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夏看到秦兆川的筆記就知道了,這個男人上輩子能考大學,絕對是靠的真本事,這筆記做的她都有些讚嘆,一時間兩顆腦袋越靠越近,直到抵在一塊兒,撞了一下。
蘇凝夏頓時回神,對上秦兆川那雙跳動著火燭光的黑眸。
那張臉尤其是在燈光下更加俊朗堅毅想,五官稜角邊的輪廓更是清晰可見。
蘇凝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接著起身說:「秦大哥,我明天再來找你,找你複習!」
她抱著一本歷史書,快速離開。
秦兆川撓了撓頭,一時間有些懊惱。
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嚇到了蘇凝夏。
蘇凝夏卻不覺得什麼,她只是覺得有點緊張。
秦兆川聲音很好聽,她不知不覺間就聽的有些入迷,忍不住多聽了一會兒,結果失神之際,差點沒和秦兆川撞在一起。
秦兆川一定覺得她很冒昧。
還會覺得她過於不矜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放在古代,要嫁人的!
許春花揉著眼眶,她有些看迷糊了,怎麼覺得蘇凝夏剛剛是從秦兆川那屋出來的。
她早上回憶起來,覺得不對勁,拉著蘇凝夏就說:「凝夏,我有話和你說。」
蘇凝夏疑惑,她正好看到要出門的秦兆川,和他對視一眼,頓時移開視線。
許春花心裡大叫不妙,這兩人不會……
「凝夏,你現在年紀還小,你和秦兆川同志還需要再等等呢,到時候等你倆一起安頓下來,再考慮結婚的事情,咋樣?」
聞言,蘇凝夏臉頰頓時紅了紅。
「春花姐,你是不是誤會了啊,我和秦大哥,我昨晚上是去借書的。」
許春花眼神犀利了幾分,不過想想蘇凝夏確實挺好學的,她低嘆一聲:「你也別怪我說話直白,姑娘家家肯定是要吃點虧的,姐是希望你好,這才提醒你的。」
蘇凝夏腦袋點的跟搗蒜一樣,她抱住許春花得胳膊:「我知道春花姐把我當朋友,村子裡的人都對我很好。」
許春花頓時笑吟吟的。
播種的季節還沒有過去,秦兆川組織村里漢子,在後山那塊空地開始栽種枇杷,枇杷書高產,而且夏天的時候還能庇蔭,最重要的是很好存活,這裡地處溫暖,土肥水多,是最適合種枇杷樹的。
可惜這裡的村民就知道一門心思的種大米,種菜,然後上交給公社。
但村民們要富起來,就得從別的地方下手,秦兆川就想了這麼個主意。
忙活到半夜,枇杷樹種起來。
老村長欣慰的抹了抹眼淚。
畢竟這些樹等到了季節,就能開花結果,到時候村民們就能拿到鎮上去賣,家家戶戶都能扯布換新衣服,說不定還能吃上肉呢!
蘇凝夏看得出來。
這裡的人都很淳樸,他們只在意能不能吃飽穿暖,有沒有肉吃就行。
簡簡單單的心愿,可需要努力整整一年,還不一定能實現呢。
她和幾個嬸子去挑了水澆樹,張曉芬拿起一桶水直接一股腦兒澆下去,看她的表情恨不得把書澆死似的。
蘇凝夏無奈一笑。
真是幼稚!
等樹都栽好,周圍村子裡的人也來看,見到是枇杷樹,紛紛搖頭說:「枇杷咋賣的出去啊,再說了,誰家有錢買這勞什子東西!」
那人思想落後,還很老舊。
「是啊,我看你們葉家村就是瞎鼓搗,還不如安安穩穩種地賺錢呢!」
蘇凝夏抿唇。
他們根本不懂,畢竟思想是有局限的。
秦兆川自小在城裡長大,自然是知道,這城裡的人最喜歡花錢買這些靜貴的的東西了,到時候幾斤幾斤過去,恐怕供不應求。
而且鎮上很快要有大巴車了,她算的沒錯的話,就在今年不然就是明年,等有交通工具,就能坐車去城裡,做買賣。
村民們踏踏實實能幹,以後家家戶戶都能過上好日子。
等忙活完,蘇凝夏去河邊將衣服給洗了,旁邊翠丫也抱著一堆衣服過來,她今年才十五歲,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卻能做一大堆的活,能幹的不行呢。
她朝蘇凝夏笑,口中說道:「凝夏姐姐,明天我去鎮上,你看看你有想要的,可以跟我說。」
每個星期都有人去鎮上採買東西,輪換著來的,蘇凝夏想了想,隨後說:「你幫我塊藍顏色的布吧。」
「凝夏姐姐,你竟然還會做衣服?」
她一臉驚愕。
畢竟蘇凝夏是從城裡過來的。
不過她會做衣服,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怎麼在翠丫看來,就是很不同尋常的事情。
「凝夏姐姐,你可真是厲害,我都不好做衣服,頂多啊,納個鞋底子!」
她打趣著蘇凝夏:「這藍顏色的布,是給秦大哥的吧?」
一提到秦兆川,蘇凝夏臉色一僵。
她總不能白白蹭人家的書,還纏著人家給自己白講課。
「算了,你帶只筆給我吧。」
她直接擺擺手說。
「這怎麼行啊,凝夏姐姐,要買就買最好的料子,給凝夏姐姐的秦哥哥,做身好看的衣服啊!」
蘇凝夏無奈一笑,還好周圍沒啥人,她和翠丫胡鬧了一下,兩人告別離開,
蘆葦叢後面,張曉芬將腦袋探出來,隨後謾罵道:「真是不要臉,給漢子做衣服!」
「這還沒結婚呢,就一點都不堅持,兆川哥才不會喜歡你這種人呢!」
她氣呼呼的走了,但轉念一想,蘇凝夏能做,為啥她不能做衣服討好秦兆川。
等到時候秦兆川被她勾到手,還不知道到哪裡哭去呢!
她眼底滿是得意,隨後快步離開。
翠丫挑了塊特別軟的料子,將剩下的錢塞給蘇凝夏。
「凝夏姐姐,我特意給你選的。」
別說這顏色亮堂堂的,確實很漂亮,要是做成襯衫,肯定很好看。
只不過秦兆川的身量尺寸她還真就不知道,她咬咬唇,不然問問?
可要是直接說了,秦兆川肯定會推辭。
她想了想,還是去問秦兆川,要一身衣服,去做做比較才行。
但不能說是要,只能說。
偷偷拿一件。
到了夜裡,她剛抱著書走出去,就看到張曉芬大咧咧走進秦兆川的房間,隨後直接抱了一件衣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