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些帳我還沒算完呢，先別急著哭
而另外一邊。
吳大花與李素琴兩婆媳，則分別被帶進了兩間詢問室
各自面對著兩名民警。
「警察同志，我男人他真要被關十天嗎？」
李素琴還在詢問。
「沒錯，他的情況我們都已經了解過了。」
「故意破壞他人財產，並且經評估已經超過了五千元，如果不和解的話，不但會被拘留十天，甚至還有判刑的風險。」
一名女警輕聲說道。
「啊，判刑，這麼嚴重。」
李素琴大驚失色。
「你們認為呢？」
「那蔬菜大棚是人家花了上萬塊搭建起來的，裡面還種植那麼多蔬菜，你們知道他的行為對人家家裡造成多大的財產損失。」
女警沉聲說道。
「可是……」
「可是我們也不懂啊。」
李素琴的表情無比難看，心中充滿恐懼。
萬一江富貴坐牢了。
那她怎麼辦？
這個家又該怎麼辦？
突然，她眼神一閃道，
「之前那位警官不是說過嗎，只要獲得諒解，富貴就會沒事嗎？那他們怎麼樣才肯諒解我們？」
「這多簡單，賠錢唄。」
女警說道，
「你們損壞了人家多少錢，照價賠償就行，然後再跟他們家說說好話，說不定人家心情一好，就高抬貴手把你們放了。」
「我聽說你們還是一個村子，沾親帶故的，人家也總不至於這麼趕盡殺絕。」
聽見賠錢，李素琴的表情又苦起來。
她們家窮的叮噹響。
去年她突然得了闌尾炎，險些死掉，找遍全村都沒人肯借，最終還是江澈家借給她錢。
「那警……警察同志，如果我們沒錢的話怎麼辦。」
「沒錢？」
女警突然笑了，
「你該不會以為坐牢就不用賠錢了吧？」
「啊。」
李素琴愣住。
「都坐牢了還要賠錢？」
「你以為呢？」
女警冷笑一聲。
「就算是坐牢，你們該賠人家的錢那也得賠，這是法律規定的。」
「否則人家所有的損失誰來承擔？」
「可是我們家沒錢啊。」
李素琴急了。
「沒錢就去借。」
「對了，真坐牢也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受影響的那也不是江富貴一個人，還有你們整個家庭，也同樣會受到影響。」
「你們應該還有孩子吧？」
「孩子在讀書吧？」
「你們該不會想讓他有個坐牢的父親？這可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事。」
「還有萬一你家兒子以後有本事，讀了大學想考個什麼公務員，或者去當兵之類的。」
「江富貴萬一坐牢了，這些也都別想了，明白嗎？」
女警淡淡說道。
心中總是充滿無奈。
在這種地方，民眾認知底下，很多時候做事，都只僅憑一腔熱血或者我以為，給他們民警辦案也增加不少難度。
最主要的是他們根本不懂法。
然而實際上呢，生活中的很多小事，你或許認為並沒有觸犯法律，但可能不但觸犯了法律，甚至還相當嚴重。
就比如最簡單的看片。
你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偷偷看，當然沒事。
甚至跟自己的雙手做著友誼賽也沒事。
那是你的自由，沒人會去干涉。
但三人以上，就會構成傳播淫穢罪。
三人以上一起跟雙手打友誼賽也同樣如此。
在農村，就有很多人對這種事不以為然。
他們或許是在街上買的一些盜版光碟。
就喜歡召集三兩好友一起欣賞。
殊不知，這已經觸犯了法律。
「啊，憑啥啊。」
「我兒子又沒犯錯，憑什麼牽連到他身上？」
「你們這什麼法律啊，專門針對我們窮人。」
李素琴更加著急了！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女警感到更加無語。
什麼叫專門針對窮人？
就這些人的認知。
也難怪能幹得出來去劃破人家蔬菜大棚的事。
「好了，我也不跟你掰扯這些。」
「現在說說你的事吧。」
女警也懶得再說了。
「你在他人家裡大吵大鬧，已經嚴重影響了他人的正常生活，並且砸壞他人電視，也同樣是故意損壞他人財產。」
「這也同樣是需要賠的，你明白嗎？」
李素琴呆若木雞。
又要賠？
這一瞬間，她心如死灰。
只覺得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
半小時後。
調解室。
隨著有人進來，將燈光一一按亮。
很快的，調解室內就燈火通明。
程勇警官一身制服，坐在正中位置，看著江澈與吳大花跟李素琴婆媳說道，
「我呢，也沒啥好說的。」
「你們自己開始調解吧。」
江澈笑了一聲也坐了下來。
這一幕，倒是讓吳大花與李素琴婆媳忍不住互相對視。
兩人顯然都已經從民警那裡知道了相關情況，此時表情都很難看。
最終。
還是由李素琴看著江澈開口，
「江澈，你說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們家。」
江澈頓時笑了，
「相對於你們現在這種態度，我更喜歡你們之前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此話一出，讓李素琴表情更加難看。
「你……」
她怒瞪著江澈，
「要多少錢。」
「那我今天就給你們好好算筆帳。」
江澈冷笑一聲。
他轉頭看向程勇警官開口道，
「程警官，請問有紙跟筆嗎？」
「等著，我給你拿。」
程勇很快就拿著一支筆跟一張a4紙走了進來，
「拿去。」
「好。」
江澈點頭。
旋即又抬頭看看吳大花與李素琴兩人，
「你們都聽好了。」
「我家一共六個蔬菜大棚，我也不給你們算其他的，就算篷布，每一張篷布的價格大概在兩千塊左右，六張篷布一共一萬二，我讓你們賠八千塊不過分吧。」
在說完最後一句時，江澈還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可這個數字。
卻足以讓他們婆媳兩人氣得跳腳，
「你說什麼？」
「八千塊，你怎麼不去搶？」
吳大花更是指著江澈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沒良心的，你怎麼不去搶，你是活不起了嗎？」
「我的天哪，你怎麼敢張這嘴的，張嘴就要八千塊，你是要逼死我們全家啊。」
「警察同志你管不管，你不能因為他家有錢就不管我們啊。」
「嗚嗚嗚，沒法活了。」
婆媳兩人在調解室內不斷的大聲哀嚎。
可江澈卻笑眯眯的，
「你們先別哭。」
「這些帳我還沒算完呢，後面還有你們哭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