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李言收拾一下新購入的運動裝備，拎著裝有Leica Q2相機的包便出門前往文創園。
路上，計程車在城市中平穩穿行，下午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李言的側臉上。
他心態從容，明天的科目二考試對他來說不過是走個過場，他練車已有相當火候，教練也對他一再點頭，自然不慌張。
今天把拍攝的事提前辦了，明天就不用分心，一舉兩得。
想到待會兒要見到敢敢，他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敢敢，一個在魯中市本地擁有200多萬粉絲的大網紅，算是當地新媒體領域內的一股不小力量。
她的帳號主要內容是琉璃工藝的製作和展示，視頻中她總是笑容甜美、打扮清新又帶點性感的元素，展現出傳統工藝的獨特美感。
對許多觀眾來說，這樣的組合很新奇，很有看頭。
像敢敢這樣的網絡紅人，自然不缺追求者。
那些想要靠近她的人，從本地的富二代，到有錢老闆，再到各種粉絲「舔狗」，大有人在。
敢敢收到過不少禮物、邀請、乃至於生硬的示好，卻很少對誰真正上心。
不是她清高，而是她分得清虛與實。
網絡時代，熱情和讚美往往浮於表面，並不等於真實的吸引。
李言是個例外。
兩人初識是在一個古村落的宣傳活動上，李言的同學老爸是隔壁區古村主任，想藉助敢敢的影響力推廣村裡的旅遊資源。
這類合作敢敢見多了，每次都是熱情相待卻不深交。
然而那天，李言的出現有點特別。
他不是那種特意湊過來獻殷勤的男生，也沒有顯露出廉價的「偶像崇拜」，而是以一種平靜、自信的態度現身。
活動結束後，大家圍坐閒聊，李言隨手拿出Leica Q2相機幫忙拍幾張現場照。
敢敢對相機一眼識貨，知道這東西不便宜，而李言在拍攝時的從容、談吐間的從心所欲，都讓她感到舒服。
有錢，又不顯得張揚跋扈；
有品味，又不流於矯情；
出手大方，卻不讓人感覺是炫耀。
更重要的是，李言並不急於和她拉近關係，而是適度地互動，給人留下回味的餘地。
這樣的人，在敢敢的社交圈中並不多見。
她見過太多追求者大獻殷勤，卻少有人像李言這樣，一切顯得那麼自然。
於是漸漸地，敢敢對李言有了一種微妙的好感。
不是因為他長相多麼驚艷——雖然李言並不醜，也算乾淨帥氣，而是那種舉重若輕的氣質、對金錢和資源的遊刃有餘、以及談吐中流露出的獨立和成熟。
這讓敢敢覺得，這個比自己年紀小了不少的男生，卻仿佛經歷頗豐，氣質獨特。
下午三點左右，李言再次踏入敢敢位於文創園的琉璃工坊。
院落里有幾株修剪整齊的綠植，一汪清水的小池塘倒映著微藍的天空。
敢敢身穿淺藍色長裙，站在工作檯旁，看到李言進來，甜甜笑道：「你來得這麼快？」
「反正今天閒著也是閒著，就想先把素材拍了，讓你有充足的時間剪輯。」
李言邊說邊從相機包里拿出Leica Q2。
這台相機售價四萬多，當初買下它時，只為了一個攝影學妹，因為送她拍合影和作品能拉近關係，雖然最後還是膩了分手。
好在相機留在自己手裡，還能派上用場。
如今GG專業的錄取通知書已經拿到，未來一定用得上。
自從兩人認識以來，敢敢的一些素材，其實也是出自李言的手。
畢竟當初為了追求學妹，可是花了一番心思學攝影的。
雖然是個半桶水，但也比業餘的強上那麼一點。
兩人說話間，她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是一些琉璃碎片和工具。
「今天我想拍的主體是手工拉絲的幾個環節，儘量拍出琉璃在火光下的晶瑩變化。我嘗試過用手機拍，但質感總是不夠。」
李言點頭：「沒問題，你開始吧，我多拍幾組特寫。靜態先拍器具的擺放和琉璃半成品，然後拍你操作的過程、人像表情和細節，我會注意光線。」
說話間，敢敢開始點燃火爐，琉璃坯料在高溫下逐漸變軟拉長。
她的動作輕盈嫻熟，表情專注，眉宇間透著一絲熱情。
李言則在一旁迅速調整相機參數，連按快門。
Q2出片銳利、色彩飽滿，在屏幕中敢敢專注的神情和爐火的暖光形成對比，畫面耐看極了。
拍攝中途，李言不時上前幫敢敢整理一下拍攝角度，比如示意她頭稍微側一點，讓光線更好地打在臉頰上，或是讓她將琉璃絲拉得更長一些，從而捕捉微小的色彩變化。
敢敢非常配合，她對李言的拍攝建議沒有疑慮，因為她知道李言懂行，也知道他不會做無謂的要求。
剛拍完一組特寫鏡頭，敢敢將琉璃製品放在架子上冷卻，回頭笑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李言按動相機回放鍵，給她看剛才拍的照片：「休息一下也行，你看這張，火光的亮度剛好，琉璃拉絲的紋理清晰，看得出漸變色彩。你的表情也挺自然。」
敢敢看著畫面，眼中閃過欣喜：「果然不一樣，比我用手機拍的細節豐富多了。」
李言淡然：「專業設備的優勢，當然還有拍攝經驗。」
說罷，他將相機關掉，吊掛在頸上，「不過現在只是素材，還要多拍幾張人像。咱們到院子裡，我給你拍點環境人像吧。你站在那個小花叢旁，或坐在木凳上，表情自然就好。」
敢敢咬著嘴唇笑笑：「好啊，你讓我怎麼擺我就怎麼擺。」
走出屋外，院中微風輕拂，陽光通過樹葉的間隙灑下斑駁光影。
敢敢隨意坐在一條木凳上，雙手輕搭在膝上，裙擺垂落，顯出修長小腿。李言舉起相機，透過取景器看到她微笑的面龐和精緻五官，不禁按下快門。
「這個角度下你側臉更有立體感。」李言解釋道，然後又讓她微微抬頭，「對，就這樣。」
敢敢輕輕呼吸，眼神透出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