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弓箭手孱弱呢!
這一個個長的跟牲口一樣壯,拿著跟他們脖子一般粗的狼牙棒,哪有半點孱弱的樣子啊!
騎兵們一臉死氣,心臟怦怦直跳。
可眼下這個距離,根本沒有將馬頭掉頭的可能,只能向著秦軍軍陣衝去。
鮮卑騎兵們咬著牙,死死攥緊彎刀,緊閉雙眼,胯下戰馬隨即沖向破甲錐組成的鋼鐵森林之中。
下一刻,錐頭頓時刺破馬身,騎兵和馬一齊被刺碎開來,爆出朵朵血霧,遍地之上,儘是碎屍塊。
木魯克緊咬牙關,看著前方人馬俱碎的場景,心中只剩下對死亡的恐懼,但當下這個局面,根本沒有停下馬匹的可能。
下一刻,他的戰馬狠狠砸入破甲錐陣之中,頓時脖頸大動脈被刺穿,木魯克順勢從馬上跳躍而下。
他單手抓住一支破甲錐,眼神一厲,手中狼牙棒狠狠向著眼前秦軍兵甲砸去。
「嘭!」
木魯克滿臉錯愕神色,眼前秦軍軍甲,竟然亦是抽出狼牙棒,跟他砸到了一起。
竟然叫他心中血氣上涌,喉頭頓感一陣腥甜。
面前的秦軍大漢,卻是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反而獰笑著向他再次砸來!
「嘭!」
一口鮮血噴出,不等他反應過來,身後又出現一把環首大刀,徑直刺入了他的心臟之中!
直到死,他都是怒目圓睜,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個堂堂鮮卑勇士,竟然敗在了兩個小兵手裡!
這到底是支什麼地獄軍隊!
當木魯剋死亡的消息蔓延開來,鮮卑騎兵再也沒有一絲士氣,當即紛紛驚恐的勒馬而止,四處奔散。
陡然間,戰場之上鮮卑騎兵的陣勢旋即混亂開來,數不盡的騎兵死在了自己人的馬蹄之下。
「快跑啊!木魯克王子被殺了!」
到處都是驚恐的戰馬,可越是慌亂,越是寸步難行。
「嗚——」
滲人急促的號角聲吹響,連成線的秦軍大漢,如同死神鐮刀一般,開始躍過破甲錐陣,向著眼前混亂的騎兵們殺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所過之處,只剩下滿地堆疊的屍首和無主的戰馬,烏鴉高高盤旋,開始期待這一場盛宴。
而在水中渡河的騎兵們,剛從愣神中反應過岸上已經失敗,不等他們再次上岸,第二軍團已經迂迴而來。
秦軍一列就有數千把戰弓,沒等他們掉過馬頭,箭羽便向著水中攢射而入。
一時間,水面之上,騎兵露頭就秒,可就算翻身下馬,隱匿在水中,不露頭也會被秦軍扔來的標槍穿透身軀。
短短片刻過去,整個水面之上,已是一片血紅。
無論是岸上岸下的鮮卑騎兵,都如他們曾經殘殺過的瀚州百姓一般,皆是絕望的死去。
當秦軍兩千騎兵將最後殘餘的鮮卑騎兵再次圍攏,數十撥箭雨過後,再無一個達奚騎兵還有可戰之力。
「稟報殿下,俘獲鮮卑俘虜四千,戰馬八千匹,他們沿途搶掠的金銀十車,牲畜四萬頭,其餘繳獲仍在統計!」
「鮮卑擄掠百姓,已按照您的命令,發放口糧釋放!」
「請問殿下,如何處置剩餘鮮卑俘虜?」
秦陽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冷色。
「這些鮮卑人怎麼對待的瀚州百姓,本王就怎麼對待他們。」
片刻後,四千俘虜齊齊被列在戰場之上,任憑他們如何哀嚎,一場火箭依舊是如同冰雹般落入他們之中。
整個戰場之上,都瀰漫著漫天的烤肉香味。
秦陽平靜而視,一想到沿路遇見的慘狀,看著面前的屠殺,他反而有一絲嗜血的痛快。
這一戰也讓他對手下這群九尺壯漢的戰力,有了更深切的認知,儘管殘忍如狼的鮮卑騎兵,在他的軍隊面前,也是砍瓜切菜般容易。
而且又收穫了八千匹戰馬,加上之前的兩千匹戰馬,眼下他帶出來的這一萬大漢,大體滿足了一人一馬的條件。
儘管有些軍甲基礎屬性並沒有騎術,但在機動性方面,也是十分大的助力。
正當秦軍打掃戰場之際,撒出去的斥候再次回報:
「稟報殿下,兩萬鮮卑騎兵,已在距離博望河三十里處紮營!」
