他的劇本走。
空軍方面之所以願意幫忙，是因為看到了威爾·福特森的價值，況且輿論浪潮已成，他們確實也應該有所表示。
在成熟的空軍將領看來，這場聽證會即使如願召開，最多只是相互扯皮，走走過場，舊金山警局或許會妥協，但不會有太大讓步。
至於那位肇事警員恐怕會被立即辭退，能不能出席都是個未知數。
空軍方面不知道威爾·福特森在期待什麼樣的高光時刻，更不認為那些幼稚的畫面會上演。
雙方都沒料到，事態根本不如他們所想。
與惡魔簽訂契約，得到惡魔之主賜予的力量後，傑克·布萊恩殺心立起。
他挑了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穿著尚未還回去的警服出現在舊金山警局大門口，徑直走向前來示威的黑人團體。
警局門口，黑白對立，涇渭分明。
情緒激動的黑人正在高呼口號，白人警員則手持防爆盾牌整齊列隊，雙方時有肢體接觸。
眼下輿論如潮，舊金山警局位於風口浪尖，警局高層自然不想看到更劇烈的衝突。所以嚴厲警告過這些警員，且未向他們發放任何武器，白人警員這才安安分分躲在盾牌後面。
否則若在往日的執法過程中，早就端起槍枝啪啪啪了。
「嘿，傑克！」同事喬治看到他居然敢現身，大驚失色：「你在幹什麼？」
傑克·布萊恩晃了晃手，腳步不停。
「他就是肇事警察，那個開槍打威爾先生的傢伙。」
「可惡，他這是什麼意思？故意來挑釁我們嗎？」
「混蛋，打死他！為威爾先生報仇。」
果然不出傑克·布萊恩所料，這幫腦容量有限的黑鬼沒有多少見識，只會依賴暴力。
傑克很快被黑人圍攻。
「我的天，傑克想自殺嗎？」後方的同事都驚呆了。
「我們要不要去幫他？」有人開口問。
「算了，也許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旁邊的同事搖頭：「我聽說上頭決定開除他，可能傑克想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被黑人圍住的傑克剛開始並未還手，過了足足一分鐘他突然高聲喊道：「喬治，按照美利堅法律，我現在遭遇的情形應該可以開始正當防衛了吧？」
喬治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大聲回答：「沒錯，我們這裡有攝像機。」
人群中的傑克·布萊恩當即露出獰笑。
「嗚嗷！」
一聲低沉的咆哮自人群中傳出。
傑克·布萊恩突然化身犬人形態，白色的狗頭，白色的皮毛，白色的四肢，屁股後面還長著一根白色的尾巴。
人造惡魔果實之犬犬果實·大白熊犬形態。
原本身高一米八的傑克·布萊恩直接化身成高達兩米五的巨人，變成狗爪的雙手不斷揮舞，力道極大，包圍著他的黑人如樹葉般被輕易掀飛。
「上帝啊！」後方的警員們群臉懵逼，難以置信，驚聲四起：「這是什麼東西？」
被傑克·布萊恩一人圍攻的黑鬼們更加恐懼。
「哦買噶，他居然是一隻會變身的魔鬼！」
「快，快跑！」
見機快的黑鬼開始後撤，可殺心已起的傑克·布萊恩豈會放過這些農具？
毫無疑問，傑克追殺上去。
「別拍了，這段別拍了。」喬治連忙朝手持攝影機的同事喊。
前面可以算作正當防衛，現在就是故意殺人了。
「蠢貨，現在這些才更要拍下來！」手持攝影機的同事譏笑道：「這麼勁爆的第一手資料，電視台絕對會出高價購買。」
可以，這很資本主義。
躲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等待著聽證會的威爾·福特森突然在電視上看到傑克·布萊恩大舉追殺黑人的突發新聞。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現在為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舊金山街頭竟然出現了一隻犬人，它正在追殺參與遊行的黑人團體……」
「據知情人士透露，這位犬人竟是此前槍殺非裔飛行員的舊金山警員傑克·布萊恩。」
新聞畫面上出現一個小窗口，裡面播放著舊金山警局門口傑克突然變身的一幕。
「傑克·布萊恩為什麼會突然變成犬人？請繼續觀看大嘴亨利在現場為您帶來的獨家報導。」
這一回，記者比警察先到場。
因為舊金山警方故意拖延，警長甚至拒接舊金山市長的電話，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無人阻止，傑克·布萊恩大殺四方。
「混蛋！」
威爾·福特森二話不說，立馬跑到窗戶前，不顧十樓高度，化身黑豹爬牆而下，朝著事發地衝去。
一頭黑豹在大街上腳踩汽車頂部奔跑的畫面很快也出現在電視屏幕上。
這一刻，全美的電視台再次瘋狂。
沒過多久，威爾·福特森抵達戰場。
「嗷吼！」黑豹朝白狗發出咆哮。
兩道視線頓時交匯。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但看到對方身上出現的相似變化，卻齊齊愣了一下，隨即在心中瘋狂呼喚偉大的惡魔之主。
對方顯然也獲得了惡魔之主的眷顧，萬一殺錯同伴怎麼辦？
一直在吃瓜看戲，收割海量「生靈之怨」的林浩見狀，直接在他們的意識中烙印出一道輕蔑的笑聲：「只有強者才配得到我的眷顧。」
二人恍然。
也是，這可是惡魔之主，難道還講文明禮讓？
得到許可，本就有仇的二人再無顧忌，且自認為這是惡魔之主的一次考驗，拿出了十二分的重視。
傑克·布萊恩化作動物形態，四肢蹬地，朝威爾·福特森撲去。
他也只有肚皮上沒毛。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相撞，巨大的力道碰撞出轟鳴聲。
兩隻動物的體型相差無幾，都有三米多長，一米多高，且動作凌厲，力道十足。
林浩在賜予他們果實時還在他們的記憶中添加了一些招式動作和鍛鍊要點，這樣他們現在才能打得更激烈，否則剛吃下動物果實的人類可沒辦法完美模仿動物的舉止。
打得不夠猛，死的人就不會多，收益就不夠大。
可就連林浩也沒想到，這倆貨居然給他帶來了意外驚喜。
在相互碰撞幾次後，雙方拉開了距離。
結果一扭頭，傑克·布萊恩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黑人團體身邊，而威爾·福特森的身旁也冒出許多不怕死的白人，他們正舉著手機不斷拍攝。
一黑一白對視一眼，突然心有靈犀。
大白熊犬和黑豹開始故意擴大活動範圍，分別闖入觀戰的黑人和白人群體中。
腰一扭，腿一動，尾巴再隨意揮一揮。
大量黑人和白人被雙方誤傷。
傑克·布萊恩本就立志殺光黑鬼，威爾·福特森看到對方這麼幹，自然氣到用相同方式報復回去。
倆貨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相互碰撞一下後便借力退回原地，然後肆意誤傷觀眾。
你殺黑，我殺白，殺到眼睛紅起來。
吃瓜看戲的林浩都愣了一下：「好嘛，無師自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