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幽端著一盆墨水,潑在了姜阮身上。
姜阮一身鵝黃羅裙,瞬間染成了漆黑色。
就連那張施著粉黛的臉都成了烏鴉般的顏色。
從頭髮絲到腳底板,姜阮全身滴著黑水。
冷幽的舉動,令陸景羽和姜阮猝不及防。
氣氛瞬間凝固!
直到姜阮再次發出土撥鼠般的尖叫,「哪裡來的賤婢,竟然敢潑我?」
姜雲染不知何時站在了姜阮面前,『啪』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姜阮不喊叫了,雙眸噴火般的瞪著姜雲染。
「你……」
「姜雲染!」陸景羽壓低聲音怒道,「你瘋了!」
姜雲染雲淡風輕的說:「三皇子,我剛才可是救了妹妹一命,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瞪我,你這腦袋裡,果然是沒有腦子。」
「你說什麼?你命令丫鬟潑姜阮墨水,動手打姜阮,你居然想讓本皇子對你道謝?」陸景羽快要被氣笑了。
「三皇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丫鬟,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她是寒王殿下剛剛送給我的小丫鬟。
你說,妹妹有幾個膽子,敢罵寒王府的人?
三皇子又有幾個膽子,敢瞪未來的寒王妃?」
陸景羽鐵青著臉,「皇叔的丫鬟?」
再次看向一旁站著的冷幽。
陸景羽上下打量著他,不是,這丫鬟怎麼看著有點面熟?
「姜雲染,你少拿皇叔來壓我,誰不知道寒王府連只母蒼蠅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丫鬟!」
坊間都傳,寒王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對女人厭惡至極。
「三皇子如果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家幽幽是好心,這些水,可是祛除霉運的,是道觀里的老師傅在我下山的時候送的,珍貴的很。
用在了姜阮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呵,這麼說,你還是好心了?」陸景羽咬著牙。
姜雲染對上他的目光,「三皇子剛才不是說了嗎,讓我讓著點妹妹,這不,我把好東西讓出來了,三皇子怎麼又不樂意了?
既然三皇子如此不識好歹,本小姐也不伺候了,幽幽,送客!」
想在她這裡撈半分好處?
門都沒有!
陸景羽氣的額頭青筋暴起。
姜雲染總能輕而易舉勾起他的情緒。
姜阮在一旁嫌惡的皺眉,這一身墨水怎麼有股子乾噦的氣味。
小手輕輕扯了扯陸景羽的袖角。
「姜雲染,別以為本皇子看不出來,如果不是得了你的命令,你以為這丫鬟會擅自將墨水潑在姜阮身上?你分明就是惡意針對姜阮!」
「對!我就是惡意針對,有本事,你讓姜阮來咬我。」
陸景羽:「……」
阮阮又不是狗!
怎麼能隨便咬人。
姜阮低低抽泣,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陸景羽煩躁不已。
誰不知道姜阮是他的未來王妃,侯府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他的臉往哪擱?
「姜雲染,你別再鬧了,我知道,你做這一切,無非就是心裡不痛快,想引起我的注意。
欲擒故縱,因愛生恨,你有這些情緒,我能理解。」
姜雲染諷刺的揚了揚眉,「看來剛才的一盆水,沒把三皇子心裡的碧樹澆明白,你這臉,是真大。」
陸景羽:??
什麼碧樹?
他怎麼有點聽不懂。
但姜雲染後面一句話,他聽明白了,臉大。
不是好詞,像是在罵他。
「姜雲染,本皇子不想與你爭論,念在你我是舊相識,你最好給阮阮道個歉,然後將琉璃閣讓出來,否則,我今天不會放過你!」
姜雲染突然輕笑起來。
「你笑什麼?」
「三皇子有沒有聽說過,臉大遭雷劈啊?」
姜雲染挑著唇,她話聲落下,原本晴好的天,忽然陰雲滾滾。
沒人看到,姜雲染笑意吟吟的眼底,充滿了厭惡的怒氣。
這兩隻蒼蠅一直在她眼前嗡嗡嗡,她生氣了,可不慣著他們!
「狂妄之語!簡直是放肆!」陸景羽耐心耗盡,怒瞪著姜雲染,卻在他氣焰最囂張的時刻,天際一道紫色驚雷衝著陸景羽劈下來。
咔嚓!
姜阮發出尖叫,「三皇子!!」
這雷,來的莫名其妙,拐著彎的就劈到了陸景羽身上。
姜阮嚇壞了,趕緊上前去看,卻見一個頭頂黑煙,整個頭髮都豎起來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雷劈中了陸景羽的屁股,燒焦了他的頭髮,臉如黑炭。
「三……三皇子?你沒事吧?」
陸景羽顯然也被嚇的不輕,活了十八年,還是第一次遭雷劈。
「沒……」他一張口,嘴裡冒出一縷白煙。
氣的他嗓子冒煙。
「來人!著火了,快,趕緊滅火!」姜雲染坐在搖椅上,一聲令下。
緊促的聲音,仿佛琉璃閣出了大事。
冷幽眼力勁那叫一個快,將早已準備好的一盆黑水,當即澆在了陸景羽身上。
「賤婢!」陸景羽壓抑著怒火,「你在潑誰?」
冷幽低著頭,抱著盆,在原地轉,「是三皇子的聲音嗎?嗚嗚,奴婢不長眼,怎的潑到了三皇子身上,奴婢在滅火,小姐,火滅了嗎?奴婢潑對人了嗎?」
陸景羽瞧著冷幽,她怎麼那麼像瞎子。
「咳咳,你潑對了,不過,你也潑到了三皇子身上,嗐,幽幽呀,你瞧你多好一姑娘,怎麼偏偏眼睛瞎了呢。」姜雲染安撫著冷幽。
陸景羽氣的眉頭直跳,「瞎子?」
「對呀,我家幽幽機靈能幹,可惜是個瞎子,好可憐的。」
「皇叔怎麼會給你送來個瞎子丫鬟?」
當他傻嗎!
「可能寒王覺得自己是個瞎子,想找個伴兒,於是收留了幽幽吧。」
陸景羽:「……」
「你堂堂侯府嫡女,宅子裡什麼丫鬟沒有,你會要一個瞎子當丫鬟?」
騙誰呢!
「三皇子,這你就不懂了,幽幽雖然是瞎子,但她力氣大,會打狗。不然,一些瘋狗進來,就憑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抵擋的住?」
陸景羽眯眼,「你罵誰是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