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雪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自帶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地淋濕了醫院的白色床單。
「好好休息。」
誰知秦晏禮卻始終面色不改,轉身對護工交代了幾句後,便打電話聯繫了嚴莉前來照顧。
「網絡上的事情我會聯繫公關部解決,這段時間你就在醫院好好的陪著杜寒雪,有什麼事情可以聯繫楊助理。」
沒等杜寒雪再次開口,秦晏禮已經拉開病房的門離開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嚴莉在醫院照顧著杜寒雪,只是經過了吳剛這件事後,杜寒雪是產生了什麼陰影,每到了晚上都會噩夢纏身,反反覆覆地經歷這三天所發生的事情。
每到此時,嚴莉便在杜寒雪身邊陪著,將她叫醒。
杜寒雪好像對這件事情產生了應激創傷,嚴莉觀察著杜寒雪的情況,考慮到杜寒雪的身體原因,也沒有再讓她復工的打算。
至於網絡上說杜寒雪耍大牌的黑粉,也在看到警方的相關通告後,事件得到慢慢平息。
另一邊,杜石牛通過新聞了解到吳剛已經被逮捕歸案的消息,趁著現在人們對杜寒雪被綁架的事情關注度高。
杜石牛眼珠子一轉,想了個餿主意。
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聯繫了媒體前往杜寒雪所在的醫院。
杜石牛特地鬍子拉碴地跪在醫院門口,對記者大哭大鬧控訴著秦晏禮對自己做的事情。
「我這個老頭子命真的太慘了,我女兒的命也太慘了。」
「秦晏禮簡直就不是人每天逼迫著我的女兒和我斷絕關係,自己反而壓榨我女兒身上的價值,我想我女兒,想去探望也會被秦晏禮阻止,真是天理何在,良心何在?這就是資本的嘴臉嗎?」
「我今天就是要在醫院門口借著媒體的面將這件事情公布於眾,讓大家看看這醜惡資本的嘴臉,希望可以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
一些娛樂媒體見杜石牛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醫院門口痛哭,紛紛拍照將此事送上了頭條。
楊堅也是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將上的情況一一匯報給秦晏禮。
「秦總,要不我當輿論壓下來,至少負面影響的解決。」
楊堅公司股票數據因為網絡上的輿論而開始迅速下跌,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措,相反秦晏禮倒顯得正經了許多:
「先去醫院吧。」
等秦晏禮趕到醫院想去詢問杜寒雪的想法,卻發現杜石牛天還待在醫院門口。
「就是他,秦晏禮!你給我站住,今天就想要你給我一個說法。」
杜石牛朝著秦晏禮大喊,旁邊的記者也紛紛圍上來想要對秦晏禮進行採訪。
「秦總,這件事情的發生你怎麼看,聽說你讓他們的父女關係斷絕,這事情真的是存在的嗎?」
「秦總,之前聽說您對杜寒雪的資源進行了調整,最近又出現私生飯的事情,還是說這些事情其實都是公司的安排?」
「請問秦總,對於杜寒雪現在的傷勢和他父親的控訴,您是否可以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
沒等秦晏禮走幾步,許多記者便舉著「長槍大炮」紛紛趕來。
原本秦晏禮想先行去醫院詢問杜寒雪的情況,但是面對這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記者,他覺得自己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怕是根本走不了。
「秦晏禮,快點兒給我一個解釋,難道你還要我這個老人家在這裡跪著討公道嗎?」
杜石牛見周圍的記者都向著自己更加的來勁。
果然弱勢群體就算是造謠,也會有許多人同情。
「杜石牛,我覺得你應該想清楚你在說些什麼,事情的真相你比我更加清楚。」
秦晏禮皺眉看著杜石牛如此的撒潑無理,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難道這件事情還是我的錯嗎?你讓我們父女分離,我現在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就連我的女兒你現在也不放過。」
「你讓她在醫院裡面住了這麼久,為什麼她消失了三天才被你們找到?這不就是你們在炒作嗎?」杜石牛說得振振有詞。
簡直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一旁的媒體只想要流量、熱度,他們不經思考,直接地將整個畫面全部錄製下來,無論秦晏禮說什麼,都會被媒體曲解為威脅。
秦晏禮被圍得有著心煩,見上醫院根本無望,只能讓楊堅派車送自己回家。
可是秦晏禮在面對記者說的這些話卻被媒體進行曲解,大肆將秦晏禮這段採訪剪輯成視頻,標題大大地寫著「資本險惡」。
等回到秦家,兩個孩子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玩。
蕭嫣也在新聞爆發的那一刻第一時間了解到了現場的情況,她原本還想打電話關心,可是又怕影響秦晏禮的工作,便悻悻作罷。
「網絡上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嗎?」蕭嫣見秦晏禮回家,上前幫他將圍巾掛好。
大年初四,秦晏禮就已經被媒體衝上熱搜,公司的股價更是受到嚴重影響。
「沒事,孩子們呢?」
秦晏禮極力地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他不想把公司的事情和上班產生的負面情緒帶回家裡。
「沒事,他們不知道網上的事情,我讓他們自己在房間裡玩了。」蕭嫣搖搖頭。
她知道秦晏禮的難處,但是也不希望秦晏禮逞強。
「需不需要幫你委託簡七七幫忙,他們律所最近處理的相關案子也比較多,可能會從他們那裡給你什麼幫助。」
蕭嫣幫秦晏禮倒了一杯熱茶過來暖暖身子。
「嫣嫣謝謝你。」秦晏禮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熱茶有些發呆,突然覺得家電可以這麼溫暖。
「沒事。」蕭嫣搖搖頭。
「其實我現在的難點是我根本無法聯繫上杜寒雪,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他父親的一人所為,還是他們串通一氣。」
秦晏禮向蕭嫣解釋道。
「我看了今天的新聞,我覺得你可以從杜寒雪父親的為人找線索,你之前不是說他好賭並且家暴妻子嗎?」
「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證據,如果證明他的為人不行,那說的話不也就不攻自破了嗎?」
蕭嫣語氣溫和,屋內的暖氣開得很足,秦晏禮回到家的那一刻,身子就已經變得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