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清這才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程夫人。
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只覺這茶入口甘甜，回味無窮。
沈之州將這一切逗看在眼裡，心裡暗自好笑。
他這娘親，護氣犢子來，還真是六親不認啊！
不過，他心裡也暖暖的，有娘親疼愛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柳妃身邊的小公主，發現她正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他伸出小手，輕輕地碰了碰小公主的臉蛋。
頓時，小公主咯咯地效率起來。
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便想要抓住沈之州的手指。
「呀！小公主這是喜歡世子呢！」
柳妃笑著說道，語氣里充滿了慈愛。
「小公主真是可愛！」
周沉清也笑著附和。
沈之州心裡暗自得意，看來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嘛，連小公主都喜歡自己。
程夫人在一旁看著，心裡酸得像打翻了醋罈子。
憑什麼周沉清的兒子就這麼受歡迎？
她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小兒子，她家兒子哪裡比不上沈之州？
連忙開始打岔。
周沉清被這麼一打岔，也就沒了興趣再聊小孩有多聰明，轉而說起了小孩的相貌。
她看著小公主周雅樂，眼中滿是喜歡。
「小公主如今這么小便如此可愛，成大了還得了？肯定迷死萬千少年郎！」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小公主攬到她的懷中。
「可不是嘛，你看之州那可真是俊俏娃娃！濃眉大眼，鼻樑高挺，皮膚白皙，真是冰雪可愛。」
這話在周沉清聽著，心中滿是驕傲，手上也輕輕捏了捏沈之州的小臉蛋。
沈之州也配合地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心裡卻在吐槽：娘啊，您這彩虹屁吹得，兒子我都快聽不下去了！
不過相貌顏值這個話題，讓程夫人有些聽不下去。
這會兒坐立不安的。
畢竟，她是真的不好看！
她的相公丞相程林也不是個容貌俊朗的男子。
她開始如坐針氈，忍不住又開始插嘴。
「小時候長得漂亮的男娃，長大之後可未必還能那麼好看了！」
她一邊說，一邊扭動著身子。
華麗的衣裙發出「窸窸簌簌」的聲音，寬大的袖口滑落，露出配胖的手臂。
手上帶滿了金鐲子，在眼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可是有些小娃娃，小的時候不好看。」
她頓了頓，眼神閃爍，瞟了一眼周沉清懷裡的沈之州。
「但是長大就越好看，我就見過不少這樣的......」
她陰陽怪氣地說著，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味。
周沉清和柳妃聽得直皺眉頭。
只因她們倆的孩子都長得很好看。
可要是按照程夫人的說話，沈之州和周雅樂長大以後，豈不是會很醜？
柳妃懷中的周雅樂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情緒，小嘴一癟，眼看就要哭出來。
柳妃連忙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柔聲哄著。母女倆已是忍不住要發飆。
周沉清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程夫人。
周沉清本就不是什麼好惹的，當下冷笑一聲。
「程夫人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家大兒子小時候是什麼天仙似的，現在長大了才變醜八怪呢！」
柳妃也沉下臉，沒好氣地說道：「程夫人，你這話未免太刻薄了些，孩子們的相貌都是爹娘給的，好不好看都是緣分，何必非要爭個高低上下？」
程夫人被兩人一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她偏偏就是不服氣，抱著懷裡的孩子狠狠親了一口。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說的那種越長越好看的，就是她兒子！
這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皮膚黝黑，與程夫人如出一轍。
小鼻子塌陷，眼睛細小，此刻正流著口水，傻乎乎地笑著。
柳妃「哧」的一聲笑了起來，她用團扇掩著嘴，眼角眉梢卻帶著掩不住的嘲諷，語氣輕飄飄的。
「程夫人，您這孩子，長得......還真是健康！」
她刻意加重了「健康」二字。
目光從程夫人兒子臉上一掠而過。
嘖嘖嘖，嘴巴真毒！
但是他很喜歡。
忍了許久也沒有忍住。
沈之州直接咧嘴笑了起來。
周沉清懷中的小公主周雅樂見沈之州如此，也咯咯的笑了起來。
伸出小手去抓沈之州搖晃的小腳丫。
沈之州和周雅樂這麼一笑，場面一下子熱鬧了不少，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程夫人敏感的覺得，這兩個小娃娃如此放聲大笑，只怕是在嘲笑她。
滿是肥肉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瞬間面色通紅，如同熟透的柿子。
她下意識地將懷裡的孩子抱得更緊了一些，孩子不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發出「嗯嗯」的聲音。
這副模樣，倒是讓二人稍微消氣了不少。
偏偏程夫人又不好發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比她地位低的。
她只能咽下這口氣。
狠狠地瞪了沈之州一眼。
沈之州心裡冷笑，小樣兒，瞪我？
看在小爺心情好的份上，不與你計較。
他繼續裝作天真無邪地從程夫人笑著，露出了兩顆剛長出來的小米牙。
這笑容在程夫人看來，簡直就是挑釁！
她氣得牙痒痒，卻又不好當面發作，只好扭過頭去，不再理會。
她正兀自生悶氣，盤算著怎麼找回場子，冷不丁聽到一陣奶聲奶氣的「醜醜丑！」
她猛地轉頭，只見沈之州正伸著肉乎乎的小手指著她，小嘴一張一合，含糊不清地吐出「醜醜丑！」
程夫人頓時火冒三丈，肥肉亂顫，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沈之州非但不怕，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
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在下巴上掛成一條晶瑩的線。
周沉清和柳妃都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沉清一邊笑，一邊輕輕拍打著沈之州的小屁股。
「之州，不許沒禮貌！」
只是這時，沈之州再次聽到了系統的提示。
【叮，宿主年輕時也曾是一代風華正茂，儀表堂堂的美男子，可現在四十四歲的你年老體衰，容貌不在，今日竟敢被一代醜女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