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聖人也要講科學
西西弗斯輕易地答應了傳經的條件。
簡單而又平淡的話語讓悟空兩人愕然。
他們本以為對方剛剛解除推滾巨石的詛咒，會無比的激動，對於他們這些高高在上，法力無邊的仙神會無比的仇恨。
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平靜，就像剛剛吃完午飯準備去上班的普通人一樣。
「其實你可以休息一下的。」楊開泰忍不住道：
「推了無數年的石頭，現在詛咒解除，你可以休息幾天，接下來傳經的任務最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不差這幾天。」
「並不需要。」西西弗斯輕輕搖頭道：「我並不反感推動巨石的任務，甚至將這項工作視作反抗眾神的榮耀。」
「現在，既然這項榮耀已經告一段落，那是時候開始新的目標了。」西西弗斯微笑著說道。
看著面前鬍子拉碴，衣衫不整的凡人，兩個仙神沉默了一瞬。
他們覺得面前的這個凡人似乎與以往見過的人有些不太一樣。
雖然不用再滾動山上的巨石，但還會主動去尋找和推動新的巨石。
他們並不清楚，這種西西弗斯的這種思想是一直如此，還是在長久滾動巨石的任務下強迫自己如此想。
但他們明白，無論是否願意，他們應該想像推動巨石的西西弗斯是幸福的，不然沒有這種意志，根本無法挨過漫長歲月。
而對於西西弗斯來說，雖然已經可以走出眼前的山了，但整個世界何嘗不是一座更加巨大的山呢？
西西弗斯眼底流露出對苦難的不屑嘲諷和興奮的神采。
既然將石頭推上山不可避免，那他就要用自己最喜歡的方式，只屬於自己的方式，將石頭再推一次！
楊開泰道：「好吧，既然你不疲憊的話，我們就直接前進吧。」
「接下來還要去尋找普羅米修斯，在尋找的路上我們順便進行傳經就好了。」
說著，他看向高加索山的方向，那裡是羅米修斯的關押地。
但僅僅一個轉身的功夫，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楊開泰已經來到一處仙氣渺渺的所在。
『這給我干哪來了，這根本不是南域吧，他們人呢？』
楊開泰茫然無語，卻發現面前站著五位慈眉善目，和光同塵的人。
看到的第一眼，楊開泰險些腳下一軟。
因為面前這五人他無比的熟悉，在洪荒的無數宇宙里，道觀和寺廟裡供奉幾尊聖人像就長這個樣子。
「聖……聖人，您找我做什麼？」楊開泰結結巴巴地說著。
「無事，只是讓楊施主在這裡稍等一會而已，這對施主來說也是有所裨益。」准提在一旁微笑說道。
楊開泰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因為白道友與七聖之間的戰鬥，已經讓整個五域的法則出現了根本性的改變。」道德天尊解釋著道：「用現代的方法來說，就是宇宙的物理常數被調整了。」
『用現代的方法……』楊開泰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神話里的聖人跟自己講科學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接引雙手合十道：「中州洪荒的無數下屬宇宙當中，既有科技也有魔法，超脫上來的既有法神也有科技飛升的文明。」
「我等作為聖人自然不能坐井觀天，而是要跟隨時代的發展，不斷進步。」
「借用你腦中斯賓塞.詹森所說的話，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早就是一個現代人了，在對於資訊時代網絡熱梗的使用，資本主義的優劣性，以及核聚變的原理這些，我們比你要更加了解。」
爆了，楊開泰是真的爆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聖人竟然如此的與時俱進，跟自己一個現代人談資本的優劣，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好不容易將自己翻動的心緒撫平，意識到自己在聖人面前沒有秘密可言的楊開泰問道：「您剛才說白大佬在和七個聖人交戰？」
「確實如此，除了洪荒以外，其他能出現的四域聖人都已經出手。」
接引點頭道：「現在他們之間的戰鬥已經徹底改變了洪荒的物理常數，讓世界陷入混亂當中。」
「首先被改變的就是光速。」
說話間，道德天尊手上輕輕一擺，一道光直接在楊開泰眼前一閃而逝。
而已經成仙的楊開泰當然能夠觀測到，這道一閃而逝的光，要比尋常快上三分之一。
「這……有什麼問題嗎？」楊開泰下意識問道。
「這問題大了。」元始天尊說道：
「光的能量和頻率成正比，每個光子的能量沒有變化，但光速卻快了三分之一，這代表著光的波長增加了。」
「光速作為宇宙規律的基礎，說白了就是電磁力相互作用的強度的一部分，它增大了直接就導致力的強度減小。」
「人體的細胞是靠電磁力聚集在一起的，而光速弱了，就說明一切物質的密度都將降低，隨之而來的就是細胞無法聚合，直接散架。」
「還有宇宙的熔點和沸點因為光速增加也降低了，血液會開始沸騰，接下來還可能造成恆星發生爆炸……」
聖人不講玄學和他講科學，讓楊開泰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的時候面對物理老師的講解。
哪怕知道這些聖人的知識比自己所知的任何科學家還要豐富，但楊開泰還是感覺無比的違和。
「那各位聖人不能直接改變下界的規律嗎？」楊開泰忍不住問道。
「破壞可比修復容易，相比於將物理定律的各項參數限定，顯然肆意調整要容易的多。」
「我們只有區區五個聖人，而那是八個聖人之間毫無顧忌的全力戰鬥，其中還有一位是三聖合一的西方聖人，貿然出手修復世界只會越修越亂。」
通天教主長嘆一聲道：「而且我們已經決定，在最後的結果出來前，聖人不再降世，將你帶出世外已經是破例了。」
「那什麼時候出結果。」
「可能是下一刻，也可能是一個時辰之……」
准提話到一半，陷入沉默。
因為在他們的感知當中，原本被諸聖加固過的時間長河開始炸裂，整個宇宙的時間都發生了無比慘烈的改變。
不變的過去開始劈叉，分裂出無數支流，將整個五域覆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