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房內氣氛不大對。
三國舅正在氣頭上,「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裡沒外人。」
管家如實說:「有個人要老奴將這張紙條交給你。」
三國舅打開一看。
那上面隻寫了一個字:危。
淩枝枝也看到了,「這是什麼人傳來的?」
管家搖頭,「是一個小乞丐,丟下就跑了。」
三國舅眯了眯眼,「是舒玲兒。我認識她的字跡。」
淩枝枝變了臉色。
三國舅握住她的手,「枝枝,我去解決,你等我消息。」
「我和你一起去。」
她不是宣誓主權。
她隻是想問清楚。
她雖年輕,但絕非軟弱之人。
三國舅看向姜雲染,「姜姑娘,枝枝的身體……」
「去吧,順道,帶上我。取血這種事,你不知道怎麼取。」
姜雲染要去吃瓜。
還能賺錢。
一舉兩得!
離開了三國舅府,馬車上,淩枝枝看著三國舅,「對方沒有說地點,你都知道在哪?」
三國舅汗顏。
不敢回答。
姜雲染在旁看著,眸含淺笑。
淩枝枝哼了哼,對上姜雲染的目光,淩枝枝有些不好意思,「姜姑娘,讓你見笑了。」
「沒有,隻是覺得兩位的相處模式,挺溫馨。」
淩枝枝眨了眨眼,「聽說姜姑娘和寒王殿下都快成親啦?」
突然之間說到姜雲染身上,她還有點懵,「啊?」
「姜姑娘哪天成親的時候,我定是要過去討杯喜酒喝的。」
姜雲染難得抿著唇,這婚,到底結不結的成,還兩說呢。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
那是一座別苑。
淩枝枝下了馬車就瞪眼,三國舅立馬舉手保證,「這院子不是我的,跟我沒關係。」
淩枝枝:「……」
三國舅先上前敲了門。
「來了來了。」
舒玲兒見到三國舅時,滿面欣喜,「子鈺……」
當眼光看到身後的淩枝枝和姜雲染時,舒玲兒有些訝然。
舒玲兒今年不到四十歲,可保養的極好,體態豐滿,面容姣好。
尤其是舒玲兒個頭不高,再加上她現在是普通百姓的打扮,有種美人落難的感覺。
「舒夫人,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枝枝。」三國舅將淩枝枝拉過來,看向淩枝枝時,眼底一片柔色。
舒玲兒面露幾分尷尬,「淩姑娘您好。」
「這是姜雲染,寧安侯府的嫡女。」
舒玲兒看到姜雲染,頷了頷首。
舒玲兒說:「快別在外面站著了,先進去吧。」
她一邊往前面帶路,一邊說:「幾位不要嫌棄,我這院子簡陋,還請你們多擔待些。」
姜雲染開口問道:「舒夫人,這院子,是你之前買的嗎?」
「嗯。我與寧宣府和離之後,便將所有的家當拿出來,用來置辦了這套宅子。」
姜雲染觀察四周。
從她踏入這個宅子後,就感覺到這裡被一股病氣圍繞,「舒夫人,這家裡,是不是有病人呀?」
舒玲兒怔住,看了她一眼。
「姜姑娘如何得知?」
姜雲染微微一笑,「我會點岐黃之術。」
舒玲兒瞭然,在廳內,舒玲兒給三個人倒了茶。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枝枝,你怎麼了?」三國舅察覺淩枝枝的不妥。
淩枝枝皺著眉,搖了搖頭。
她又看了舒玲兒一眼,總覺得,這個人,不是壞人。
她也不是聖母心,可舒玲兒給她的感覺,很柔和。
淩枝枝揉了揉眉心,算了,不想那麼多了。
「舒夫人,如今我夫人和姜姑娘都在這,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不知舒夫人今天找我過來,是有什麼難事?」三國舅開了口。
舒玲兒放下茶盞,朝三國舅跪了下來。
三國舅:「你這是做什麼?」
「國舅大人,我有事想求你。」
「你說。」
「請您幫我救救我的兒子。」
三國舅並不詫異,當初舒玲兒與寧宣府和離,據說,是帶著孩子離開的。
舒玲兒與寧宣府成婚十年,產下一子。
「國舅大人,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他的父親不認孩子,如今孩子病入膏肓,我連為孩子去請神醫的錢都沒有,我隻求國舅大人,念在當年我也曾救了你一次的份上,救救我的孩子吧。」
三國舅冷著臉,「舒玲兒,我正是因為感念當初你救我一次,所以一年前,你約我出來,我才來見你。
可當時,我已經幫了你的忙,幫你收著那套茶杯。
如今,你再挾恩相報,我已經不能看在你當年救我一命的份上了。
當年的恩情,你已經用了。
況且,你以茶杯為由,暗害枝枝,這件事,我得找你算帳!」
舒玲兒驚恐的瞪大眼,「你……你都知道了?」
「那套茶杯,有邪煞!舒玲兒,你要害我夫人,如今,我如何能再幫你?」
舒玲兒臉色煞白,「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國舅大人今天帶著淩姑娘和姜姑娘前來,便是為了那件事。」
「舒玲兒!為何,枝枝與你從無過節,你為何要害她?」三國舅眸子裡夾雜著怒火。
舒玲兒垂淚,「沒有為什麼。」
三國舅沉下臉,「現在我也不想與你廢話,今天,我要取你的血,從此以後,我們兩清!這東西,你自己留著吧!」
砰。
三國舅將那一套茶盞直接丟在舒玲兒面前。
要不是念在當初過往,三國舅現在想殺人的心都有。
三國舅辦事也屬實痛快。
他命家丁前來,要取舒玲兒的血。
一旁的姜雲染,卻緊蹙眉頭。
奇怪。
舒玲兒身上有功德加持。
若她行惡,斷然不會有功德之光。
「娘——」
一個瘦弱,臉色蒼白的男子,衝進了客廳。
「咳咳,娘,你們這是做什麼?」
那男子看上去約莫十八九歲,他身子實在太過孱弱,隻說了一句話,身子就晃了晃。
舒玲兒看到少年前來,臉色大變,「蒼兒,你出來做什麼?你的身子怎麼受得住!」
舒玲兒扶著舒蒼。
自從與寧宣府和離,她便讓兒子隨自己的姓。
「娘,不必為我求人,我本就活不長久了。」
舒玲兒紅著眼,「你說什麼傻話,你的病會治好的,無論如何,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病。」
她看向三國舅,「國舅大人,我知道,你人脈廣,算我求求你,幫我救救我的孩子吧?」
「舒玲兒,你是怎麼有臉說出這些話的!我不殺了你已是仁慈,你竟還讓我救你兒子?來人,取她的血!」三國舅勃然大怒。
過往恩情,早已隨著邪煞而出,煙消雲散。
他從不知,一個女子,可以如此蛇蠍心腸。
姜雲染突然出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