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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來自病嬌的心聲(兩章合一)

2025-01-07 03:51:09 作者: 姚穎怡
  第45章 來自病嬌的心聲(兩章合一)

  「哥,以後我就來萬福寺找你嗎?除了萬福寺和那家雜貨鋪,還有什麼地方可靠?」趙時晴問道。

  趙廷晗一一告訴:「萬福寺受梁王府供養,寺中有二十五名僧人,全部是方丈大師收養的孤兒,但是人心難惻,哪怕是紅塵之外,也難免會有犯口業之人,因此,我在此處的行蹤未曾公開。

  你日後要打交道,便只認準這四人即可。

  一是方丈大師,他雖是方外之人,可也是有家世來歷的,他祖籍梁地,昔年其父被親生母親和親兄弟嫁禍殺人,並且強占家產,其母和姐姐受辱自盡,祖父出外巡視,那年他只有十三歲,攔街告狀,祖父接了狀子,命人去地方重查此案,嚴懲真兇,還他父親清白,

  他出家後輾轉來到京城,後來做了萬福寺的住持,但對梁王府一直心存感激。

  即使沒有我,他也會為父王超渡。

  二是通靜師傅,他是方丈大師收養的孤兒,亦是方丈大師最信任之人;

  第三位是通達師傅,就是那位知客僧,他年輕時是王府親衛軍中一員,第四位便是燈芯,他現在叫慧燈,不過他雖剃度,卻沒有受戒,只能算是俗家弟子。

  除了萬福寺和那家雜貨鋪,京城尚有五家鋪子是梁王府的產業,這五家鋪子的事,想來你是知道的。」

  趙時晴點點頭,這五家鋪子是過了明路的,還是當年父王來京城做人質時,祖父買下來的,收益全部拿來給父王做零用,後來換成大哥做人質,這五家鋪子也就給了大哥。

  這五家鋪子,應該早就在錦衣衛的小本本上,有一點風吹草動,錦衣衛比梁王府先一步知道。

  趙廷晗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趙時晴多機靈啊,她立刻便在大哥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羞赧。

  大哥這是怎麼了?

  但是沒有容她展開遐想,趙廷晗便繼續說道:「還有一個人也值得信任,只是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把她卷進來。」

  「誰啊?」趙時晴好奇了。

  趙廷晗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她是前禮部郎中袁江成之女袁曉棠,如今的身份,是江平伯府已故大爺林爐的未亡人,暫居於城外三十里的小寒莊,小寒莊是我的產業。」

  趙時晴徹底石化。

  未亡人就是寡婦,這什麼江平伯府的寡婦,現在住在她哥的莊子裡。

  救救寶寶吧,寶寶聽不懂啊。

  「哥,你能講得通俗易懂一些嗎?我聽不懂。」

  趙廷晗有些後悔了,妹妹無法理解是對的,這件事,他應該和大妹商量的,畢竟,他和大妹是龍鳳孿生,彼此更容易溝通。

  而不是和小妹,小妹還是個孩子啊。

  可是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而且自家妹妹那一臉的求知若渴,顯然今天若是不講明白,肯定是不行的。

  趙廷晗狠狠心,還是硬著頭皮做出解釋。

  「當年皇帝派太子和袁郎中代他去楚地老家祭祖,江平伯世子林爐做為御前侍衛一起同行,沒想到路遇刺客,林爐替太子擋了一刀,奄奄一息時,太子問他有何心愿,他看著袁郎中對太子說,說他與袁郎中愛女兩情相悅,私定終身,請太子成全!」


  最後兩句話,趙廷晗說得咬牙切齒。

  趙時晴怔了怔:「他真的和那位袁姑娘兩情相悅嗎?」

  趙廷晗冷笑:「他單相思而已,江平伯府是勛貴,袁郎中只是五品的文臣,兩家不在一個圈子,平時也沒有交情。

  起初我也不解,後來我曾查過,林爐曾經見過曉棠兩次,便想求娶,被江平伯夫人拒絕,認為曉棠出身太低,不配做世子夫人。

  後來林爐還曾在醉酒後和人說過,說他娘已經答應,只要他娶了正妻,便同意他納曉棠為妾。

  這種登徒子,曉棠又怎會與之兩情相悅,私訂終身。」

  趙時晴懂了,別說兩人根本沒有那層關係,即使真有,臨死了還讓太子成全,這不是奸就是壞。

  「然後呢?袁家同意了?」趙時晴問道。

  趙廷晗冷笑:「袁家自是不同意,但是太子信以為真,在場其他人也信以為真,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當時林爐將死時說出這番話時,太子沒有多想,便一口答應下來。

