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朵上,有邪氣,一旦碰了,被邪氣浸染,晚上就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啊?」
「我的祖奶誒!三小姐,那我……我剛才碰了呀。」許嬤嬤嚇的兩腿打哆嗦。
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三小姐好像不一般。
她比別的小姐懂太多了。
李管家也聽到了,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會吧?
不會吧?
他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院子裡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一盆盆的花,那可都是他這把老骨頭擺的啊。
本來侍衛也幫了忙的。
可人家店老闆說了,這些花擺放位置,還有講究的呢。
他怕姜雲染不喜歡,就親力親為自己擺放了。
要說碰,這群人里,就屬他碰的最多了。
「三小姐,我,您看看我。」
姜雲染點頭,「你最嚴重,還沒發作。」
李管家看著自己的手,就突然之間感覺自己的手上熱乎乎的。
在場的人只有姜雲染看的出來,李管家的手在冒黑氣。
不只是手。
全身都在冒著黑氣。
「但凡碰了這些花的,等到了晚上子時,就會起身,變成毫無意識的行屍走肉,被邪祟支配著,猶如人間死士,對目標發動攻擊,要生要死,完全不由自己。」
試問,當一個人拿著刀要殺陸洵時,陸洵定然想都不想一刀砍了。
姜雲染的話剛落下,她便拿起手中那朵紅色的花,浸泡在了水盆里。
一盆清水,即刻變成了血紅色的水。
而原本的紅花,竟然,成了黑色的花。
此時,天色漸晚,日暮西垂。
餘暉照耀在那一片黑色的花海里,猶如一隻巨大的黑手,似是要將活人狠狠攥在掌心,生吞活剝。
李管家和許嬤嬤嚇的已經不敢出聲。
冷幽和綿綿也變了臉色。
其餘守在一旁的侍衛,紛紛驚愕的朝這邊看來。
天色即將要黑了,突然之間,他們就覺得一股陰風從院子裡撲來,打在他們臉上,從心底散發著驚悚的寒意。
「夜幽蓮不是長這個樣子的。」許嬤嬤像是沒見過世面,「姜姑娘,這是什麼花啊?」
李管家都快哭了,「是啊,那位老闆說,夜幽蓮好看又助眠,所以老奴才同意種在王府里的,怎麼……紅花變成了黑色的?」
這,雖說花瓣有褪色的情況,可也沒有改變花種顏色的情況呀。
「此乃屍花。」
李管家和許嬤嬤已經跪在了陸洵跟前。
他們沒聽說過什麼叫屍花。
可一聽這名字,就不是好花。
聽著都叫人怪害怕的。
「這些花生長於亂葬崗,以吸收屍氣為生,年限越久的屍花,花瓣顏色就越黑。」
陸洵看到院子裡的那些屍花,朵朵鮮艷欲滴。
只有姜雲染手裡的這朵屍花,黑如墨色。
李管家和許嬤嬤,還有冷幽綿綿和幾個侍衛,看看院子裡的花,再看看姜雲染手裡的花,不禁縮了縮脖子。
「越紅,證明底色越黑。」姜雲染說。
她走進屋內,房裡有上次就備好的筆墨紙硯。
姜雲染要畫符。
陸洵目光閃了閃,跟著進了房間。
姜雲染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我有分寸,在你這,我不會有事。」
陸洵沒有阻止姜雲染。
這一次,姜雲染一氣呵成的將符畫完。
看來陸洵與她剛才沒有白白相擁而眠呢。
姜雲染吩咐冷幽重新打一桶井水。
這次,要用大桶。
冷幽弄來了水,姜雲染將符放了進去。
清澈透明的水,霎時間像是泛著波光粼粼的光。
「灑上去,儘量每一朵都沾上符水。」
冷幽照做。
他本就是練武之人,這些年跟在陸洵身邊,身手更是提升的非常不錯。
一桶水灑完。
那些火紅色的花,像是浸了雨水,花瓣上滴答滴答往下落著水珠。
落下的水珠是紅色的。
透出來的花瓣顏色,卻是黑色的。
剎那間,院子裡原本是一片紅花綠葉的場景,突然之間,變的黑漆漆的。
此時,夜色降臨。
更顯黑暗,壓抑。
「天吶!」許嬤嬤都快哭了,眼前場景像是換了,好端端的紅花變成了黑色不說,就連空氣中,都泛著一股森寒的意味。
「屍花的作用不止是因為外觀不好看,主要是,這是招邪氣用的。我沒料錯的話,此花不多不少,剛好一千零八十一株屍花。
這是招邪陣。」
陸洵看向李管家。
李管家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姜姑娘說的沒錯,這次老奴的確採購了一千零八十一朵花。」
姜姑娘可真是神了,沒有跟著去買花,就已經算出來到底買了幾株花。
李管家看著姜雲染的目光充滿了膜拜。
「招邪陣?」陸洵出聲。
「被邪氣浸染的人,就會變成我說的行屍走肉的死士。屆時,整個王府,都將是死士。」
陸洵皺眉,「那我也會變成死士?」
姜雲染搖頭,「王爺功德加身,這些邪氣,對你無用。」
陸洵是可以免疫這些邪氣的。
「正因為王爺的特殊命格,這些邪氣傷不了你,但能傷你身邊的人,畢竟王府里,只有王爺一個人能夠免疫邪氣,其他人,都將成為邪氣死士。
試問,整個王府里,都是死士,只有王爺一個人不是,你說……他們要對付的是誰呢?」
不用姜雲染明說,眾人也猜出來了。
陸洵神色平靜,「這是有人,要用王府的人,來對付本王?」
「到時候,整個寒王府將血流成河。這些都是跟在王爺身邊的人,王爺到時候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
若今天的異象沒有被姜雲染髮現,那今夜過後,寒王府怕是就會成為一座煉獄。
眾人聞言,大駭!
陸洵掃向許嬤嬤和李管家。
許嬤嬤已經跪在地上,不停地顫抖,「王爺,這事真不是我們故意乾的,我們沒想著害王府,更沒想著害王爺啊。」
李管家老淚縱橫,「王爺,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買這些花進府。」
「是許嬤嬤提議買花的?」
許嬤嬤哐哐在地上磕頭,「是老奴。」
陸洵沉思了一會兒,看向姜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