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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擇手段,連兒子都下手

2025-01-04 11:15:03 作者: 雅於容丹
  宋佑寧想著可能性,殊不知秦梟正靜靜看著走神的她。

  宋佑寧手指上的凍瘡裂開,有血跡蔓延至掌心,她低頭,輕輕將手指連同血跡攥緊。

  秦梟緊握手中的帕子,剛才尚且柔和的臉色漫過冷硬。

  他五官本就凌厲,常年居高位的人自帶氣場,此時臉色稍沉,不怒自威。

  一雙如同藏在暗夜如同猛獸覓食的深邃眼眸,即便不對視,不抬頭看,也讓宋佑寧鋒芒在背,如坐針氈。

  宋佑寧又侷促起來,有一種一腳踏入了危險陷阱的恐懼感。

  「宋姑娘。」秦梟沉聲開口,聲音極緩,慢條斯理卻猶如鈍刀磨肉,極盡暗芒深意,「你會醫術?」

  宋佑寧小心翼翼地回答:「臣女岐黃不精,還望滕王殿下莫要見怪。」

  秦梟定定看著宋佑寧,將她眼中的戒備和畏懼盡收眼底。

  他搭在膝蓋上的指尖輕捻了捻,低聲直接點明了宋佑寧的意圖,「不妨事,宋姑娘不過是想要還搭乘的人情罷了。」

  宋佑寧:「.......」

  心思被點破,更緊張了。

  滕王身上威嚴鼎盛,氣勢逼人,即便什麼都不做,總是叫人不由生畏。

  宋佑寧也就只能順著他的話說:「能同滕王殿下同乘,是臣女榮幸。所以臣女便想為滕王殿下做些什麼。」

  滕王是封狼居胥的戰神,十三歲上戰場,守護大肅國疆土。他負重前行,才有今日大肅國的安寧。

  即便是沒有今日的同乘恩情,宋佑寧如若真能為滕王醫治舊疾,也是心甘情願的。

  秦梟似乎不信,點漆般的眸子藏匿著所有的情緒,「好,勞煩宋姑娘為本王引薦。」

  「是。」

  「嗯。」

  至此,秦梟又拿起來書籍。

  宋佑寧慢吞吞將心口提起的緊張氣放下,京都城門也正好到了。

  秦梟讓馬車停在周濟堂門前,下車前,宋佑寧看了一眼還在看書的秦梟,低聲開口,「多謝滕王殿下。」

  秦梟只是瞥了一眼外面的周濟堂,「本王今日有事,改日拜訪。」

  「嗯。」

  宋佑寧應了一聲,下去馬車,再次對全義道謝,這才進去了周濟堂。

  新來的夥計不認識宋佑寧,上前詢問:「姑娘可是來找江神醫看診的?」

  說話間,已經將宋佑寧打量了一個遍,也看出來她並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神色之間就怠慢起來。

