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洵知道這兩個字代表什麼。
這面牆,每天府中下人侍衛,來來往往經過的最多。
他有猜到有人會在這面牆上動手腳。
可沒想到。
竟然會用這種蠱牆的方式。
「嘔——」冷幽沒忍住,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噁心的,直接乾嘔了出來。
隨著冷幽發作,李管家和許嬤嬤也都跟著吐了。
「王爺,實在是對不住,我們沒忍住,嗚嗚嗚,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冷幽說話都不利索了。
許嬤嬤顫著聲音,「這誰啊,竟然這麼恨我家王爺,這是要把我們寒王府變成死人城啊。」
李管家雙腿帶著哆嗦。
陸洵掃了一圈周圍,沒發現端倪,「這些東西,能解嗎?」
姜雲染神色淡然,「當然能了。」
一說能,幾個人鬆了口氣。
就連陸洵看姜雲染的眼神,都充滿了亮光。
「怎麼解?」
「好說。不過……」
陸洵:「報酬的事,你儘管說。」
姜雲染有些不好意思,「嗐,王爺這是說的哪裡話,什麼報酬不報酬的,咱倆都是快定親的人了,談報酬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對吧?」
陸洵看她嘴角壓不住的笑,便知道這丫頭心裡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給給給,一碼事歸一碼事,總歸,整個王府的財產將來都是你的,早給晚給都是給,只要你想要,本王便給的起。」
姜雲染聽了樂開了花。
上輩子,她兢兢業業只一心打理三皇子府,幫著陸景羽那渣男登帝位,也沒像現在這麼摳門過。
自從買了鍊金爐後,姜雲染無時無刻都恨不得裝滿自己的錢袋子。
「王爺,您不用給我酬勞,就,暫且先記著?」
等她攢夠了金子,製作好了功德耙。
她就多扒拉陸洵身上的功德。
功德可比金子值錢多了。
陸洵一眼看穿姜雲染的心思,「那行吧,你說記多少就記多少。」
「好嘞好嘞,到時候王爺得配合我昂。」
陸洵:「……」
小丫頭還真惦記上他的功德了。
「屍花加上蠱牆,要解決,也挺容易的。屍花就暫且那樣放著,不過王爺得給我準備好幾根粗一點的鐵針,嗯,一共十八根,像手指那樣粗的。」
陸洵當即命人去準備。
很快十八根鐵針備好。
「蠱牆這裡,就可以暫且不用管了,等著明天正中午吧。」
陸洵神色微微一動,「你想用正午的陽光,曬死這些惑心蠱?」
「不錯!惑心蠱見光死,正午的陽光最烈了。」
陸洵看一眼天空,「你就能確定,明天一定是大晴天?」
「確定。」
姜雲染說的信誓旦旦。
「不過,曬化之前,這些磚都得劈開,就明天正中午,劈開即死。」
陸洵看向冷幽。
冷幽低著頭。
捂著臉。
祈求王爺千萬別看見他。
「你看幽幽做什麼?他現在是我的人了。」姜雲染看出陸洵的意思。
陸洵似笑非笑,「那也是從我府上出去的,要不,先借本王一天?本王看這『丫鬟』聰明又能幹。」
「你找他哥哥。」
「生病請假了。」陸洵扯唇。
冷幽謝天謝地,王爺竟然跟他說到一塊去了。
姜雲染拿著十八根鐵針回到了前院。
他們幾個人還沒從剛才的蠱牆那邊緩過神來,現在看著黑漆漆的一片屍花。
幾個人都快碎了。
這誰啊。
這麼缺德,非要害王爺!
一計不成,又來一計。
真是鐵了心的要對付王爺!
還是用這麼陰損的方法。
要不是姜姑娘來了,他們誰都發現不了,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幾個人心裡憤憤不平,這邊姜雲染已經將十八根鐵釘安置在了屍花周圍。
插在了地上。
布了一個小型的引雷陣。
就在姜雲染收手,回到廊前時,「好了。」
陸洵看著沒有變化的屍花,「這就行了?」
「馬上就行了,瞧好吧。」
姜雲染話聲落下,天空陰雲翻湧,烏雲密布。
冷風嗖嗖的颳了過來。
那片屍花跟著搖擺不停。
整個黑漆漆的一片,像是一大塊黑布在夜風中晃蕩。
可把幾個人嚇的不輕。
轟隆隆——
一道暗紫色的驚雷,劃破蒼穹,劈了下來。
落在一根鐵釘上面。
緊接著,眼前像是火花帶閃電,十八根鐵釘圍成的陣法,將驚雷引了過來,一聲一聲的驚雷,哪都不劈。
衝著屍花就劈了過去。
咔嚓!
咔嚓!
沒有雨。
驚雷過後,仿佛聽到一聲聲瓷瓶碎裂的聲音。
每一朵屍花,皆被劈掉了。
姜雲染又從房間裡面畫了一道符,走了出來,夾在兩指之間,口中念叨了一句符咒。
黃符騰飛而起,燃著一簇水藍色的火苗。
「破!」
姜雲染一聲厲喝,雙手在胸前結了個複雜的法印,懸浮在半空的黃符,嗖的一下,落入地上,符火燃燒了散落在地的花瓣。
頓時,院子裡,藍色火焰騰空而起。
驚雷退卻。
院中被符火燃燒起來的花瓣,化作一縷縷的黑煙,飄散在空氣中,令人頭暈目眩。
可靠近姜雲染時,那股暈眩的感覺,才會消失。
仿佛,姜雲染是在場所有人的主心骨,指路明燈。
姜雲染一轉身,發現自己身後站了一群人。
仿佛在尋求她的庇護。
此時,王府里的人,全都崇拜的看著她。
「屍花帶來的邪氣,是他們不能承受的。」姜雲染略略沉思。
「又是屍花,又是蠱牆,看來有人是非要置本王於死地。」
「王爺,你別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就像你之前在侯府,為我撐腰一樣。」姜雲染小嘴特別甜。
陸洵眸若深海,「你是想保護本王,還是想保護本王的腦袋?」
腦袋……
姜雲染差點沒憋住。
但確實對她來說,陸洵的腦袋比世間任何東西都珍貴。
見姜雲染沒說話,陸洵便了解了她的心思。
他懷疑,這丫頭當初說想嫁給他,是不是也因為自己的腦袋與眾不同?
「那個……李管家,你去將剛才接觸過屍花的人都叫過來,我得給你們淨淨身,不然等明個早上起來,你們都得斷手斷腳。」
「好好好,老奴這就去。」李管家本來這幾天腿腳特別不好。
可現在,跑的比冷幽都麻溜。
接觸屍花的人,大部分都是王府里的侍衛。
他們搬了花盆。
「許嬤嬤,你也得淨身。」姜雲染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