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正的儒家修煉之路嗎?」
君莫燁呆愣的感慨著,看向杜陵傅和葉辰的眼神都變了。
「欽天監辦案,亂民宵小束手就擒……」
欽天監的援兵此刻才趕到,可現場除了街道邊破敗的屋舍,以及滿地的殘肢敗骸,根本看不到黑牲的影子。
「你們都幹什麼吃的,這個時候才過來,黑牲都跑了!」
君莫燁楊莊發怒地說著,對著葉落蘅一拱手。
「多謝皇長公主出手相助,協助欽天監趕走黑牲邪修!」
趕來的欽天監援兵聞言,紛紛向葉落蘅行禮表示感謝。
隨後君莫燁大手一揮,「好了,清理現場,封鎖消息,黑牲入京之事,不得外傳。」
葉落蘅頷首還禮,強壓心中震撼地說,「如此我們就先走了。」
「皇長公主慢走不送!」
君莫燁再度拱手,目送葉落蘅帶著她的一千多機關人士兵,護送葉辰和杜陵傅離開。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沒有人說話。
但是每個人心裡,都很亢奮。
尤其是葉辰,腦海中不斷浮現,原主對那本《真言技》內容的記憶。
「儒願」以血為引,寫出願望,便可調動天地之力,予以實現,主增益祈福。
「聖人曰」也叫「儒符」,一筆一紙書寫出任何話語,通過修為之力催動便可達成效果,適用於對敵作戰。
《真言技》里有寫,黎陽王朝的那位儒家聖人,曾經一人一筆一紙,三道「儒符」,大敗北羌數十萬大軍。
「一字定乾坤」,以儒家修為之力,調動天地之力,心之所向以一字代表,即刻發動,瞬間生效。
缺點持續性不強,因人而異效果持續幾炷香到一個時辰不等。
雖不持久,優點是不用消耗氣運,只消耗修為之力。
《真言技》里還有其他的儒家手段,但是這三個是最容易學會,並且熟練使用的。
至於「言出法隨」,本就是儒家三品,因為手段匱乏,想出來的拼命手段。
當然品級越高,「言出法隨」的威力越恐怖。
也因為言出法隨在儒家三品就能使用,且效果持久,所以儒家三千年來,一直有大儒不惜搭上性命進行各種嘗試。
太初儒聖更是用五次言出法隨,奠定了如今儒家三千年的傳承延續。
因此,言出法隨也被稱為「鴻儒大願」!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下,福伯的聲音傳來。
「殿下、皇長公主、杜太傅,王府到了。」
三人這才回過神來,葉落蘅率先打破沉默,「九弟既然到家了,我就先走了。」
「大姐等等,我陪您去奉先殿。」
葉辰知道,按照葉落蘅的脾氣,肯定是連夜進宮,去奉先殿悼唁的。
杜陵傅這時下車說,「等等,儒者以筆為刀,拿好紙筆,以備不時之需!」
等了片刻,葉辰將福伯取來的紙筆,揣入懷中,跟著葉落蘅一起去了皇宮。
暗中「隼」看完了全程,有幾次她甚至都要出手了。
但是看到最後,杜陵傅突然爆發,展現了儒家超品的真正實力後,「隼」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她還想跟上去,可是剛想動,就感覺被人盯上了。
等她回頭看去,心頭一顫,因為杜陵傅正看向她藏身的地方。
「隼」沒敢輕舉妄動,等到葉辰和葉落蘅走遠後,杜陵傅開口了。
「老夫應該叫你明月,還是暗衛統領呢?」
「隼」不得已現身,拱手一禮,「杜聖人叫我明月就行。」
說話間,一滴汗從「隼」的臉頰划過,隨時準備出手。
可是面對儒家超品的修為威壓,「隼」知道她根本沒有機會。
杜陵傅笑了笑說,「既然是明月,就做好殿下的丫鬟。」
說完他轉身進了燕王府,這讓「隼」非常不解。
不明白杜陵傅,為何不拆穿她的身份,或者直接殺了她。
要知道,現在的杜陵傅,可是有這個實力和手段的。
「奴婢知道了,多謝杜聖人提點!」
「隼」說著,消失在夜色中,畢竟今晚的事情,必須告知慶曆帝。
然而就在她剛離開,就聽到杜陵傅的聲音,雖然只有一個字。可她卻暗道一聲,「壞了」!
