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雪月清的奮鬥，天地交感，有鐘響
「我們此來，並非要與你們洪荒古星為戰，只是因為那什麼『東皇』之名，乃是對妖皇與玄皇的不敬。」
「我們可以不入洪荒，但是東皇之稱，必須改掉。」
洪荒古星，那座神秘古老的函谷關再現，幾位大聖把守關隘，看著陸陸續續趕來的妖族，不由相視苦笑。
萬妖朝東皇的事情，他們也聽說了，發生在泰山之上。
事實上，並不僅僅是萬妖朝拜，在眾妖來之前，是無數普通的人族已經在朝拜了。
但是後來，妖族來了，將那些普通的人族趕走，倒直接將泰山上的神秘存在，認定為即將出世的妖族「東皇」。
作為洪荒土生土長的大聖，他們很清楚，洪荒古星，一東一西兩個地方，都是禁地，聖地。
西邊的是崑崙仙山，東邊的是泰岳神山，裡面無論發生什麼，都非他們敢管的。
面對域外群妖，這些大聖無言以對，只能默默期盼，等會大戰的時候，幾件帝兵老爺能現身相助。
星空之中的群妖，見函谷關上的聖人，一言不發，這麼一件小事，都不損他們分毫，他們都不樂意，頓時就不滿了。
「好吧，就是要戰是吧！各位兄弟們，將法器和陣紋亮出來，讓宇宙萬族，知道我妖族兒郎的風采！」
飛仙古星一隻朱厭血脈的猴族大聖，儼然是一群妖族的頭領，揮手就讓所有妖族齊上，攻打函谷關。
然而，他想像中的法器與陣紋，並沒有出現。
反而是一隻遮天巨手，從天而降，一下子將他打入一顆星辰地底，良久才爬了出來。
猴子怒極，就要斥罵，卻看到是臉色發黑的玄皇，正站在星空之中。
「玄，玄皇……」
玄龜古皇看都沒看他，只在星空之中平靜說了一句：「都給我滾回去，千年之內不得外出。」
心中的怒火，已經在盡力壓抑了。
在他說話之後，一襲白衣的妖皇雪月清也來了，甚至將她的妖后彩鳳都帶了過來。
「玄皇之言，也是我意。」
聽到這裡，這些妖族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一窩蜂似的從星空之中散去。
他們心中還是想不明白，對無上皇者來說，他們攻打洪荒，逼迫一位妖族改名，不過是小事而已。
妖皇與玄皇，怎麼就都現身了？
自己等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他們啊！
「道友，你也來了。」玄龜古皇朝著妖皇致意。
雪月清苦笑一聲：「妖族惹出這麼大的亂子，怎能不來，正要去向娘娘請罪。」
在雪月清踏入星空古路後不久，便從一個荒古初年從洪荒古星遷出去的人族部落那裡，看到了一副壁畫，裡面畫有補天神女。
娘娘的身份，他也清楚了，正是結束太古時代，開啟荒古時代，曾經補天合道的女媧大帝。
玄龜古皇很奇怪看了妖皇一眼，女媧娘娘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可洪荒古星之中，卻傳來了女媧的聲音：「是小兔和小雀來了嗎？過來吧。」
雪月清和彩鳳聞言，頓時大喜，兩妖同時往泰山的方向飛去。
玄龜古皇見狀，很是羨慕，卻知道自己崑崙遺族出身，能活到現在就是大幸，沒有強求這等機緣，默然離去。
······
泰山的大陣之外，雪月清和彩鳳，再度見到了女媧，都頗為激動，彩鳳眼中甚至有熱淚流出。
雖沒有明言，女媧在他們的心中，可以說是如師如母。
泰山裡面的大陣，他們只能看到一輪浩浩大日，陣紋都難以遮掩，直接透了出來。
大日之中，似有一隻金烏虛影，其他卻再看不到了。
「並非妖族氣象。」
以雪月清如今的境界，僅僅看一個虛影，就能斷定，這不是有天生妖族要誕生。
「半步凌駕萬道天心，也算是古來罕見了。」
女媧看了一眼雪月清，讚許點頭，讓這位妖中的皇者，都有些羞愧沒有徹底擊穿萬道，凌駕天心。
「小雀兒你也要好好修行，都是仙道的至強神獸，化仙凰之道，並不比化真龍要差。」
女媧說完，又想起了一事：「昔年我曾從北斗紫山之中取過神凰不死藥，用來煉製九轉仙丹，後來無意自己培養，就放回去了。」
「你們可去那處，取出神凰不死藥，或許有助於小雀兒蛻變成仙凰。」
雪月清聞言，驚喜莫名，決定回到北斗，就立刻替彩鳳取來此藥。
那地方好像是太古時代誰的道場，但是不重要了，什麼都比不過彩鳳的修行重要。
「敢問娘娘，如何成仙？」
又交談了一會之後，雪月清終於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女媧聞言，笑了笑說道：「仙路有，成仙也可行，但是其中關竅，卻不能輕易傳你。」
她沒有讓雪月清久等，直接說道：「昔年兄長曾經為人族後世的帝者立下過規矩，成仙之道、成仙之法，需要用禁區至尊的性命來換。」
接著，她便把當初對道衍大帝的要求大概說了出來，僅僅是把殺至尊的獎勵，略作替換。
帝尊的二世成道之法，換成了她自己研究的蛻變法。
至於荒天帝開闢秘境的機緣，她相信那位天帝並不會在意觀摩者，不是人族修士。
反而是帝尊，這些年因為太古人族的悽慘經歷，被荒塔埋怨多了，對非人族的成道者，似乎越來越不滿。
「殺禁區至尊嗎？」雪月清眼中滿是精光，看向北斗方向，「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他可是記得，禁區至尊和他，還有一樁舊怨未了斷。
