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大?一不注意,我們好不容易保護的北禾,就會破滅,你真想讓它破滅嗎?」
「自然是不想的。」
「那你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我也覺得袁珍珍說的是對的吧。」
孟錦夏腦袋更糊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顧衍州揉了揉孟錦夏的腦袋,不厭其煩的解釋,「袁珍珍統一全國的想法是好的。
北禾現在實力最強,是該與各國聯合,充實實力。
可袁珍珍的做法卻是不對的,聯合確實是有條件的,但也正是因為有條件,這才能保護兩邊不再有爭端。
倘若真的以暴制暴,壓抑過久,暴亂終究會如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幫北禾統一,以西荒為突破口,先聯合眾國,在以眾國名義,跟北何談條件。
到那個時候,我們實力已經豐滿,無論對面答不答應,我們都有充足的力氣保護好自己。
最後若是靜安和袁珍珍實在不肯改變想法,那就只能將靜安和袁珍珍退出來,讓整個江山易主。」
顧衍州說這話時,有著前所未有的霸氣。
那語調,有著我能讓這人坐上去,也能讓這人掉下來的感覺。
聽到這話,孟錦夏第一時間想起了靜安。
靜安是那麼珍惜這個位置,雖然聽信了別人的話,用錯誤的話法管理著,可她一直兢兢業業。
倘若真的被拉下來,恐怕她會受不了吧。
眉頭都快皺成一個川字,顧衍州抬手撫平了孟錦夏眉間的溝壑。
「行了,事情還沒到最後一步,你何必如此憂愁,我們先和雲飛商量這件事兒吧。」
一群人商量到半夜,直到第二天,才確定行程。
這第一站他們要勸服的,是比西荒還小的雲安國。
雲安國,與西荒相鄰,面積只有西荒的一半。
如今也受到北禾的威脅。
眼下,雲安拼命抵抗,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顧衍州孟錦夏和雲飛帶人前行,瞬間擊退北禾的兵。
當天,三人就被雲安王邀請到帳中。
「多謝幾位出手相救啊,要不是你們,我怕我們早就死在對面的槍下了。
不知你們千里迢迢而來所為何事,可否與我深談一下?」
雲飛開門見山,「你既然這麼問,那我就直說了,雲安王,我乃西荒太子云飛,今日前來是想和你結盟。」
此話一落,雲安容顏瞬間深沉,「你說什麼,你要結盟?」
「對,現在我們都受北和困擾,再這麼下去,恐怕過不了幾日,我們就紛紛投降。
與其自顧自的抵抗,倒不如我們大家抱團取暖,說不定日後還能為自己博取一片生機。」
這番說法,顯然是說動了雲安。
只是看著兩國形勢,雲安還是猶豫了幾分。
「你說結盟,那你也應該知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恐怕也給不了對方有用的東西,那如何保證我們倆結盟之後會太平呢?」
「這就不得不讓大家吃下這個。」
這會兒,孟錦夏站了出來,「這是蠱藥,只要吃下去,大家就是聯盟里的人,一旦破壞聯盟里的平衡,就會遭到藥的反噬,由此就能保證大家永遠和平。」
看到藥,雲安猶豫的更久了。
察覺到對方在想什麼,顧衍州一把將藥吞了下去,「放心吧,這藥只是控制眾人行為,根本就沒有什麼毒,只要大家不做違背聯盟的事,是不會有任何痛苦的。」
看到這兒,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總算落下,下意識的想要答應,突然雲安像是想起什麼,忍不住問道:
「倘若有一天,北禾打過來,你說,我們能置對方於死地嗎?」
此話一出,孟錦夏的心都頓了。
北禾可是他們的家園,她怎麼捨得置他於死地。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顧衍州笑著站起身來,「倘若真有那一天,爭取和平解決豈不是更好。
一國的人力物力財力,是需要發展才能維持,若是執著戰爭,定會遭到破壞,到那時,恐怕等不到反敗為勝,我們便自己倒下。
所以遇到這樣的問題,我只能說,能保就保,實在保不了,才會拼盡一切。
如今就看你們願不願意。」
能避免戰爭自然是最好的,他們是小國,無論是哪方面都比其他國家小,倘若真參與戰爭,恐怕他們還沒發展,就已經毀於一旦。
既然對方願意給他們一個保障,那他們還執著什麼?
二話不說,雲安的手印就狠狠的按在雲飛的冊子上。
當天,西荒為雲安提供了人力資源,同樣,雲安也給西荒提供了糧食資源。
兩邊有了周轉,抵抗力度明顯增加。
察覺到不對,士兵當天就將事情上報給了靜安。
「皇上,現在,西荒和雲安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想要一把拿下對方實在困難,請問可否要調整方針,以退為進?」
話音還沒落下,袁珍珍就站起身來,「不能。」
她斬釘截鐵的對著士兵說著,轉頭又看向靜安。
「陛下,這件事情可不能聽這些人的,這兩個小國之所以有一定幅度的提升,定是因為他們在互相幫助。
各自支援各自,看起來確實短時間有實力的提高,可長期以往下去,誰能一直堅持?
只要我們個個攻破,我就不信他們還有抵抗的能力。」
袁珍珍頭頭是道的分析著,靜安卻面帶愁容。
事情正如袁珍珍所說的那樣嗎?
可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見對方還在猶豫,袁珍珍直接開口,「皇上,你可得相信我呀!
弓在弦上不能不發,你越是猶豫,機會流失的越快,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敲退堂鼓啊。
否則縱然有我在你身邊幫扶著,你也難成大事。」
你也難成大事。
此話如同一把刀,直接撬開靜安心靈深處的恐懼。
「就算你什麼都比蕭凌月厲害,你也成不了什麼大事。」
記憶里,父皇就是這麼跟她說的。
明明她什麼都比哥哥好,可是父皇卻並沒有因為這對她喜愛萬分,相反,對面還總是嫌棄她是女兒身
她用盡全力想要告訴身邊的人,她雖是女兒身,可不比男孩弱。
可不知怎麼的,比著比著,她便徹底失去了信心。
她真的不比男兒差嗎?
為什麼別人能做到的事兒她都做不到,如今甚至連孟錦夏都比不上,再怎麼下去,誰還願意相信她?
思緒飄散時,袁珍珍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此猶猶豫豫,簡直不知所謂。
皇上既如此忌憚,那這件事兒便按照你自己的方法來吧。」
她說著就要走,靜安看著對方,急切不已。
不再猶豫,她終是說了一句,「好,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