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
陸洵眸色沉了沉，「那好，本王陪著你，直到你說出來為止。」
「王爺不覺得煩嗎？」
陸洵：？？
姜雲染說他煩……
像個發脾氣的小姑娘。
陸洵明明應該生氣的，可他覺得姜雲染有點小女子般的可愛？
之前，姜雲染一直都冷冷淡淡的，明明才十五歲，可為人處世，說話，卻總是像個成熟的小大人。
「不煩。」
姜雲染瞪著他。
陸洵也好整以暇望著她。
姜雲染算是看出來了，陸洵現在就是在她面前耍不要臉！
「王爺想知道？」
「嗯。」
「我其實沒有不高興，隻是好奇王爺身上怎麼會有一股浩然正氣，還是那麼強烈的浩然正氣。」
姜雲染說話時，目光都變冷了。
上一世，她的一身玄術之所以被廢，就是因為那個人身上，也有一身這樣的浩然正氣。
與陸洵的一模一樣。
當時，陸景羽出了事，昏迷不醒。
為護陸景羽，她遭人暗襲。
當時，那人捂的嚴嚴實實，就連一雙眼一根頭髮絲兒都看不見。
唯一讓姜雲染記住的是，那人一身龐大的浩然正氣。
這樣的浩然正氣，並非人人都有，而是萬裏挑一。
若不是人中龍鳳，絕不可能出現浩然正氣。
之後，她和陸景羽一起回了三皇子府。
剛才陸洵出現的那一瞬，她腦子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總不能上輩子暗襲她的人是陸洵？
可在她成親當晚，寒王已經暴斃而亡！
陸洵死了，還如何暗襲她？
本來姜雲染覺得自己多想了。
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陸洵死後，遲遲沒有下葬。
如果……陸洵是詐死呢？
陸洵則是一臉茫然，「什麼浩然正氣？」
「王爺不知道？就是剛才蘇妃襲擊我時，你突然衝出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陸洵撫上胸口，「本王怎麼沒看見？」
姜雲染：……
這下是真的懵了。
陸洵不知道自己有浩然正氣？
看陸洵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
所以，陸洵真的不知道。
「本王身上有你看到的那種什麼浩然正氣，所以，這是你不高興的理由？」陸洵目光深邃了幾分，「本王雖不知道什麼是浩然正氣，不過聽起來，應該是好的東西。
姜雲染，你並非善妒之人，本王身上有這種好東西，你居然不高興？」
這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你不喜歡所謂的『浩然正氣』？還是，你之前被這種東西傷到過？」
姜雲染心頭一顫。
寒王就是寒王！
就算是胡亂瞎猜，竟也能猜透。
「姜雲染，你不說話，就是本王猜中了？」陸洵越來越好奇，他去過紫雲觀，把姜雲染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都聽老道長說了一遍。
即便後來姜雲染回到京城，陸洵多數時間，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她。
姜雲染應該不至於被浩然正氣傷到。
除非，姜雲染有一段，他不知道的經歷。
難道是老道長所說的，姜雲染在青城山的經歷？
可是他問過默言，他總覺得自己多年前也去過青城山，但是他不知為何，不記得青城山那段經歷了。
「王爺還是收回心思吧，我剛才就是覺得好奇，沒別的意思，王爺不要瞎猜了。」
姜雲染覺得，這件事詭異的很。
對於浩然正氣這件事，要麼是陸洵裝出來的，要麼陸洵就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至於是哪種情況，姜雲染現在還不太能夠確定。
她會查出來，她當年遭人算計，到底和陸洵有沒有關係。
她也想知道，上一世，陸洵到底為何而死。
陸洵見姜雲染止住這個話題，他也識趣，沒繼續深問，省的小丫頭又擔心。
姜雲染往前走，陸洵就在旁邊跟著。
兩人誰也不說話。
氣憤莫名的有些尷尬。
姜雲染腳步快了些，她要趕去義莊。
「姜雲染……」
身後傳來陸洵的聲音，聽起來，聲音有點弱。
姜雲染皺皺眉，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王爺喚我何事？」
她這一看不要緊。
看到陸洵站在原地捂著胸口，一臉蒼白的樣子。
「姜雲染，我現在情況有點不太好，你能不能過來抱抱我。」
姜雲染：？？？
能不能一腳把陸洵踹遠點啊。
「王爺，你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別裝了，我這還有正事等著我呢。」
她得去義莊。
那些孩子還等著她超渡呢。
「本王沒裝……本王現在是真的不太好……」陸洵說完，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姜雲染走了兩步，發現陸洵沒追上去。
「王爺！」
姜雲染大步走到陸洵身邊，切上他的脈象，「嘶！」
她忽然想起，昨天告誡陸洵，他頭上有死氣，近三天不能見血光，否則有危險。
再看那一片血跡。
正是蘇妃臨死前留下來的。
所以陸洵今天就不該來這裡！
這不是作死嗎。
「陸洵啊陸洵，枉你聰明一世，你怎麼這個時候犯了糊塗。」姜雲染很是無語，喚來了冷幽。
幽幽的存在，不止能幹體力活，還能當暗衛。
姜雲染對此非常滿意。
比如說現在，姜雲染沒力氣扶陸洵，但幽幽就行。
冷幽見到陸洵倒在地上的時候，還挺吃驚的。
啊？
王爺這是咋了。
但他沒敢多問，還是將陸洵扶了起來。
「他怎麼來的？」姜雲染今天就見到陸洵一個人，他也沒帶旁人。
默言好像也不在。
「好像是坐馬車來的吧，小姐，要不奴婢扶王爺到前面看看去。」
「嗯。」
冷幽說對了。
陸洵坐著馬車來的。
「幽幽，你倒是挺了解你家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王府裏當過差呢。」
冷幽：？
小姐這話該不會是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了？
可別呀！
冷幽覺得自己當了這麼多天的女子，他都習慣了。
他自己都快把自己看成真正的女子了。
冷幽把陸洵扶到馬車上，姜雲染又命冷幽去準備筆墨紙硯。
冷幽知道幹什麼用，也能想到王爺此時的情況，看起來挺危險的。
畢竟他跟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還沒見王爺有哪次昏倒在街裏的。
姜雲染畫了張護身符，放在陸洵手心裡，讓他攥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