雪月清與彩鳳離去之後，女媧便重新回到大陣之中，看護風羲的蛻變。
······
自從風羲的盤古身被斬仙鍘刀無數刀斬殺之後，他的盤古肉身，就掉入了五色祭壇。
隨後，女媧根據風羲此前的交待，將封印太陰人皇和太陽聖皇信仰身與道果的石像，放入了五色祭壇之中。
「道也者，至精也，不可為形，不可為名，強為之名，謂之太一。」
「盤古殞落，精氣神三分，其精可生太一，將來的時候，其氣或許能向昊天演變，只是盤古之神，尚無頭緒。」
在風羲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後，就沉入死寂之中，一切開始自然演變。
盤古之身逐漸消散，於風羲混沌體一世法之中，化作了一個世界雛形，就待他將來把混沌體之中的竅穴，全部開闢完洞天，就可入一世法地仙之境。
但是他這一次蛻變的關鍵，卻不在內景世界，而在法身變化，在秘境法的再活一世。
風羲的太一之道，始於盤古之精，這便是蛻變的開端。
盤古之身裡面蘊含的精元，湧入他早就準備的五行大陣道輪之中，首先就是五行之水。
太一生水，水亦可以反哺太一，地六成之。
水行之後，則是火。
地二生火，天七成之。
接下來又是木、金、土。
天三生木，地八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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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四生金，天九成之。
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在這泰山之巔，上接天穹，下連地脈，天地交感，自有至精而生。
水火木金土五行齊備，那就是五德俱全，五運輪轉。
風羲元神已經消散，不知去了何處，但是在五行輪轉出現之後，元神之中的太一虛影，立在大日之上，卻突兀出現了。
昔年混沌生青蓮，一股道意在其中醞釀，而成就盤古。
如今五色祭壇中，天地交感生至精，至精又由五行輪轉而成太一。
但是太一與五行之間，卻還沒有徹底相連。
五行至太一，還需經過已經布置好的時空陰陽太極圖，才能化精為氣，合氣入神，以神成道。
太陰人皇和太陽聖皇的石像，就分別置於太極圖的兩個眼之內。
可蛻變到一半之時，忽然生出陰陽不平衡之感，卻是太陽聖皇的修為，要弱於太陰人皇。
畢竟太陰人皇在不死藥之外，還成功蛻變了一世，算是三世大帝。
太陽聖皇雖不弱，終究少了蛻變那一步，難以平衡。
在這陰陽失衡之際，太一虛影之下的那輪大日，一下子落在太陽聖皇所在的陽眼上，維持陰陽平衡。
洪荒古星的生靈所見，卻是這一輪大日。
所見三足金烏，不過此日之精。
五行陰陽時空，至此終於一體，無窮精氣朝著最上的太一虛影湧入，這個虛影，開始凝實，進行最後的升華。
這場漫長的升華，在妖皇雪月清造訪洪荒古星之後，又持續了三千年的時間。
在這三千年中，妖皇雪月進入不死天皇曾經的道場，搶走了神凰不死藥，那位天后在神源之中狂怒，卻無人出來阻止妖皇。
而後妖皇的所作所為，卻出乎意料，與當年道衍大帝的強勢，完全不同。
他遊走各大生命禁區之間，與禁區至尊交流論道，儘管曾經被裡面的至尊伏擊過，好似根本不在意。
因為他不是人族出身，禁區至尊們，也沒有將他拒之門外，和他愉快交流論道。
甚至有好幾個禁區，都向這位半個身子探出天心之外的妖皇伸出橄欖枝，邀請他將來入駐禁區。
妖皇只言要考慮考慮，畢竟邀請他的禁區有點多。
只有回到天妖宮，面對自己的妻子彩鳳，妖皇雪月清才會吐露真實想法，感慨莫名：「禁區至尊，不太好殺啊。」
「難怪當年道衍大帝，生前要布局多年，以堪比九轉仙丹的至寶，將他們騙出禁區。」
「甚至最後毫無辦法，又假死布局，才又殺了兩個。」
「一個禁區最少十幾位至尊，真殺上門去，還不知道誰殺誰呢？」
彩鳳聞言，卻嬉笑不已：「所以你就開始和他們交朋友了？」
雪月清點頭：「不如此的話，怎麼同時騙出幾個至尊讓我殺。」
他可以選擇等待禁區至尊落單，伏擊於他，可這樣最多也就殺一個，後面至尊一定會小心。
按照女媧的說法，他覺得自己最少要殺四個至尊，才算圓滿。
雪月清的苦心沒有白費，他在天妖宮修行的時候，忽然就被禁區至尊派人找上門了。
「去飛仙古星，向玄龜至尊討要二世成道之法？」
都為當世妖中的皇者，雪月清當然知道，玄龜古皇能在仙台自斬之後重新證道，是因為得到了伏羲大帝的《逆道經》。
這個名字，還是當初玄龜古皇告訴他的。
但是這門功法，玄龜古皇沒敢傳給他，他也沒敢要。
他心中早就有過猜測，女媧娘娘既然能活到現在，那比她更為傳奇的伏羲大帝，或許也正在宇宙之中某處閉關。
「你們是真敢啊？」
雪月清想起那些古老不知真假的傳說，太古時代之所以變成荒古時代，就是因為出身洪荒古星的伏羲大帝，將禁區至尊殺的不敢冒頭。
他沒有拒絕禁區至尊的邀約，欣然與三位至尊同行，一起前往飛仙古星。
「三個，雖然不圓滿，但也將就夠用了。」
正要下手之際，忽然一聲鐘響，傳遍寰宇之中，如天地初開一般，茫茫蕩蕩。
一股大道真意，仿佛至高至上，在洪荒古星所在的位置升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