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寧正打算進去周濟堂,就見到柳依蓮手中拿著兩串五帝錢走了過來。
柳依蓮一臉笑盈盈的,「姐姐,我們這個鋪子剛開業,看診拿藥都很便宜的,你有需要常來呀!」
宋佑寧面無表情看著柳依蓮的挑釁,正打算開口,就見到小滿端了一壺茶,潑到了門口。
茶水掀起的泥點子,濺了柳依蓮的整隻鞋面。
柳依蓮往後退了幾步,尖叫道:「啊!你要死啊!」
小滿驚訝的捂住嘴巴,「不好意思,我光想著茶水涼了,將其潑掉,沒想到有人會站在藥鋪門口。」
說完之後,小滿又詢問道:「這位小姐,你要看診嗎?」
不看診幹什麼站在人家藥鋪前。
小滿一直想要找機會為宋佑寧剛回來的時候,自己的無禮,在柳依蓮面前為姑娘找回這股氣。
今日正巧柳依蓮自己跑來挑釁了。
柳依蓮很是生氣,但見到苗木也出來了,有些膽怯了。
「我不像姐姐一樣,有這麼多的男人出頭,我就只有司瀾哥哥疼我。」
說完,柳依蓮快步回去了自己的鋪子。
他們鋪子熱鬧許多,倒是顯得他們這邊冷清了。
小滿撇嘴:「據說請的是莊子上面的赤腳郎中,不知道行不行。」
「剛好讓江神醫休息一下。」
宋佑寧倒是不在意,正巧江道塵總是嚷嚷著沒睡好。
正說著,就見到那邊來了兩輛馬車。
宋佑寧看了一眼,是謝家和滕王府的,估計是謝司瀾請來給柳依蓮鋪子撐場面的。
這一會的時間,那鋪子前也停靠了好幾輛馬車。
謝司瀾認識的人都過來給柳依蓮捧場了。
謝司瀾是真的很寵柳依蓮。
開其他的鋪子還好,居然縱容她一個什麼藥理都不會的開藥鋪。
那藥可不是亂吃的,真不怕出事。
就連小滿也有些無語,「謝世子到底看上那女子什麼了?一點也沒有......」
苗木看了小滿一眼,後者立刻住嘴,不敢說話了。
宋佑寧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進去了屋內。
正打算去庫房整理藥材,就聽見小滿高昂的聲音。
「姑娘,滕王殿下來了!」
宋佑寧腳步一頓,有些意外的扭頭,果真見到門口停著兩輛馬車。
就連謝家的馬車也停在了周濟堂的門口。
這是怎麼回事?
門外。
謝司瀾正疑惑著走下來了馬車。
他道:「滕王殿下,走錯了,濟世堂還在前面呢。」
昨日他就連夜將濟世堂開業的事情告知了認識的人,還附贈了一個裝滿藥材的藥包。
平日裡戴在這身上,有淡淡的藥香,還可以驅逐病氣。
滕王府他自然也送去了。
是以,在路上的時候碰見了秦梟的馬車,謝司瀾就以為秦梟是受邀去濟世堂看看的。
但沒想到,馬車居然在周濟堂的門口停下了。
謝司瀾以為是秦梟走錯了地方。
秦梟掃了謝司瀾一眼,淡聲道:「沒錯,本王來找江神醫。」
謝司瀾神情一頓,而秦梟已經走進去了周濟堂。
宋佑寧也走到了門口,恭敬道:「江道塵在後院,我帶滕王殿下去。」
「嗯。有勞宋姑娘了。」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看不見,謝司瀾這才黑下臉。
他看了一眼那邊門口很是熱鬧的濟世堂,心中有些不忿。
不知為何,最近滕王對他的態度很是冷淡。
難道是因為發覺自己和大皇子走的近?
聽聞滕王很是不喜歡大皇子,所以也生自己的氣了?
謝司瀾擰眉,又擔心另外一個問題。
他已經在天香樓設下了宴席,宴請今日來藥鋪的人。
也透露給大家,今日滕王會來。
有了這個名頭,有的有事的,也會推遲前來。
這要是滕王不去,豈不是讓他很沒面子?
謝司瀾看了一眼周濟堂,只能先去了濟世堂。
宋佑寧帶著秦梟進去了後院,敲了敲江道塵的房門,沒動靜。
張嬸從廚房走出來說道:「江神醫好像睡覺了,還說不用喊他吃飯。」
宋佑寧面上無奈,轉頭對院子裡面坐著的滕王說道:「滕王殿下是不舒服嗎?不如我給你把脈看看?」
秦梟搖頭,「還好,今日來也是為宋姑娘。」
「?」
宋佑寧愣住,好半天才弱弱開口,「我什麼?」
「為」這個字眼,實在讓宋佑寧覺得有些奇怪。
秦梟定定看著宋佑寧,一直等著她的表情出現裂痕,這才慢吞吞地挪開。
他眼中似乎帶著一絲壞笑,「收到了宋姑娘給的藥材銀子,有多的。」
宋佑寧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覺得剛才滕王看著她的眼神,險些讓她站不穩。
宋佑寧扯出笑意,「應該的,滕王殿下不必為此跑一趟。」
宋佑寧確實是按照市場價,每一斤多給了一兩的價格。
這點銀子對於滕王來說,也不算是什麼。
沒想到,他居然親自上門來還銀子。
秦梟:「不可。」
他一副不願意欠著宋佑寧的樣子。
這送出去的銀子,再要回來也不合適。
而且,滕王也沒有將多出來的銀子掏出來,只是開了口。
宋佑寧一時間不知道滕王是客套,還是真的不願意多要。
不過,總歸還了銀子,還欠的有人情。
宋佑寧急於想要和滕王撇清關係,一衝動便開口道:「那不如,我請滕王殿下吃飯?謝過滕王殿下這般及時的藥材。」
秦梟輕笑一聲,看向宋佑寧。
宋佑寧不懂他在笑什麼,緩解尷尬的眨了眨眼。
「我多拿了宋姑娘的銀子,不是應該我來請嗎?」
宋佑寧:「.......」
那就少吃點吧。
總之多出的銀子是不能要回來的。
剛好鋪子也沒什麼病患,都去了濟世堂,也到了吃飯的時間,宋佑寧就和滕王一起去了天香樓。
兩個人剛到包廂,就聽見了隔壁鬧哄哄的聲音。
宋佑寧聽見了大家稱呼世子,並且在祝賀。
看樣子,是謝司瀾在宴請朋友。
這時,店小二上菜的時候開了門,路過的柳依蓮無意瞥了一眼,就先見到了坐在上座的秦梟。
她眼中一喜,想著謝司瀾果真是將滕王也請了過來。
看來還是單獨安排的一個包廂,以示對滕王的重視。
這可不給了她一個好機會嗎?
這一次一定要上前好好地和滕王說幾句話。
想到這裡,柳依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髻和衣衫,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