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本應該上三個月小學就該退學的他硬是一直留在了學校。
初中。
辛青穎說有人發福利,把他拉進一個群。
為了體恤下屬,他把全體員工的家屬拉進群。
林特助的母親還在群里問,「是發米還是髮油?」
結果發的是高清無碼。
害得他連夜讓黑客了全體員工家屬的帳號。
房星河矜貴的眸子因為這些回憶染上笑意。
她離開後,他就有多久沒笑過了?
可下一秒,他漆黑淡藍的眸子裡流轉著波光,眼角微紅。
可他,再也等不到她了…
她竟成了弟弟的女人。
…
「穎兒,歡迎回家。」
傅家別墅。
傅寒楓把坐在輪椅上的辛青穎抱進門,輕輕地放在沙發上。
傅寒楓蹲在地上看著沙發上的辛青穎,神色溫柔,
「家裡面有兩個保姆,一個護工,穎兒,以前是因為沒錢,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沾染一點陽春水。」
「喲,這不是辛小姐嗎?腿受傷了?」
之前傅家的保姆王嬸從二樓旋轉梯上下來。
她是傅家恩人。
傅家依仗著傅寒楓房家小少爺的身份又輝煌了,王淑芳才又把她接了回來。
她身上穿的雖然是保姆的服裝,卻占著恩人的身份,一副主人的姿態。
以前她在傅家當保姆的時候就沒少欺負辛青穎。
她回來之前就聽說了傅家的事,這鄉下貨被趕出家門。
現在一見,心中猜想這鄉下貨…
恐怕是腿斷了才讓傅少爺心軟把她接回來的吧。
下到一層,她走過來說,
「傅家一大家都可喜歡辛小姐做的菜了。
腿受傷了也不礙事,不是還有輪椅嗎?
待會兒過來給我打下手。」
心底里對辛青穎輕蔑又嘲諷。
不就是頂著那張狐狸臉才有那麼好的命嫁到傅家嗎?
要她說,這個叫辛青穎的,她就從來沒瞧上過。
辛青穎還沒有從二嬸被砍去雙臂的傷痛中晃過來。
傅寒楓卻是微微皺眉,
「王嬸,你以前都是這麼跟我太太說話的嗎?」
王嬸不以為意,打著哈哈,
「小傅啊,不是嬸子話多,這女人就不能寵,不就是腿上有點小傷嘛,你就這麼慣著她,什麼都不讓她做。
想當年我們那會兒,都快臨盆了還不是照樣下地幹活,她又比我們金貴多少?」
傅寒楓臉色染上陰鬱,聲音幽冷,
「你是什麼東西也能夠和我太太相提並論?」
「誒嘿,」王嬸還是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傅小子,你怎麼跟嬸子說話吶?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救了你爸還能有你嗎?別你爸一走你就對我這個救命恩人…」
傅寒楓眼裡湧現殺意,
「到底是我爸的救命恩人還是光明正大養在家裡的情人,你心裡應該比我還清楚。」
辛青穎沒什麼反應,她其實早就知道。
王嬸舌頭打結般,剛張開要說話的嘴驟然失了聲。
傅寒楓聲音壓的更低,
「再不滾的話,我讓你死在今天。」
王嬸屁滾尿流地往門外跑。
傅寒楓轉向辛青穎時,鴉羽般的眸子微顫間,是三分的心疼與五分的愧疚還有兩分的痛斥,
「辛青穎,你個豬腦安在人身上的蠢貨,
以前這老東西欺負你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辛青穎聲音沒有什麼起伏,
「跟你說…」有用嗎?
後三個字快到嘴邊時被她臨時咽了回去。
是啊,她身邊人的命都掌握在傅寒楓這個人渣手上。
她不能再激怒他。
她點點頭,只說,
「再有下次,會說。」
傅寒楓捧起她的臉,聲音沙啞,
「穎兒,只要不離開我,你可以做你自己…這不是你。」
辛青穎抬起臉來,淚又止不住了,望著他,
「那你要我怎麼樣?」
傅寒楓眼裡有光,
「我要那個陽光又熱烈的辛青穎。」
辛青穎哭著哭著卻笑了,
「傅寒楓,你不矛盾嗎?以前的我,你百般嫌棄,現在又跟我說你要以前的我?」
傅寒楓心裡咯噔一下,忙抱住她,
「對不起穎兒…」
他眼角腥紅。
只要辛青穎不離開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看見她居然連跟自己說話都要斟酌再三,一副很害怕自己的樣子,他的心就痛的厲害。
傅寒楓,你真不是人!
以後再也不要做讓穎兒害怕的事,不然,你們只會越來越疏遠。
「哥?」
傅婷美站在玄關處。
看著自己那個一向桀驁不馴的哥,此刻竟跪在地上,
一副祈求者的姿態抱著沙發上的辛青穎時。
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還是她哥嗎?
傅婷美挑起眉,有些生氣,
「哥,你不是說讓她回來是讓她給爸的死贖罪的嗎?
你現在對著她又親又抱的,你對得起跳樓的爸,對得起這幾天傷心欲絕的我和媽嗎?」
這時候王淑芳也回來了,一見辛青穎臉就垮了下來。
「兒子,我早說過了我再也不會讓這個鄉下貨進門,」
她忙把手裡的孕檢單塞進包里,嗤笑著道:
「這被我們傅家掃地出門的女人呢,再想回來可是要先站規矩的。
還有,我早說過,要是再讓她進門,她必須做小,以後家裡的活,還得全都干。」
辛青穎懶得搭理她們。
見辛青穎坐著一動不動,王淑芳的火登時就上來了,
「鄉下貨!我和你說話呢你難道沒聽到嗎?」
說著她就來拽辛青穎的手,模樣惡狠狠,
「你給我起來,你以前不是千金小姐嗎?難道你爸媽死之前就一點規矩也沒教過你嗎?」
傅寒楓一個頭兩個大,
「媽!你這是幹什麼?」
王淑芳一擰眉,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是你自己說的讓她回來贖罪,我不好好教訓教訓她怎麼行?」
傅寒楓摸摸鼻子,
「小穎求了我好半天我才同意她回來,我已經懲罰過她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王淑芳一頓。
她這個兒子她怎麼不了解,永遠的心口不一。
他竟然這麼說,指定是哭爹喊娘地跪在那個鄉下貨面前才把人家求回來的。
她冷哼一聲。
真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