  宋佑寧打量周濟堂,這是當年娘留給她的鋪子,後來娘不在了,這鋪子是師叔偶爾回來打理。

  「江神醫在哪裡?」

  「正在後堂看診。」

  宋佑寧正打算進去,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江神醫可在?」

  柳依蓮急沖沖走了進來,剛好和扭頭看過來的宋佑寧對上目光。

  她神色一怔,隨即眼含譏誚,竟是一點也不裝了。

  「在靈山寺修行贖罪的罪婦,怎麼還敢擅自跑回來了?」


  宋佑寧面無表情:「贖罪?誰給我定的罪?」

  當年謝家用的藉口是怕聖上怪罪謝司瀾,所以將她哄去靈山寺,可這麼多年,謝司瀾依舊是聖上面前的紅人。

  「呵,回來了又如何?」

  柳依蓮不屑地冷哼,用肩膀撞開宋佑寧,往後堂走去。

  夥計也聽出來名堂了,知道宋佑寧只是一個尼姑,而他眼前的可是謝世子的心尖寵。

  「夫人這邊請。」

  夥計恭敬地將柳依蓮迎進去了後堂。

  之後走出來的夥計好心勸解宋佑寧,「這位師太,我勸你還是別惹那世子夫人了,謝世子頗得聖上器重,就連滕王都對他讚許有加。不然靈山寺都給你平了。」

  「世子夫人?謝司瀾已經迎娶她過門了嗎?」

  宋佑寧的心像是被骯髒的東西蹂躪著,說不上來的墜痛感,又噁心至極。

  「你不知道?謝世子經常帶著他夫人還有小少爺一起出街遊玩,這條街上的誰不知道啊。」

  原來在自己在靈山寺受苦,數著日子想早些回家團聚的時候,謝司瀾居然早已經和其他女人成雙成對。

  當初他們成親的時候,婚禮簡陋匆忙,有許多百姓不知道。

  如今謝司瀾帶著柳依蓮大搖大擺出門,就連她的孩子都喊得嘴甜,誰能不誤會他們是一家三口?

  宋佑寧只覺得嘲諷,緊握著拳頭痛罵自己怎麼會如此瞎眼。

  「出去。」

  後堂傳來一聲冷淡的呵斥,柳依蓮在這時灰溜溜地走了出來。

  江神醫看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

  柳依蓮被趕出來,也不敢發作,只是趾高氣揚地看了一眼宋佑寧,走去一旁坐下。

  夥計給她倒了一杯茶,解釋江神醫的習性。

  柳依蓮並不在意,畢竟江神醫可是連皇宮都去得了的人,她今日也是有求於人,可不敢有脾氣。

  只是被宋佑寧看見了這一幕,她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柳依蓮目光在宋佑寧身上徘徊,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三年之期即將到了,你是打算請了江神醫藉此回去建安侯府?」

  柳依蓮在告訴宋佑寧,即便是三年之期到了,建安侯府也沒無人歡迎她回去。

  這一點,不用柳依蓮說,宋佑寧也明白了。

  宋佑寧未施粉黛的臉頰覆著寒霜,隨意的坐在一旁,只是她面前沒有夥計給倒的熱茶,「謝司瀾什麼時候迎娶你過門?」

  只一句,就讓柳依蓮臉上的端莊破裂。

  她暗自咬牙,深吸一口氣,輕輕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讓位置,世子自然什麼時候娶我。不過,即便是不讓,世子也打算廢了你的。」

  宋佑寧不屑道:「那你便快些撿走吧!」

  沒有刺激到宋佑寧,柳依蓮自己倒是氣得不行。

  她捏著帕子,緩和了好一會,這才讓自己不至於失態。

  她以後可是要當世子夫人的人,可不能沒有儀態,讓人看了笑話。

  正在這時,謝司瀾走了進來。


  柳依蓮立刻站起來,笑著迎了上去。

  她低聲道:「宋佑寧自己跑回來了,恐怕是聽聞澈哥兒生病了,所以提前來請江神醫,藉此機會回府。」

  謝司瀾冷哼一聲,他本來還想著明日再命馬夫去將她接回來。

  沒曾想,她這麼沉不住氣。

  在靈山寺的時候,也有車夫見到了宋佑寧,他甚至懷疑,澈哥兒生病,也是她有意設計,目的就是想要儘快回府。

  蛇蠍毒婦,連自己孩子都算計!

  謝司瀾臉色森冷,掃了一眼宋佑寧,「宋佑寧,你一如既往地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下手。」

  宋佑寧擰眉,結合柳依蓮來此,猜想道:「澈哥兒生病了?」

  到底是她生的孩子,就算是和離了,宋佑寧也忍不住關心孩子。

  澈哥兒自小就體弱,每到冬日就時常咳嗽。

  謝司瀾冷哼,只是說道:「我勸你收起那些把戲,說不定我還能勉為其難讓你回府。」

  回府?

  謝司瀾難不成是以為她和離也是欲擒故縱,威脅他想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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