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今安聞言,臉上染了一抹緋紅,使勁瞪了一眼陸宴。
陸宴笑得自在,「咱們也講究個公平,先看看我手下的藝人再說。」
看什麼看,用膝蓋想都知道那藝人是周汝汝。
但避免陸宴再說出驚天動地的話,紀今安也潦草地點了點頭。
門口響起敲門聲,隨後走進來一位女孩兒。
女孩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沒有化妝,身型挺拔,五官精緻中又帶著絲絲妖冶。
竟然不是周汝汝。
陸宴低頭看著手中的夢枕星河系列珠寶的設計稿圖,徹底把那杯奶據為己有。
「夢枕星河,顧名思義就是把星星銀河披戴在身上。整體珠寶呈清透純淨的星藍色,但其中也會摻雜著絲縷紅色。
所以代言人最好是清純的氣質里,又攜帶著幾絲妖媚。這是我們行路傳媒最新簽的一名演員,名叫戴薇。」
戴薇禮貌地沖紀今安鞠了一躬,「紀總好,剛剛我去洗手間了,還請您見諒。」
紀今安打量著這個戴薇,再看向其餘兩家的藝人,就有些不夠看了。
陸宴對於夢枕星河的調性拿捏得死死的,這個戴薇確實很符合。
紀今安點點頭,要陳柏去拿三套樣品,給三位藝人戴上。
果然珠寶一上身,戴薇自身的氣質與珠寶融合得恰到好處。
「紀總,我早說了,夢枕星河系列我研究過很多遍了。這天底下,戴薇算是第二適合它的人了。」
紀今安眉毛一揚,有些好奇,「那第一適合的人是誰?」
陸宴笑了笑,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不說,紀今安只當他插科打諢。
「氣質確實很符合,但戴薇畢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紀總,我們家小於,最近一部古裝劇播得大熱,名氣可不是一般的高。」
見陸宴光明正大地搶活,其中一個經紀人也按捺不住自己了。
紀今安點點頭,這人說得也有道理。
但看一眼那小於,總還覺得沒有戴薇合適。
不得不說,陸宴在看人的方面,還是很準的。
「紀總先別急著拒絕,戴薇現在是個新人不假。可馬上她秘密參演的電影就要播出了,到時候電影一經播出,她就不再是那個毫無名氣的新人了。」陸宴道。
「陸總怕是自信過了頭吧。」另一位經紀人賠著笑,但說出的話也很是犀利,「這電影還沒播,您就知道能火?萬一撲街了呢。」
「我自然知道。」陸宴仰頭將杏仁奶都喝了,唇齒留香,「這電影我行路籤了對賭協議,能不能火,自然是我行路說了算。」
經紀人冷嗤一聲。
不是他看不起陸宴。
而是電影票房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就算行路花上一億就推廣,但觀眾不買帳就是不買帳。
紀今安沒說話,卻在看陸宴。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下意識地相信陸宴。
「各位藝人各有各的優勢,關於合作意向,我們紀氏後續還要討論。三天後會給大家答覆。」
結束後紀今安讓陳柏公事公辦去送各位出公司,其餘幾人都走了,可唯獨陸宴不動如山地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陳柏求助性地看向紀今安,紀今安示意他先出去。
休息室里只剩下兩個人。
「陸總,您還有什麼事情嗎?」紀今安問道。
陸宴這會兒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狀態,「昨晚那件事兒,是我對不住你。」
他不提還好,一提,紀今安的心臟處好像就燃起了一團火。
「那只是個意外而已,你不用總掛在心上。陸宴,我只想好好地繼續演完剩下三個月,其餘的,都與我無關。」
陸宴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那看來是我想的太多,紀總,這杯杏仁煮奶著實不錯。晚上記得回玉湖春,否則奶奶又要奪命連環cll了。」
陸宴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紀今安沉默地坐在那裡,眉眼帶傷。
晚上紀今安故意晚了幾個小時回家,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陸宴。
也許等她到家的時候,陸宴已經睡了。
可她剛推開家門,卻看見了餐桌上坐得安穩的陸宴。
見她回來,陸宴不耐地掀起眼皮,「紀總可真忙啊,十一點才下班。」
紀今安看著桌上豐富的菜餚,那幾盤菜都一動未動。
她有點驚訝,「你在等我回家吃飯?」
「不然呢?」陸宴哼了一聲,「我從六點等到十一點,等得陳姨和孫姨都睡了兩輪覺了,你才回來。」
紀今安遲疑地坐在餐桌前,幾道菜完全都涼了。
「不好意思,你沒跟我說等我回家吃飯。」
「紀今安!」陸宴有些火大,「誰家老婆加班,不提前跟老公說的啊?你把我當老公了嗎?」
紀今安莫名其妙,「陸宴,你發什麼瘋?你算我哪門子老公,全鶴城都知道的假結婚,就你不知道嗎?」
陸宴的氣勢頓時矮了一截,「算了,你吃過了嗎?」
紀今安點點頭,也放輕了語氣,「吃過了。」
她說完又揉了揉太陽穴。
本來今天就頭疼了一天,又逼著自己加了幾小時班,疼得更厲害了。
「頭疼?」
「嗯,如果沒什麼事,我先上樓休息了。」
陸宴目光移到紀今安發白的唇色,神色一凜,「你先等我一會兒,很快就好。」
他說完就離開了座位,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去幹什麼。
一直等到紀今安快睡著了,陸宴才面露難色地,從廚房端了一杯東西出來。
見他一副一言難盡的臉,紀今安好奇地張望了一下,「你端著什麼東西?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什麼。」陸宴突然站住,整個人往回走,「我想了一下,你還是去休息吧。」
「等一下。」
他越這樣,紀今安越好奇,走了過去,「什麼東西這麼神秘,給我瞧瞧?」
見她這麼好奇,陸宴皺眉把杯子塞進了紀今安手裡,「我做的,我剛試了,沒有毒,就是丑了點。」
紀今安聞言低頭看去,這一看,卻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聲音清脆悅耳,像是海上風鈴。
陸宴看她看出了神,他最喜歡看紀今安笑。
她一笑起來,眼睛會彎成月牙,是紀今安最可愛的時候。
從前他心情不好,就喜歡逗紀今安笑。
紀今安笑了,他也就高興了。
「陸宴,你是女巫嗎?這杏仁煮奶被你搞成了黑暗料理。」
紀今安突然抬頭看向陸宴,陸宴也在看她。
兩個人一時之間眼神交匯,都頓在了原地。
陸宴也微翹著嘴角看她,「紀今安,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