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再傻,那這會兒也該都明白了。
這就是一出赤裸裸的算計啊。
太可怕了!
幸虧陸宴跑出去了,這萬一沒跑成,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啊。
眾人看著周汝汝的眼色都變了。甚至有好事者,已經把剛剛的所見所聞都告訴親友了。
「誒你知道嗎?就那個大明星周汝汝,居然是那種設計陷害爬床的人!」
「還好人家陸總和紀總伉儷情深,才躲過一劫。」
「聽說周汝汝和陸宴從小就是好朋友呢。這算哪門子好朋友啊,這不妥妥地養了條毒蛇在旁邊嗎?」
「聽說周家好多產業都依仗陸家呢。他們周家一大家子毒蛇,周老爺子就是那條最毒的蛇。」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條話一傳十十傳百,周家毒蛇的消息就完完全全傳出去了。
歐緹西臉色鐵青鐵青的,他沒有想到周汝汝居然沒得手。一個沒得手的女人,剛剛還敢那麼信誓旦旦地保證!
他真是撞了邪了,才會相信這個女人!
有些人也在看歐緹西。
畢竟是歐緹西把他們帶來的,歐緹西還故意幫周汝汝說話。這裡面要是沒歐緹西的事情,他們才不相信呢。
歐緹西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扭頭就要走。
「歐大少爺。」陸宴在後邊笑意盈盈地喊了一聲,「回去告訴令尊,我爺爺希望他有空兒來家裡吃飯呢。」
歐緹西腳步一頓,咬著牙走了。
眼見著歐緹西都走了,周汝汝這下可是徹底傻眼了。她跪坐在地上,完完全全想不到陸宴會來錄音這麼一出。
許詩云嘴裡罵罵咧咧的,還有點兒不甘心。嚷嚷著就算假的怎麼了?可我女兒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小時候還救過你呢,總不能是假的吧?
薛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個勁兒疑惑自己從前怎麼會和許詩云做好朋友的啊?
這明明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潑婦啊!
「薛昭!你們陸家是不是不認汝汝小時候對陸宴的救命之……」
這個恩字還沒從許詩云的嘴裡說出來,周成就大吼了一聲,甩了許詩云一個嘴巴子。「閉嘴吧!還嫌不夠丟人的嗎?」
許詩云被這一巴掌打得腦瓜子都嗡嗡的,不敢相信地看著周成。「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為你們周家勞心勞力了這麼多年,你居然打我!」
「閉嘴吧閉嘴吧!」周成痛苦地搖頭。
在這個家裡,他才是被矇騙得最深的人。
他以為女兒真的懷了陸宴的孩子,紀今安又真的把孩子給害死了。他相信自己女兒說的所有的話。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這些都是假的。
連他父親都知道是假的,但還是任由周汝汝繼續鬧下去。
他們周家的臉面何在?
周成待不下去了,多在這裡待一秒,他就要窒息了。他吼許詩云,「還嫌不夠丟人現眼的?快把汝汝帶回家!」
「我不回家!我不回家!」周汝汝大喊著,坐在地上直往後退,「我不回去!我要嫁給陸宴,我要嫁給陸宴!」
「你!」周成重重地揚起了巴掌,但這巴掌到底也是沒忍心落下去。
他就像一個突然老了幾十歲的老頭兒,搖了搖頭。「隨便你們,隨便你們吧。」
周成走了,許詩云抱著周汝汝,兩個人一個勁兒地哭。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受了多大的欺負似的。
沈凝微微搖頭,實在是看不得這一場鬧劇了。本來她以為這就是小輩之間的愛恨情仇,但沒想到周震華竟然也摻合在其中。
陸軍禮扶著沈凝下去了。
誰都知道,這下子,周家和陸家算是徹底斷了。
周汝汝想的這一齣戲,徹徹底底斷送了她的夢想。別說要嫁給陸宴了,就算像從前那樣和陸宴做朋友,都是不可能的了。
賀雲依也扶著清彤下去了。
在臨走時,清彤頭也不回地開口道,「各位,你們或許還欠陸家和陸宴紀今安一個道歉。」
她說完就走了,留下的話好像一個無形的大巴掌,狠狠地甩了在座這些人的一巴掌。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清彤那是什麼人物,那可是賀家的頭腦。誰敢惹賀家,誰敢惹陸家?
有的人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開始跟陸宴還有紀今安道歉。這道歉就跟工廠的流水線一樣,一個接一個的,還挺模式化。
無非就是對不起,我們是豬油蒙了心了。
要麼就是對不起,改天請陸總和紀總喝酒賠罪。
折騰了一早上,紀今安已經很累了。她有些腰酸,順勢坐在了床上。陸宴見狀,也不想再跟他們費口舌,擺擺手讓他們走了。
陸淮山和薛昭對視了一眼,也不在這裡礙眼,一塊兒離開了。他們離開之前,還不忘差人把周汝汝和許詩云拖出去。
周汝汝好像瘋魔了一般,嘴裡一直喊著不走,她要嫁給陸宴。
紀今安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也是覺得心累。
這一出鬧劇,終於要結束了。
屋裡只剩下了她和陸宴,門被薛昭貼心地給關上了。
陸宴也坐到了紀今安的身邊,又是伸手給她揉了揉,「累了嗎?要不然睡一會兒吧?」
他突然變得格外溫情,這讓紀今安有些不太能承受。紀今安有點兒尷尬地按下了陸宴的手,「陸宴,我們倆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保持距離?」陸宴揚了揚眉毛,「我們兩個人……昨天晚上什麼都做過了,為什麼還要保持距離啊?」
「做過了難道就不應該保持距離?」紀今安反問,「昨晚那是一時情勢所迫,陸宴,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了。」
「可是你要對我負責啊。」陸宴又湊近了幾分,「紀今安,這可是我的第一次。你難道不應該對我負責?」
「第一次?」紀今安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在胡說什麼?這不可能是你的第一次啊!」
「嗯?」陸宴眉心蹙起,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過了幾秒鐘之後,兩個人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