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曖昧氣息。
天近黃昏,嚴越就是再多的想念和衝動也都適可而止了。
理智回籠,他直起身,胸膛微微起伏,平復著略顯急促的呼吸。
鄭錦依然氣喘吁吁,一隻胳膊橫在眼睛上,遮擋著那有些羞赧的目光,不敢看嚴越。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滾燙,心跳聲依然震耳欲聾。
剛剛的親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卻又甘之如飴
嚴越看著她這副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俯下身,輕輕撥開她擋在臉上的手臂,露出她泛著紅暈的臉頰,然後低頭,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一吻。
「我去接寶珠回來。」
鄭錦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蠅。
她放下手臂,緩緩坐起身,整理著略顯凌亂的衣衫。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內也變得昏暗,只有夕陽的餘暉還在頑強地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最後一縷溫柔。
嚴越轉身走到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
鄭錦聽著關門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用手捂住臉,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嚴越來到食堂後廚,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小板凳上,吃著肉丸子的寶珠和大毛。
寶珠的小臉上沾滿了油漬,吃得津津有味,大毛則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她,眼中充滿了寵溺。
「寶珠,吃飽了嗎?」嚴越走過去,溫柔地問道。
寶珠看到嚴越,立刻從板凳上跳下來,跑到他面前,甜甜地叫了一聲:「叔叔!」
「嗯,真乖。」嚴越抱起寶珠,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叔叔,肉丸子真好吃!」寶珠指著剩下的肉丸子,一臉興奮地說道。
「喜歡吃就多吃點。」嚴越笑著說道,然後看向大毛,「謝謝你照顧寶珠。」
「應該的,營長。」大毛憨厚地笑了笑。
嚴越抱著寶珠回到房間,鄭錦已經整理好自己,正坐在床邊等著他們。
看到他們回來,她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一家三口,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溫馨和諧。
綠皮火車鏗鏘作響,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有節奏的轟鳴,仿佛一首單調卻充滿力量的進行曲。
窗外景物飛速倒退,從繁華都市到荒涼戈壁,景色變換間,也預示著鄭錦人生新篇章的開啟。
車廂內,人聲嘈雜,混雜著各種氣味。
寶珠趴在嚴越懷裡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鄭錦望著父女倆,眼中滿是溫柔。
她知道,此去西北,前路漫漫,充滿未知的挑戰。
但只要有嚴越和寶珠在身邊,她便無所畏懼。
西北的風沙比想像中更猛烈,乾燥的空氣仿佛要將人身上的水分全部抽乾。
鄭錦從未經歷過這樣的環境,剛下火車,就被風沙迷了眼,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嚴越見狀,立刻脫下軍大衣披在她身上,將她和寶珠緊緊護在懷裡。
「沒事吧?」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鄭錦搖了搖頭,強忍著不適,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有點不習慣。」
接下來的一個月,對鄭錦來說,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山下鄉」。
簡陋的住所,艱苦的生活條件,都讓她難以適應。
缺水、缺電、缺物資,生活中的種種不便,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寸步難行」。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這裡醫療條件極其匱乏,她引以為傲的醫術和煉藥技能,幾乎無用武之地。
她像一株嬌嫩的花朵,被移植到了貧瘠的土地上,努力掙扎著求生。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省城,卻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科研所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范所長重新掌舵,宋勻也回到了工作崗位。
滴丸機的實驗成功,並迅速在全國範圍內推廣使用,為無數患者帶來了福音。
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刊登了這項重大科研成果,鄭錦和宋勻的名字赫然在列,一時之間,兩人成為了全國矚目的焦點。
只是這一切,鄭錦全然不知。
她被困在西北的荒漠中,與世隔絕,每天都在為生存而奔波。
一個月後,嚴越休假回省城,帶回來一摞報紙和信件。
鄭錦這才得知了滴丸機的事情,以及她和宋勻的名字上了人民日報的消息。
看著報紙上自己的名字,鄭錦心中百感交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名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