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瀾有些緊張的抹了抹額角的汗水。
剛才的那一幕,不會讓滕王看見了吧?
他該不會又要斥責自己是惡徒……實在影響自己在滕王面前的形象!
思來想去,謝司瀾又恨上宋佑寧。
每次她在就准沒有什麼好事!
秦梟掃了一眼宋佑寧,見她裙子上面有一些髒污,臉色更加黑沉。
秦梟語氣森然:「堂堂建安侯府的世子,居然當街對女子和孩子動手。」
這話不輕不重。
但能夠讓秦梟這種寡淡的人都說出來這樣的話,已經算是嚴重了。
謝司瀾不但汗流浹背,臉色也青白交錯。
以前滕王對他態度還算是不錯,可從來沒有這樣說過他。
幾次教育他,都是因為宋佑寧。
這該死的賤人!
讓自己的形象在滕王殿下的面前大打折扣。
真想掐死她!
謝司瀾咬牙切齒的瞪了宋佑寧一眼,又對秦梟說道:「滕王殿下,這些都是誤會……」
「府中的這些下人不長規矩,要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這真的要被亂七八糟的人給帶走了。」
亂七八糟的人就是指的宋佑寧。
宋佑寧也聽出來謝司瀾這話里的其他意思。
他是覺得滕王不記得自己曾經是他妻子。
此時也更不願意讓滕王殿下記起來。
他一直都視宋佑寧是他的妻子這件事為人生污點,只想著儘可能的遮掩。
不過,宋佑寧也無所謂。
秦梟像是才看見宋佑寧,主動道:「宋姑娘。」
聽見這話,謝司瀾立刻給宋佑寧使眼色。
他害怕宋佑寧在秦梟的面前亂說,影響了自己的形象。
更加擔心宋佑寧會不知輕重的,在秦梟面前告自己的狀。
宋佑寧將謝司瀾的反應全部都看在眼中。
這會知道著急了?
她冷笑了一聲,沉聲道:「正如滕王殿下看見的,我只是想要救這個孩子。」
「他的膝蓋受傷了,我想將他帶回去周濟堂治療。」
「可世子卻百般阻撓,而且剛才竟然還想要傷我。」
宋佑寧怎麼可能會給謝司瀾留情面。
此時這麼好的機會,只要滕王開口讓自己帶走小樹和檀香,謝司瀾絕對不敢再說什麼。
她也能夠順利脫身。
要不然謝司瀾這麼激動,恐怕不會讓她帶走小樹和檀香。
秦梟聽見這話,臉色變得越發沉寒。
他關心的問:「宋姑娘受傷了嗎?」
宋佑寧搖了搖頭,「多虧了全大人來的及時。」
宋佑寧其他的不願意說。
也沒必要和滕王一個外人說這些。
其實她的手腕,剛才被謝司瀾抓的有些疼。
宋佑寧請求道:「還望滕王殿下能夠主持公道。」
「宋佑寧,你!」
謝司瀾急得就差上前去捂住宋佑寧的嘴巴。
秦梟自然是同意的,「宋姑娘心善,身為醫者救死扶傷很正常,無人能阻攔你。」
謝司瀾聽見這話,連忙說道:「這個孩子是建安侯府的下人,會有府醫給他處理傷口。」
頓了頓,謝司瀾又補充道:「這孩子偷盜成性,而且還很喜歡說謊,我還要將他捉拿回去審問一些事情。」
小樹膽怯的看了秦梟一眼,輕輕搖搖頭。
他才不偷東西呢!
宋佑寧沒想到,謝司瀾居然還試圖想要阻止。
這讓她有些意外。
依照謝司瀾的性格,此時滕王在這裡,他絕對會顧及自己的顏面,樹立自己的形象。
更加不會反駁滕王的話。
他沒有這個膽子。
可此時,卻百般尋找藉口。
宋佑寧看了一眼謝司瀾,皺緊了眉頭,想要從他臉上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宋佑寧只看見了謝司瀾陰沉的臉色和緊張。
他的態度很奇怪。
但宋佑寧此時不想和他多做糾纏。
宋佑寧:「不過就是一個孩子,我對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世子大可不必如此誣陷。」
對建安侯府的下人了解,說明什麼?
這話有威脅謝司瀾的意思。
謝司瀾不是不願意滕王知道自己曾經是他妻子的身份嗎?
那如果謝司瀾再次阻攔,自己就真的要說出來了。
謝司瀾也聽懂了宋佑寧的意思,他滿眼恨意的看著宋佑寧。
宋佑寧:「而且,這孩子是你心愛女子的孩子,你應當對他更加寬容才是。」
「世子也不必緊張,我只是帶他回去療傷,等他好了之後,他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我不會幹涉。」
如果小樹到時候還是想要回來建安侯府,宋佑寧自然不會阻止。
謝司瀾氣梗,「我哪裡緊張了?」
宋佑寧淡笑不語。
謝司瀾握緊拳頭,眼神閃爍,久久不語。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非常的不情願。
但因為有滕王在這裡,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滕王在這個時候適時開口,「天冷,宋姑娘回去吧。」
宋佑寧頷首,「多謝滕王殿下。」
在謝司瀾沉默的時候,宋佑寧立刻帶著檀香和小樹走去了馬車那邊。
那邊的護院,也不敢阻止。
謝司瀾森然道:「宋佑寧,你最好儘快地將他送回建安侯府!」
宋佑寧關上馬車帘子。
心道:謝司瀾這麼緊張小樹,或許是覺得自己和柳依蓮有過節,可能會對這孩子下手吧!
宋佑寧走後,謝司瀾扯出笑意,「讓滕王殿下見笑了,那孩子確實手段極多,心思惡毒,我剛才也是擔心滕王殿下會被他的外表所矇騙。」
秦梟冷冷的看了一眼謝司瀾,眼神帶著一絲警告。
先不說他對宋佑寧的態度,對於一個孩子,居然能夠如此構陷。
實為人面獸心。
秦梟沉默片刻之後,忽然開口詢問道。
「世子和那宋姑娘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