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打臉2

2025-01-07 01:08:47 作者: 希瑜
  張玉如的臉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無形的巴掌扇過。

  她是萬萬也想不到,衛南熏竟然也得了太后的賞賜,最不可思議的是太后竟如此敷衍,給個庶女與她的賞賜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她現在才真的是陷入了最可怕的窘境。

  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她不知道怎麼繼續裝傻,如何能矇混過關。

  就在她正不知該怎麼辦好,身邊那人情緒異常激動。這是兵部馬侍郎家的小女兒,身形比尋常女子高大些,平日沒什麼頭腦,只會跟在她後面行事。

  此人的位置恰好在衛南熏身後,張玉如咬了咬牙。

  手掌用力地在她腰間推了把,那人失了平衡朝著前面的少女重重撞去。

  眼見一切如她所料般,衛南熏搖搖晃晃地砸向了滿地的碎瓷。

  很快大家就只會記得是馬家姑娘惱羞成怒,弄傷了衛南熏,無暇在顧及她那點小心思。

  卻在這時,有人高大的身影橫空而出,穩穩地接住了即將落地的少女。

  起先張玉如只瞥見了墨色的衣袍,在宮中能穿這個顏色的寥寥無幾,她以為是太子。

  還抱著些許僥倖之心。

  她是見過太子的,知道太子為人最是和善寬容,說話待人都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最重要的是,太子與這衛南熏有著見不得人的關係,有他在,反而會把事情弄得複雜起來。

  直到那句本王將她的幻想全部給打破。

  張玉如看見了一張陌生且俊美無雙的臉,她還來不及感慨此間之驚艷,就對上了雙冰冷滿是殺意的眼。

  他是肅王,不,現在是攝政王了。

  皇帝昏迷不醒,他便是如今大燕說一不二的人,甚至凌駕於太子太后所有人之上的存在。

  關於攝政王的傳言,她就算以前不了解,在父親被拘在宮內半月不能出宮後,她也或多或少聽說了。

  此人不僅是天降帥才,還殘暴嗜殺,領兵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便是曾經茹毛飲血的邊境敵寇,看到他都聞風喪膽。

  最最重要的是,他剛一入宮,就把得罪了他的侍衛給剜眼拔舌,令其不眠不休守在宮門外。

  聽說那侍衛不過是說錯了句話,便落得這可怖的下場,更別提犯了錯的吏部侍郎,腦袋到現在都還掛在吏部衙署外。

  張玉如已經沒辦法去思考,他為何會出現,又為何會說信衛南熏。

  他們兩是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剜眼拔舌以及掉腦袋,那張俊美似神祇的臉,在她眼中就像是阿鼻地獄的羅剎閻羅。

  明明烈日當空,可她卻渾身發顫,手腳瞬間冰涼了。

  更別提,攝政王冷冰冰的目光如刀劍般朝她刺來,他什麼也不用說,就足夠她死千百回了。

  張玉如只覺身下一濕,臉色煞白地癱軟下去,嘴裡重複地呢喃著:「我不是有意的,我錯了我錯了……別殺我,別殺我……」

  周圍其他的女娘們,也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到了,紛紛朝後退。

  她們或多或少都聽說過攝政王裴寂的大名,搞不懂,明明方才還是女娘間的偷竊之事,怎麼就惹來了這位大人物。


  但心中皆是懊惱不已,早知道看個熱鬧,會把自己給搭進去,絕不會瞎摻和。

  同時也更恨張玉如,你一個嫡女,好端端的去惹個不知名的衛家女做什麼。

  人群靠外延的有個小姑娘,以為不會有人注意到她,躡手躡腳地想要往後退出去。

  不想才退了兩步,就聽見那滲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誰敢走。」

  她的腳步驀地一頓,渾身一僵,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先跪了下去。

  「你們方才所說,本王都聽見了,願賭服輸。」

  「給她道歉。」

  在場的都是各府的嫡女,自幼嬌生慣養,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膽子小的早被嚇哭了,卻又不敢哭出聲音來。

  都不敢有所異議,聲音也如同蚊蟲般細細的:「我們錯了。」

  只有馬家姑娘腦筋慢半拍,她雖然也怕,但她是武將之家出生,人也遲鈍些。

  她是真心覺得衛南熏偷了東西,相信張玉如不會陷害人,仍在梗著脖子道:「你們為何認錯,即便你是王爺,那也不能扭曲事實啊。」

  「不過是她也有同樣的簪子,憑何就能證明她沒偷東西。難道我丟了銀子,就因為她有錢,便證明她不會偷麼,這兩者並無聯繫。」

  「你這分明就是偏袒徇私,嚇唬人,屈打成招,我是絕不會認錯的。」

  衛南熏一直被裴寂護在懷中,她的雙頰微微泛紅,整個人都在發燙。

  她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兩人的手掌差別很大,一個白皙柔軟,一個帶著薄繭寬大厚實。

  卻又無比和諧相襯。

  「我可以的。」

  衛南熏說得很輕,但語氣格外堅定。

  裴寂頓了下,緩慢地鬆開了雙臂,讓她站直身子,可人卻沒離開她半分,依舊站在她身後,就像是無形的靠山。

  「方才張姑娘也說了,與我不過是一面之緣,敢問張姑娘的簪子放在何處,太后剛剛所賜她便佩戴在發間麼?還是仔細地放在懷中袖中呢?」

  「我與諸位相同,只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一面之緣,我便有這樣大的本事,從張姑娘身上將這簪子取走?」

  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位馬姑娘,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她們都是被動靜吸引過來的,甚至對前因後果都不了解,只是聽了張玉如的片面之詞。

  再對比兩人的家世先入為主了,覺得張玉如是不可能陷害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

  根本沒去想這事情的細節,從兩支相同的簪子開始,她們就覺得不對勁了。

  再聽衛南熏有條不紊地緩緩道來,立即就分出了對錯。

  「即便真是我偷拿的,那麼請問諸位,我是有多蠢,偷了東西不藏起來還要簪在自己發間,生怕別人看不見?」

  她的聲音並不算響,甚至語調輕輕柔柔的,卻擲地有聲。

  一句句質問,讓人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語來。

  眼見眾人被說得啞口無言之際,從眾人身後傳來個清麗的嗓音:「我可以為衛姑娘作證。」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