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首席惡魔僕從
「我從未住在科烏斯之中，莉莉絲髮狂的時候，我。。。應該是在亞瑞特山脈，看守世界之石要塞。」
海法斯特神色恍惚，這些久遠的記憶因為在地獄所經受的各種折磨，變得支離破碎。
但因為掌管靈魂熔爐的緣故，他雖然沒有親歷莉莉絲屠殺天使與惡魔的現場，卻能用來自其他靈魂的記憶碎片組織出接近完整的經過。
「沉入地下的話，地域方位應該沒有改變，你能找到嗎？」莫北問。
「我可以試試。。」
想到時隔這麼多年要重回庇護之地，此刻鐵匠心裡還是挺複雜的。
他說著，就鉗出燒紅的護甲板放在鐵砧上，看來是不打算事情做一半就走。
莫北卻是有些等不了，他被人賴掉了一把好牌，為的不就是能趕個來回，這修理裝備也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
正想著要不要開口說把這修理工作交給別人算了，就見海法斯特手上的鐵錘驟然加速，直接掄出了殘影，鍛打聲急促緊密，迸濺出的火星隨著鐵錘帶起的氣流紛亂捲動，看得他啞然地張了張嘴，愣在當場。
莫非。。
這就是傳說中的。。
亂披風錘法？
護甲板上撕裂的缺口在高速鍛打下與嵌補的金屬融合一處，隨即鐵錘一翻，用窄頭繼續快速敲擊了一陣，就直接丟進淬火的油槽里。
莫北上前用工具夾起那帶著餘溫的護甲板，發現已經簪刻上了精細的符文法陣，又敲了敲，感覺不到絲毫的內部應力，明明是鍛打出來的，卻比一體鑄成還要穩定，這前後也就十餘個呼吸的時間，用一柄看起來很粗笨的錘子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都說外行看熱鬧，之前海法斯特鍛造出極品裝備，都沒能讓莫北如此直觀地認識到這個鐵匠的業務水準，屬實有些震撼。
海法斯特神色平靜，甚至有些木然，動作卻絲毫不帶停頓，連續處理了幾塊護甲板，然後組裝鉚接，前後只用了一根煙的功夫，一件高度戰損的重型鎧甲就修理好了。
他直起身子，腦袋探出院牆喚了一聲，很快就進來兩名鐵匠。
這二人只是瞥了莫北一眼，見他一身都是尋常裝備，也就不甚在意，轉而恭敬有加地聽著海法斯特的安排，接手了剩下的工作。
泰瑟芮斯在空間徽章內，將巨型蜘蛛們都趕到了角落裡緊緊地擠成一團，開始學著展現領主級惡魔該有的霸道。
她一看到這些巨型蜘蛛，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瑟蒂雅那個毒婦，能在這裡欺負一下毛線它們，心裡也是多少有些暗爽的。
海法斯特突然出現在空間徽章內，左右看了看，然後就地坐了下來。
女妖見這個傻大個也來了，目光微動，就多了幾分喜色，正覺得有些無趣了。
她雙手背在身後，並釋放出些許領主級惡魔的威壓，圍著呆坐在那的海法斯特踱了一圈。
儘管海法斯特坐著都比她高出小半截，但她依然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俯視著這個後進的「晚輩」。
巨型蜘蛛們在威壓之下縮得更緊了，八條節肢交叉對扣，牢牢抱住身體，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鐵匠卻只是奇怪地瞟了女妖一眼，然後就緩緩收回目光，繼續呆坐著不為所動。
這讓女妖感受到了冒犯。
「嗯！？這難道就是你面對首席惡魔僕從，以及畢爾斯級惡魔領主時所該有的態度？」
鐵匠又抬了抬眼皮，愈發感到不解。
說到惡魔領主，他倒是能感覺到女妖身上所散發的超凡氣息，但這首席惡魔僕從是什麼鬼。。
你都不覺得這兩個放在一起很奇怪嗎。。
鐵匠的態度讓女妖很是有些抓狂，一陣咬牙切齒，但隨即就感受到主人的心神警告，也就只好作罷。
莫北一感覺到女妖的異動，就將意識探入空間徽章，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知道女妖就那二貨性子，倒也沒在意。
但海法斯特所表現出的狀態，卻讓他有些無奈。
這鐵匠之前除了對泰瑞爾那一劍難以釋懷，也就重鑄碧藍怒火成功表現出過激動和狂喜，自此之後始終都是這樣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樣，好像再沒有什麼事情能真正讓他在意。
淪為惡魔僕從固然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情緒低迷倒也說得通。
但問題是並沒感覺到他有什麼牴觸的情緒啊，難道就是因為完成重鑄碧藍怒火的使命，就此空虛了？
要不回頭找他談談，問問他的夢想是什麼？
。。。。。
回到魯高因，莫北就直奔法師公會，看到了形容憔悴，捂著腦袋直哼哼的阿爾圖。
「出什麼事了？？」他驚聲問道。
一旁的胖老頭卓格南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遭反噬了，不過問題不大。」
「什麼情況？」莫北又問。
阿爾圖深吸一口氣，坐起身來，扯了扯嘴角說道：
「那四個人實力比我強不少，這種事情，會遭到反噬也不稀奇。。。」
「那。。失敗了？」
「沒有，就是最後出了點意外，伱要找的那個人，應該就在這裡了。」阿爾圖將一張捲軸遞給了過來。
莫北打開看了一眼，眉頭微皺，然後就將之收了起來。
「配好了，趁熱喝了吧。」雷山德一手拄拐一手拿著個水晶瓶，從門外走了進來。
水晶瓶裡面是咕嘟冒泡的灰色液體，看著還有點粘稠，阿爾圖接到手中，湊到瓶口穩了一下，當即乾嘔了一聲，神情痛苦。
「快喝吧，喝完了就不會這麼疼了！」雷山德催促，容不得別人辜負他的好意。
莫北不忍直視，要把那東西喝下去，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聽上去好像是止疼的？要不要給瓶布洛芬呢？物品欄里好像還有軍用鎮痛劑。。
雷山德看見他也在，嘿了一聲，面色欣然，看這小子挺順眼。
再看看莫北一頭烏黑油亮的短髮，更開心了：
「怎麼樣？我那生髮劑效果不錯吧？你看你這頭發現在長得，根根抖擻，估計上手薅都薅不掉。」
莫北無語啊，想起這老頭以前還確實給過自己兩瓶生髮劑，但自己壓根就沒用過，以現在物品欄之雜亂，估計都不好找。
不過他也不用找了，因為雷山德又給他遞過來兩瓶。。
「我進一步調整了配方，現在幾乎完全沒有異味了！」
莫北也不想駁了這老頭的面子，客氣地接了，只是心裡納悶，為啥這老頭就認準了自己需要這種東西呢。。
還有，怎麼配方改來改去就只是為了消除異味，庇護之地又不是沒有香料，把藥劑弄得好聞一點究竟要判幾年？
你看阿爾圖手上那藥劑配的。。喝了比不喝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