「忘!」
隨著這一個字落入腦海中,「隼」關於今晚的記憶,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此刻她站在夜色中的街頭,茫然地佇立良久,壓根想不起來,自己要去幹嘛了。
杜陵傅遠遠地看了眼「隼」,喃喃自語道,「至少今晚,不能讓你告訴陛下,一切等明日再說吧!」
畢竟一字定乾坤,只能讓「隼」暫時忘記今晚的事。
一個時辰後,她還是會記起來的。
皇宮,奉先殿。
當葉落蘅出現的瞬間,武安王非常震驚。
「落蘅,你怎麼來得如此快,我以為你要七日後才到。」
「皇伯父安康,我本來就在回京的路上,得到消息後,就日夜兼程趕來了。」
說完,葉落蘅告罪一聲,走入奉先殿,對著太上皇的靈柩拜了三拜,久久不願起身!
武安王這時看向葉辰,居然笑了,似乎對徐府的事,一點也不在意。
「你這小子,許多年未見,竟然給我一個下馬威,是不是把皇伯父對你的好都忘了?」
葉辰一愣,這才有工夫回憶起來,原主記憶中,皇伯父武安王,似乎對他還不錯。
甚至比慶曆帝還要寵愛原主,五年前聽說原主生病後,更是送來不少天材地寶。
「事出有因,侄兒在這裡給皇伯父請罪了。」
葉辰也不廢話,既然頂撞了長輩,道歉是必須的。
武安王卻是笑了笑,一擺手,「罷了!我已經知道了,徐老夫子欺世盜名,實在可惡。侄兒做得對,就該讓我離開。一旦捲入如此醜聞,對我也不好。皇伯父要謝謝你啊!」
其實武安王說得不錯,畢竟後來的情況,武安王肯定會被徐留年利用,強迫他站隊。
一旦選錯,武安王也會跟著一起身敗名裂的。
雖然這傷不到武安王的根本,但也足夠噁心人的。
咚,咚咚……
隨著有節奏的三聲鼓響,奉先殿內所有人都是一愣。
這個節奏的鼓聲,代表京城內發生了很嚴重的動亂。
因為這個鼓聲,是來自欽天監的太平鼓,只在京城遇到巨大危機時才會響起。
很快大太監盧寧德瘋了般跑來,「武安王,陛下可在這裡?」
武安王皺眉,質問,「出什麼事了,欽天監的太平鼓為何會響?」
盧寧德看了眼奉先殿,沒有看到慶曆帝的身影后,徹底慌了。
「出事兒了,北城出現了大量黑牲,已經殺了千多人。我去養心殿稟告陛下,卻發現陛下不在,去了後宮諸位嬪妃的寢宮,都沒有找到。」
「還有武王趙泰,帶著十萬鐵騎也到了北門,說是來悼唁太上皇,可怎麼看都像是來者不善啊!」
說著,盧寧德還看向了葉辰!
可是事情還沒完,盧寧德繼續說道,「還有,太乙門在京城的分部傳來消息,九皇子殿下的未婚妻,太乙門掌門的千金王念薇死了!太乙門要陛下給個說法,現在京城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葉落蘅聞言,從奉先殿裡出來,跟葉辰對視一眼說,「九弟,跟我去北城!」
葉辰毫不猶豫,拿出紙筆,在盧寧德和武安王詫異的眼神中,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隨後他朗聲道,「我與大姐不在這裡,而在北城城牆之上!」
話音落,他手中的那張紙在金色的火焰中,燃燒成灰燼。
葉辰和葉落蘅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武安王和盧寧德。
良久,武安王才緩緩開口,「剛剛他用的難道是儒術!」
盧寧德一陣恍然,「儒家有儒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