  太子是君,君無戲言。

  回到京城之後,林爐的這篇言論便傳得沸沸揚揚,這顯然就是江平伯府的手筆。

  袁郎中不同意這門親事,但江平伯府請了皇帝賜婚,林爐是為救太子受的重傷,皇帝沒有理由不指婚。

  於是曉棠只能奉旨出嫁,林爐的弟弟林烽代替哥哥將她娶進門,林爐被人攙扶著和曉棠拜堂,剛剛送進洞房就咽氣了,直接喜宴變喪宴。

  曉棠想要大歸,想請父兄為她出頭,可那袁大人為人迂腐,認為既然嫁了那麼便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哪怕死也要死在林家,甚至還讓曉棠殉節。

  曉棠與娘家鬧翻,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

  一年之後,袁大人外放,舉家離開京城,對於曉棠這個女兒,更是不聞不問。

  去年,江平伯想要染指曉棠,被曉棠捅了一刀,雖然未死,但人也廢了。

  曉棠趁亂逃走,無處可去,便躲進萬福寺,我得知此事,便將曉棠秘密送去了莊子,她已在莊子裡住了整整一年。」

  趙廷晗一口氣說完,就看到自家小妹張大了嘴巴,已經聽傻了。

  他伸手在趙時晴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趙時晴:「講完了?你好像漏了一件事沒有講。」

  「什麼事?」趙廷晗不解。

  趙時晴壞笑,她笑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線,小鼻子微微皺起,笑容猥瑣得令趙廷晗無法直視,自家粉雕玉琢般的小妹妹,怎麼能笑成這個鬼樣子?

  「你沒說你喜歡曉棠姑娘啊,你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

  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就這樣被硬生生揭開,無遮無攔擺到陽光下,趙廷晗有一瞬間的窘迫,但是很快便釋然了。

  「是,我心悅於她,初見她時,我七歲,她十歲,我從王府偷跑出來,被一群乞丐盯上,是她衝過來,幫我打跑了那群人,她力氣很大,也很厲害,她把我護在身後,不讓那些乞丐靠近我。

  第二次是在萬福寺見到她的,那時她十三歲,我十歲,她被後娘和妹妹誣陷,自證後還是被父親責罵,她就坐在前面的石階上,一個人發呆,她聽到我的咳嗽聲,讓我等一等,然後她就跑走了,過了一會兒,她拿著兩隻梨跑了回來,讓我吃個梨子,梨子很大,她稍一用力就掰開了。


  第三次我還是在萬福寺見到她,那時她和林爐私訂終身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那年她十五歲,我十二歲,她第一次問了我的名字.」

  趙廷晗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今天他已經說了太多,何況他和小妹妹還是第一次見面。

  但是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很想傾訴,可能是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親人,也或者是趙時晴自帶這種讓人親近的特質。

  離開萬福寺,趙時晴便開始盤算,怎麼才能讓大哥正大光明回到梁地。

  其實她原本想得很簡單,把大哥藏起來,躲過盤查離開京城不就行了?

  可是轉念一想,她不能這樣做,事情也不是這麼簡單。

  偷偷出京的確容易,可是之後該怎麼辦?

