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對方夜不能寐,倒不如瞞著對方。
想著庫爾上前,「今夜恐怕不能陪你了,你快先回去休息吧。」
男人的神態著急,顯然是遇到了事兒,生怕事關孟錦夏,紅豆連忙問,「你可知道小姐消息?」
「不,不知……」
到底是和庫爾兒相處了這麼久,對方有沒有撒謊,紅豆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她並沒有拆穿,反倒是試探的繼續詢問,「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只要是關於小姐的事兒,我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要幫上忙。」
庫爾寵溺的摸了摸紅豆的腦袋,隨即笑笑,「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和孟錦夏陷於困境的。」
說著,庫爾轉身離去。
紅豆看著對方的身影,連忙跟上。
能說出這句話,一定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她一定要知曉。
鬼鬼祟祟的跟了大半路,眼看就要跟到目的地,突然一個黑影閃到跟前。
紅豆嚇得縮緊了脖子,卻見庫爾樂呵呵的笑,「嚇著了吧?老實交代,跟著我幹嘛?」
紅豆故作生氣的打了庫爾一下,「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小姐,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是不是有關小姐的事兒你快告訴我,告訴我。」
什麼都瞞不過紅豆。
可即便如此,庫爾也不想讓對方擔心,他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行了,別多疑了,真的不是孟錦夏的事兒,你放心吧,如果真有孟錦夏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說著庫爾叫來了人,「去,把醫仙送回家,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侍衛得令下去,紅豆縱然不舍,也不得不跟著下去。
她一步三回頭,直到走到僻靜角落,一黑影又重新閃過她身邊。
紅豆無奈的將手插在腰上,「行了,不要再跟來了,我相信你的話,行了吧。
我這就好好回去休息。」
繼續向前走,後面的人卻仍舊如影隨形。
怒氣橫生,就在紅豆要斥責對方時,身邊的人突然倒下。
她嚇得猛然一呵,「誰!」
「誰,你就不用管了,跟我們好好回去喝壺茶吧。」
……
等到庫爾趕過來時,唯有一根簪子在地上搖曳。
看著地上熟睡的侍衛,庫爾幾乎尖著嗓子喊道:「把他們弄醒!」
一盆涼水潑來,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庫爾怒氣沖沖,「人呢?紅豆人呢?」
侍衛瑟瑟發抖,「不知道,我們剛剛好像遇到了襲擊……」
話音沒落,又見一人匆匆上前,「首領,北禾來信,讓你過去。」
打開信封,看著裡面寫的紅豆歸家,庫爾立刻攥緊了手。
「看來,有些人想在太歲頭上動土啊,來人,派兵重守巴達,看來我們又要重新跟北禾打交道了!」
快馬加鞭,不過兩天,庫爾就來到了京城。
他輕車熟路,直接來到大殿。
這會兒,靜安還在跟大臣們商議要事。
看著庫爾,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你怎麼來了?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巴達嗎?」
「我原本是該在巴達的,可是某些人不願太平,非得讓我過來,那我不得不賞她個面子。」
陰陽怪氣的語調,哪怕是隔著冰冷的表情,還能夠聽得出來。
靜安趕忙遣退身邊的人,她默默的走到庫爾跟前。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該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抓走紅豆?」
「我什麼時候抓著紅豆了?」
「白紙黑字都在這兒了,你還想狡辯?」
字據打在臉上,沒等靜安彎腰去撿,就聽到袁珍珍高昂的聲音。
「不是我們陛下做的,這事兒是我做的。」
堂而皇之的走進門,不顧庫爾殺人的目光,袁珍珍慢條斯理的撿起地上的信。
「這不是許久沒見了嗎?
好不容易想請首領見上一面,沒想到竟然要費這麼大的功夫。」
「你們這是請嗎?識相點,把紅豆乖乖交出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隨著庫爾話音一落,靜安也跟著說道:「是啊,把人還回來吧,好端端的,還是不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遊戲了。」
「唉,陛下,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因為有事兒求庫爾。
我想庫爾你這麼聰明,應該早就知道孟錦夏和我們這邊的關係了吧。所以為了提早讓孟錦夏回來,也為了提早讓我們的計劃實現,能否請你作為小國代表,團結各國,與我們簽訂合約。」
「你這是要讓我和孟錦夏對著幹?」
顧衍州和孟錦夏已經在建立團隊聯盟,倘若他在這時橫插一腳,那就是跟顧衍州孟錦夏相對而行。
輕則背道相馳,重則兵刃相向。
庫爾不是傻子,他知道與顧衍州和孟錦夏斗,他必輸無疑。
然他知道又有何用,對面根本不把此事放在眼中。
「對著幹?庫爾,你莫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嘛,我們怎麼是對著幹呢,我們只是提前比孟錦夏統一罷了。
反正都是大統一,跟誰統一不是統一,要是你能讓那些小國鞠躬盡瘁,那也算是了了我們一樁大事。
到那時我們勢力強大,就算孟錦夏站到了一定高度,也不會成為我們的負擔,說不定到那時候我們還能全盤接納孟錦夏呢,一舉多得,豈不美哉!」
「美?你真當我是三歲孩童,這麼好哄。
你們勢力如何?孟錦夏勢力如何,你真當我不知道嗎?」
孟錦夏白手起家,雖然由西荒做基礎,但是與北禾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如今對方雖然聯合了各國,但實力仍在北禾之下,倘若這時,北禾與巴達合作,那便是強強聯盟。
即便孟錦夏聯繫了各國,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到那時,別說是接納孟錦夏了,恐怕強行逼迫對方,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若真到了那個地步,他和孟錦夏眾人如何自處?
庫爾幾乎想都不想的拒絕,「這種背信棄義的事兒我是不會做的,你們要是想做,你們自己做。」
「這怎麼能是背信棄義呢?這是為大家好的事兒,一勞永逸的事兒,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庫爾並沒有回答袁珍珍,而是將目光落在靜安身上,「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直直的目光看著靜安心有些發虛,她不敢直視對方的眼。
而庫爾已經變本加厲,「我問你話呢,你倒是說話呀。
今天你用這種方式逼我出來,我姑且原諒你,就當做你給我開的玩笑。
可這個女人說的事兒你真的允許嗎?你可得想好,別忘了你和顧衍州孟錦夏之間的關係,更別忘了你還有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