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論不死
「屍身養靈，結成輪迴印之法，果真玄妙古怪，卻不是我願走的道路。」
鬥戰聖皇從悟道之中醒來，悠悠嘆了口氣。
風羲與女媧在鬥戰聖皇洞府之中，與這位當世皇者坐而論道。
鬥戰聖皇最感興趣的，自然是風羲與女媧身上那枚輪迴印。
風羲他們也沒有藏著，直接亮了出來，任憑鬥戰聖皇參悟。
與此同時，鬥戰聖皇也將自己這萬年以來，研究出來的化戰仙之法，說給風羲他們聽。
幾人一起研究，對於神秘的輪迴印，有了更深的領悟，鬥戰聖皇直言：「屍變之後，再度回歸人間，我已非我，這種成仙，不可取。」
對此，女媧也極為贊同。
她雖然是屍體通靈的另類成道者，卻不認為自己是前世的古天尊。
在她看來，原本的兩位天尊，已經死了。
她與兄長風羲，只是恰好在天尊屍體上面誕生了真靈，與在普通嬰兒上面，在花草樹木上面誕生真靈，並無本質的區別，都是全新的個體。
至於風羲，就更不用說了，他是曾經寄存在自己真靈深處的大道寶輪，從一世之尊世界，帶到遮天世界的。
無論如何，也和那位古天尊扯不上關係。
女媧收回自己的輪迴印：「我與兄長曾經在星空之中，尋找冥皇的痕跡，據說他是渡劫天尊屍身通靈證道成皇，更有完整的《渡劫天功》。」
「渡劫天功大成，或許屍身通靈後，會是同一個人。可惜，星空之中並沒有找到他。」
風羲也道：「地府之中，多半有冥皇的蹤跡，只是那地方，堪比生命禁區，我們不好硬闖。」
按照風羲所知，段德的第三世為冥皇，就出現在太古年間，只是不清楚他如今活著，還是已經再一次葬下己身了。
風羲在與鬥戰聖皇論道之時，向他打聽了當今北斗各大生命禁區的情況。
聽完之後，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單單鬥戰聖皇去過的神墟、太初古礦與不死山，加起來就有四十多位古代至尊。
剩下的葬天島、仙陵、輪迴海、天生祖地、北極仙洞、墮落崖等聽過沒聽過的禁區，加起來甚至有上百的至尊。
「這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鬥戰聖皇聞言，眼冒精光，看向風羲：「道友好大的氣魄，竟然想解決這些生命禁區。」
「我若化戰仙成功，定會澄清玉宇，清算那些曾經以眾生為血食者。」
聖皇心高氣傲，對於生命禁區之中的那些存在，自然也看不過去。
風羲見聖皇一臉自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難道，他要對聖皇說，你這次不但沒能化成戰仙，甚至還會引發驚天變故，直接結束太古時代嗎？
話肯定不能這樣說，很容易結仇的，他只能換一個說法。
「聖皇，果真不考慮紅塵仙蛻變之法嗎？按照神話時代傳下來的記錄，唯一有記載成仙的荒天帝，走的就是這條路，而非化戰仙。」
「甚至有傳聞，荒天帝曾經化戰仙，都以失敗告終。」
鬥戰聖皇渾身氣機瀰漫，儼然有吞吐天地之志：「正好，我將彌補那位成仙者的遺憾，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化戰仙的至尊！」
「聖皇才是好大的氣魄。」
話說到這裡，再勸就成阻道了。
他一個另類成道，還是一個鬥戰聖皇不太看得上的屍身通靈者，勸說的話，在鬥戰聖皇這裡，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風羲只能稍作提醒：「聖皇應該知道，不死天皇還活在世間吧？」
聽到風羲提及不死天皇，鬥戰聖皇馬上雙目圓睜，咬牙切齒道：「那隻死鳥，確實還活著，若非是他，我今日說不定已經開始化戰仙了。」
鬥戰聖皇對不死天皇，是真的深惡痛絕。
他好端端在成仙路閉關悟道，天外忽然飛來一把五色天刀，將他的悟道狀態打斷不說，更差一點讓他受傷。
故此，才有他此前暴怒的一幕發生。
「聖皇已經和不死天皇結成死仇，再化戰仙，我擔心他會前來阻道，還是小心為上。」
鬥戰聖皇滿不在乎說道：「放心吧，此前是我沒在意，才差點著了他道。真到化戰仙之時，我定做好萬全準備，豈會怕他一個仙台自斬一刀的死鳥！」
風羲則皺眉說道：「我曾在紫微星域，造訪過太陰人皇與太陽人皇的道統，其中隻言片語，似乎表明不死天皇並未自斬，一直從太古活到了現在。」
「道友此言當真？」
得知這個消息，終於讓鬥戰聖皇認真起來，臉色都有些變化。
「多半是真的。」風羲點頭，「我懷疑太陰人皇闖成仙路失敗，就是遭遇了不死天皇。」
反正不管真假，風羲決定先將這個鍋甩在不死天皇身上，讓眼前的猴子心生警惕。
「他所走的成仙路，乃是沐浴至尊血，活出一世又一世。從太古到現在，也不知是第幾世了。」
果不其然，鬥戰聖皇露出了沉思之色：「難道神蠶古皇，進行第十一變的時候，埋棺九天上，就連九變神蠶一族都不清楚去向，就是為了防備不死天皇？」
雖然如此，可鬥戰聖皇道心堅定，依舊沒有打消化戰仙的念頭。
他朝風羲感謝道：「多謝道友的消息，我會做好完全準備的。」
幾人論道完畢，鬥戰聖皇要服食不死藥，將自身狀態調整到巔峰，風羲則準備帶著女媧，到北斗星域好好逛一下。
「道友，將來我化戰仙之時，可近旁一觀。」
臨去之前，鬥戰聖皇對風羲和女媧發出了邀請。
風羲和女媧，當然滿口答應了。
無論鬥戰聖皇成功或者失敗，能夠就近見證對方化戰仙的一幕，都是天大機緣。
「兄長，果真不考慮再活一世嗎？」
「我已經服用過一次不死藥，且這萬年來，都在為化戰仙做準備，並沒有研究過紅塵蛻變之法。便是想再活一世，哪有這麼容易。」
「我鬥戰一族，即便是死，也要轟轟烈烈，絕不能學禁區那些蟲豸。」
在風羲與女媧走後，鬥戰聖皇面對自己幼弟的疑惑，最終只是搖頭。
······
此時的北斗星域，並不是後世東荒、南嶺、中州、西漠、北原的布局，而是按照五行分布。
東荒五行屬木，生機勃勃；南嶺五行屬火，靈機熾熱；中州五行屬土，厚重渾實；西漠五行屬金，肅殺蕭瑟；北原五行屬水，周流不定。
「不出意外，北斗星域形勢大變，就是鬥戰聖皇化戰仙引起的。」
這段時間，北斗星域的東南西北中五域，都不斷出現風羲與女媧的身影。
以後再來，見到的恐怕就是不一樣的北鬥了。
期間，有好幾個生命禁區的至尊出現，邀請他們入駐其中，等待成仙路開啟的機會。
無論是伏羲還是女媧，都拒絕了邀請，甚至都沒打算進入生命禁區，與他們論道。
「看來，又是兩個如太陰、元皇、太陽和猴子一般的，等到壽元將近，自有他們後悔之時。」
「哼，他們哪比得上猴子幾個，兩個不曾證道的人，竟然敢如此拿大，若非忌憚那潑猴，今日定要叫他們好看。」
「道不同不相為謀，且隨他們去吧。」
生命禁區之中，討論了幾句後，就又慢慢沉寂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