  大哥不是普通人,他是質子,他還是梁地之主。

  如果未經皇帝許可便回到梁地,這便等同於謀逆。

  至少現在,梁王府沒有反心,也沒有造反的能力。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她要讓大哥堂堂正正回到梁地,接管梁王府,成為下一任梁王。

  在來京城的路上,趙時晴想過幾個辦法,可是當她見到真正的趙廷晗之後,便知道這些辦法全都不行,她必須重新再來。

  她沒有躲起來埋頭苦想,而是像個街溜子一樣四處閒逛。

  她走著走著,忽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背著一個大書箱,轉身的時候,書箱撞到她身上。

  那人穿著打扮,一看就是讀書人,見自己撞到人,連忙道歉,趙時晴也不在意,揮揮手就讓他走了。

  不過,趙時晴也發現了,四周忽然多了很多這樣的讀書人,大家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她第一次來京城,就是毫無目的閒逛,京城就是這點好處,人多,熱鬧,拐子也不敢明目張胆拐人,再說,如果迷路了,就叫頂轎子送她回有喜盈門就行了。

  她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看到這麼多讀書人都往一個方向走,便來了興趣,信步跟上了前面的大書箱。

  很快她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魁星樓!

  八月鄉試,直隸府下轄各州縣的考生都要來京城參加鄉試,現在距離鄉試還有三個月,但是一些外地的考生已經提前來到京城備考了。

  這些讀書人來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魁星樓拜魁星,祈求魁星保佑自己科舉高中。

  趙時晴望著不遠處的魁星樓怔怔出神,忽然又被撞了一下,她扭頭見是個藍衫書生,撞她一下,連聲「對不起」都不說就溜了。

  趙時晴的眉頭蹙了蹙,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她一低頭,好吧,腰上掛的荷包被人摘走了。

  狗屁的書生,這就是個小偷。

  趙時晴可不想慣著他,追上去一把扣住那人的肩膀,可是下一刻,那人竟然像一條泥鰍一樣,從她手裡滑走了。

  趙時晴再追,再扣,那人再滑,再溜。

  趙時晴抬腿便把人踹在地上,那人吱哇亂叫:「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

  周圍都是讀書人,雖說文人相輕,可也要看什麼時候,比如現在,看到有人當街欺負同類,這些書生們便憤怒了。


  「竟然還是個姑娘,當街打人,不知廉恥。」

  趙時晴懶得搭理這些人,彎腰從那人懷裡摸出一隻荷包,那人大叫:「搶東西了,搶東西了!」

  眾書生:「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光天化日下竟然當眾搶劫,去報官,快去報官!」

  趙時晴撇撇嘴,一群只會叭叭的傢伙。

  她抬起一隻腳踩著那人,把那隻荷包拿在手裡,荷包鼓鼓囊囊,一看裡面就有很多錢。

  她對眾人說道:「這隻荷包是我的,這裡面裝的是小魚乾和一隻鴿子蛋大小的石球,我說是這人從我身上偷走的,你們相信不?」

  眾人都是親眼看到這隻荷包是從那人身上找出來的,本就應該是那人之物,再說,哪個正常人會在荷包里裝什么小魚乾,還有什麼石球,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其實也就是他們的鼻子不夠靈敏,換作趙時晴自己,即使現在隔著五六步的距離,她也能聞到小魚乾的味道。

  見這些人不相信,趙時晴便打開荷包,抓出一把小魚乾,接著,又掏出一顆石球。

  眾人咱們還是去拜魁星吧,不要多管閒事了。

  眾人一鬨而散,小偷還被趙時晴踩在腳下,這次他被踩到了琵琶骨,泥鰍功用不上了,只能趴在地上說好話。

  他在心裡直罵娘,誰家好人會在荷包里裝小魚乾的,還有石頭球,這不是坑人嗎?

  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是說出來的卻是:「姑娘,姐姐,大妹子,求求你饒我這一次吧,我家裡有八十歲的老娘,如果我不拿錢回去,她老人家就要活活餓死了。」

  這人趴在地上,臉貼地,只露出半張側臉。

  「你也就十幾歲吧,你老娘還怪有本事的,六七十歲還能生下你這個好大兒。」

  那人完犢子,這次不管用了。

  「大妹子,你看我也沒有偷到你的錢,你也沒有損失,今天就放我一馬,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看行不行?」

  趙時晴還沒開口,身後便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咦,這不是泥鰍嗎?你不唱戲了,改來扮書生了?」

  趙時晴尋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那是一個比她更像街溜子的少年,少年臉上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髒的,還是本來就這麼黑,襯得他的白眼仁更白,黑眼仁更黑,他咧嘴笑時,牙齒白得發光。

  (這是兩章合一的4000大章,後面還有一章加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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