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慶曆帝的怒吼,一股黑氣從龍尾蔓延而上,快速籠罩了國運金龍。
轉眼間,國運金龍消散成黑霧,籠罩著慶曆帝。
與此同時奉先殿內,武安王感受到養心殿方向的異動,眉頭緊鎖。
他從懷中掏出聖杯,隨手擲出。
啪嗒!
隨著聖杯落地,卦象出現。
只是一眼,武安王就愣住了,臉色難看得厲害。
他詫異地看著面前的靈柩,全身都在發抖。
「父皇,您到底是怎麼死的?」
可惜,靈柩內的天聖帝,已經無法回答他了。
……
徐府中庭。
沒了杜陵傅遮蔽天的契機,葉辰修為再度突破,一口氣突破到了一品六重天。
此時的他已然是儒家聖人,並且被問心後,也恰恰證明了,昨日早朝頓悟時說的那些話,就是葉辰第一個說的。
並且是整個滄嵐界,自儒家誕生以來,三千年內第一次出現。
徐留年本來很篤定,葉辰肯定是看了儒家某位聖人遺留的未現世的真言。
畢竟九皇子還太年輕,不可能感悟到如此深奧的儒家真言。
可當葉辰的那個「是」字說出口,徐留年直接傻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此一次,他的《真言集》,直接被實錘了,更坐實了他欺世盜名的行為。
現場眾人也都愣住了,感受著葉辰修為突破的波動,全都錯愕地看向徐留年。
誰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南派儒家文脈半聖徐留年,居然是個欺世盜名之徒!
「這怎麼可能,九皇子怎麼可能感悟到,如此多的儒家真言?」
此刻徐留年的儒家根基動搖了,開始慢慢消散。
正如儒家修為想要破境一樣簡單,想要廢掉儒家修為也很簡單。
儒者的內心的道德底線只要被擊穿,儒家修為就會徹底消失。
誰也沒想到,一次問心,竟然動搖了徐留年的儒家根基,還是徐留年問心九皇子!
葉辰傲然地看向徐留年,一字一頓地問。
「徐老夫子,本宮之前說,你的《真言集》欺世盜名,有說錯嗎?」
「我,我……噗……」
徐留年一口血噴出,頹然地癱坐在地,雙眼變得無神。
這一刻徐留年很清楚,他的名聲全毀了。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何九皇子如此年輕,卻能知道如此多的儒家真言?
這太不合常理了!
九皇子的表現,也太妖孽了!
「爺爺!」
徐逢春撲了過去,想要扶起徐留年。
等到了近前才發現,徐留年雙眼渾濁,儒家修為盡失。
鄧齊瑞大驚,惡狠狠地看向葉辰,卻只能忍耐。
同時心中大急,南派儒家文脈失去徐留年這個一品半聖,將徹底被北派儒家碾壓。
「噗……」
可就在這一刻,令人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葉辰竟然噴出了一口血,隨後修為再度暴漲,達到了一品七重天。
「何必呢!同為儒家,如此兩敗俱傷,不是老夫想看到的。」
杜陵傅說著,到了葉辰身邊,輕輕扶住了他。
「殿下,您不該這麼做的,您的身體無法承受,這麼劇烈的修為提升。」
葉辰笑了,「無妨的,學生就是看不得某些欺世盜名之輩。我送老師的儒家真言叫橫渠四句,老師配得上這句真言!」
聽到這裡,眾人才知道,這句話原來是葉辰送給杜陵傅的。
如此尊師重道的皇子,眾人紛紛投來了敬重的眼神。
杜陵傅感動地看向葉辰,「殿下心意我領了,可這禮物太重了!」
葉辰笑著,拿出玉葫蘆,對著嘴就倒了下去。
續命丹入口後,葉辰緩過來一口氣說,「這句儒家真言,就是學生送給老師的,絕不會收回!」
而後葉辰看向現場眾人,突然笑了。
「本宮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用在你們這些南派儒家身上,真的很適用!」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起鬨道,「什麼話?」
葉辰戲謔的一笑,朗聲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你們通過本宮的儒家真言頓悟突破,非但不感謝我,反而剽竊我的儒家真言,這句話太適合你們了。」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喧譁。
就算是宰府鄧齊瑞,聽到這句話後,內心也無法平靜。
可葉辰是皇子,到嘴邊的狠話,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葉辰輕蔑地掃了眼鄧齊瑞說,「老師……我們走!」
現場有不少北派儒者,看到這一幕後,也都跟在了他們身後一起離開了。
很快現場就少了一多半的人,剩下的人中除了南派儒者,就是京城的達官貴人,以及其他宗門的人了。
三皇子葉翰雖然被葉辰懟了,臉上卻帶著笑意。
他還在想,這個老九跟以前太不一樣了。
而一直在看熱鬧的人,還有太乙金山王家的王念薇和慕容平。
王念薇輕蔑地笑著,「一群書呆子,為了幾句話爭來爭去的,這九皇子果然沒出息。」
慕容平急於表現,「要不要我去教訓一下他,挫一挫他的銳氣!」
王念薇搖頭,看向不遠處。
那是一直跟在六公主葉落心身邊的劍道二品的劍聖顧松之。
「不急,有人會對付他的!師兄沒聽說嗎?他可是殺了劍聖顧松之的獨子!」
慕容平一驚,「是嗎?怪不得顧松之來了後,就一直盯著他!看來這傢伙,活不過今晚了。」
王念薇拉了一把他說,「顧松之走了,咱們跟上去看看。」
慕容平看去,只見六公主葉落心,跟顧松之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出了徐府,顧松之上了六公主的馬車。
馬車裡,葉落心說,「若劍聖能殺了他和杜陵傅,就能獲得他們兩人的氣運。尤其是杜陵傅,恐怕是這世上最容易殺的超品了。顧劍聖這次能獲得的氣運,將大到難以想像,至少能保證您入一品了。」
顧松之面沉似水,冷冷地說,「對我來說,給我兒子報仇最重要,六公主若沒有特殊的安排,我就先走一步了。」
葉落心漠然點頭說,「我已經安排好了,顧劍聖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就是。」
話音落,顧松之已經消失在馬車裡。
再次出現,已然是在回燕王府的必經之路上了。
而這段路上沒有一個人,甚至連巡夜的士兵都沒有。
顧松之站在一家酒樓的樓頂上,俯瞰著街道上葉辰的馬車,冷冷地揮出一劍!
一道劍意潑灑而出,如銀河傾瀉,鋪天蓋地地殺向葉辰的馬車。
可就這時,葉辰馬車突然被一座陣法籠罩,數百名白衣白甲的女兵列陣殺出,擋住了這道劍意。
隨後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傳來,「什麼人膽敢偷襲皇子!」
葉辰大驚,鑽出馬車看去,驚喜地喊道,「大姐,你回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從西門入城的天鳳軍主帥,大公主葉落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