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在隱喻著什麼。
當然,這得看看書的人怎麼想。
懈怠把書扔給了貪執。
他一頭霧水的看完,「這是什麼狗屁的哲學?滿篇都是廢話,就這還能出書?」
「要我說,還不如讓我來寫,我寫的肯定比他要好。」
貪執雖然性格也很偏執貪婪,不過,他比較直,做事不會彎彎繞繞,想法也不會太多。
懈怠:「那你覺得,那位克洛少爺看完這本書後,他會怎麼想呢?」
想起他那貪婪的,如同吸血的水蛭一樣攀附在他身上,試圖榨乾他每一份價值的父親?
還是,被逼迫出賣自己的畫,將來或許還得付出自己的身體,來達成目的?
人性是黑色的。
但人的生命是熱烈的,血液更是溫暖的顏色。
本來就偏執有些扭曲的克洛,看完這本書後,會不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歪向了另外一條道路?
貪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就是從這裡開始,他的畫裡就夾帶了一些令人噁心的東西吧?」
那麼,那些東西是什麼呢?
克洛把自己關在房間思考了一夜。
第二天,他向廚房裡的女僕要來了鴨血和雞血。
用這些作為顏料。
畫出了這些天以來的第一幅畫。
畫中,色調雖然算不算特別的暗,但是裡面隱喻了一些,令人不適的,噁心的,說不清的感情。
「就是這個!」
貪執一拍手:「畫裡讓我感覺不適的原來就是這個血嗎?」
貪執有些奇怪,他又不是沒見過血的那些生瓜蛋子,恐怖噁心的詭異更是看了不知繁己。
能令他感覺噁心,肯定不止是一點混了鴨血雞血的顏料那麼簡單。
病卻看出來了。
他讚嘆的看向克洛。
如果克洛還活著,那麼他的天賦真的非常的好。
他對於神秘、靈異一側的感知,比常人超出不知道多少倍。
而這種靈感高的人,與詭異的契合度無疑非常強,或許,克洛他能夠適應非常多的強大的詭異。
假如他的意志力足夠堅韌強大,或許還能做到同時契約兩個以上的詭異這種事。
當然,就算不是契約。
而僅僅是壓制詭異,恐怕以他這份恐怖的天賦,也能輕輕鬆鬆的關押任何詭異。
因為他少見的,能以自身的意志來對畫紙這種死物賦予特殊能力的人。
沈獄通過病看到這裡後,都對克洛升起了招攬之心。
在克洛沒有犯下更大的過錯之前,或許能利用他的天賦來製作更多的詭器。
病在之後也跟著進入了畫中的世界。
但是,或許是他們進來的時間不一樣。
病能看見貪執他們,他們卻看不見病也跟在他們的身後。
這種暗中窺視著他們的活動,病好像也化作了一雙藏在背後的眼睛。
當然,病是正大光明的在一旁觀看。
只不過是他們看不到病罷了。
懈怠看的更多更深。
「現在用的是普通的雞血和鴨血,後面,這些血都滿足不了他了呢?」
「而且……」
懈怠拿出了人皮日記本。
「這本書也是克洛的藝術品,上面的封面,可是用人皮做成的。」
「這麼說來,我們在外面遇到的那隻詭異就是克洛?」
貪執說的是剝皮客。
不過剝皮客的臉上有著火燒過後的傷痕,看身形也比較高大,與克洛現在的模樣對不上。
當然,也不排除克洛後來長大了。
他們繼續觀看下去。
克洛用雞血和鴨血,完成了他父親要求的十幅畫。
十天後。
克洛的父親回來。
他看到了那幾幅畫。
他的眼中充滿了驚喜與貪婪,「不愧是我的好兒子,你的畫技又提高了,我能從畫中感受到你的情緒,這是十幅不可多得的好畫。」
「看來,之前談的價錢又可以提高了,放心吧,我的兒子,我一定會把你的畫作賣出一個好價錢,讓你名揚天下。」
他剛回來不久,又帶著畫急匆匆的離開了莊園。
這幾天。
克洛畫出來的畫質量都很穩定。
但是,莊園裡一直消耗的血,也讓管家起了疑心。
當他在女僕那兒聽說,是克洛少爺要的後,管家十分疑惑。
「克洛少爺要這些牲畜們的血來做什麼呢?」
他去問了克洛。
克洛回答:「我想讓畫中的顏色更加生動一點,於是我便往顏料裡面摻上了血液。」
管家一時無法接受,不過,克洛是為了畫,為了達到老爺的要求,而且只是用了一些牲畜的血而已。
一些畫技高超的大師,確實在所用的顏料上有著一些苛刻甚至是古怪的要求。
克洛這種事,在貴族的眼中看來,並不算是大事,假如有人得知,或許還會奔著獵奇的角度,更加想要收藏這些畫作。
別懷疑,那些閒出屁來的貴族確實幹的出來這些事。
管家只是擔心,他看出克洛的心性發生了一些變化,這令他有些害怕克洛以後會變成怎樣。
於是,他還是去匯報給了老爺。
管家希望老爺看在克洛少爺這麼努力,心態又有點不對的情況下,能夠顧及一下克洛少爺的心情。
至少放緩一下速度,不要對克洛少爺提出更多的要求。
但是,老爺聽完後,不驚反喜,「好,藝術家本來就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在外人眼裡看來這反而是藝術家擁有足夠的個性。」
「讓廚房那邊採購足夠多的鮮血,而且,不要用那些髒兮兮的牲畜的血。」
「老爺。」管家大驚:「可是不用那些牲畜的血,還能用什麼血呢?」
老爺冷哼一聲:「那些貧民,不是想要錢嗎?只要出一點錢,讓他們提供一點血而已,想必他們不會拒絕的。」
管家認為老爺這個決定很瘋狂,但是作為管家,他無法拒絕主子的想法。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
提供給克洛的血就從牲畜換成了人的鮮血。
克洛在感知上十分的敏銳。
血液的變化,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依舊沉迷在畫作中,誕生了一幅又一幅畫。
隨後,時間流逝很快。
畫中的世界,來到了克洛的十五歲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