秦陽聞言,眼眸之中再次閃過戰意,抽出他隨身佩刀,冷然吩咐道:
「放棄一切帶不走的輜重,即刻拔營,準備作戰!」
「諾!」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達奚大營內,達頭可汗滿目悲憤,在大帳之內咆哮道。
「木魯克可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漢子,他手下的兵馬,都是雄鷹一般的精銳!」
「一個深宮裡的羊羔,怎麼會打敗狼!那是一萬騎兵,他們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跑!」
面前,匯報斥候瑟瑟發抖,顫聲道:
「大汗有所不知,那個秦王,列的是扇形陣,關鍵他手下皆是大力士,我們的攻擊穿不透他們!」
「他們好像人人都會射箭,我們五千人馬還在水中,就被他們的弓箭手殺光了!」
達頭可汗聞言氣極反笑,「你是說,那個秦王的一萬兵馬,都是大力士,還都會射箭,是嗎?」
說著,他怒吼一聲道:
「你當我是傻子嗎!就算是四大汗國的狼衛,能湊出這麼這支軍隊嗎?」
「他一個落魄藩王,你當宣帝頭昏了,會把整個宣朝的精銳,調給他一個血統不純正的藩王嗎!」
斥候顫抖著匍匐在地上,若不是達頭可汗此刻已經瘋狂,他真想說一句,或許真是宣帝頭昏了也不無可能。
「報!博望河方向,正有大規模騎兵逼來,他們的斥候太厲害,我們探查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達頭冷眸抬起,怒聲道:「好,好,好,還敢主動殺過來!」
「派十個部落出去列陣,沒我的命令,不許主動出擊!」
儘管他對斥候所說半信半疑,但看眼下的局勢,說不準八成是真的,既如此,由不得他不小心。
畢竟草原之上,瘸腿的狼是沒辦法生存的。
若是秦王真如斥候所說,至少他還有兩萬騎兵,回到草原之上仍舊有立足之地。
眼下固守大營,是最好的選擇。
喝退眾人,達頭頓感一陣心火,旋即向著自己的大帳而去,至少那還有侍女們溫暖的胸脯,滑嫩的臀部可以撫慰他。
可當他走近大營的一剎那,旋即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太安靜了!
當看見幾個侍女躺在氈布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裸露出的滑嫩白腿時,達頭可汗臉上疑色更甚。
當他緩緩上前,將毛毯拉開,頓時一驚,儘管侍女們身上毫無傷處,但煞白的臉色,已經證明死亡!
「來人啊!」
他焦急大喊,回應他的卻是門口刀風呼嘯,沒等他反應過來,墨離已經卷著一股罡風,閃到他面前。
下一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墨離手中的短刀,已經插過他的喉嚨。
達頭眼球瞬間漲大,雙手死死捂著脖子,可卻阻止不了生機從他體內散去。
片刻後,便倒在了墨離早就準備好的毛毯之上,悄無聲息的死去。
墨離收斂殺氣,旋即隱出了大帳。
許久後,才有斥候倉皇來報:
「稟報可汗!外營列陣的十個部落,連那個秦王軍隊的一回合衝擊也沒撐住,請可汗定奪!」
許久沒有回應,斥候小心翼翼翻開大帳,當看見滿地鮮血時,頓時驚慌大喊:
「不好啦!達頭可汗死了!」
鮮卑營中頓時炸開,「洛達族長也死了!」
一時間,到處都是死訊,幾乎整個達奚族有名望的人,皆死在了各自帳中。
沒等鮮卑騎兵們收拾好搶來的財寶,秦陽手下一萬鐵騎,已然殺入!
一個時辰後,整個大營火光漫天,狼旗倒在地上,秦字大纛迎風而立。
地面之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巨大的京觀,數不盡的人頭之上,達頭可汗死不瞑目的頭顱坐落於最高處。
秦陽騎馬繞著京觀盤旋一周,當即對著斥候們下令:
「通告瀚州全域,鮮卑達奚部,今日開始,不復存在!」
此言一出,頓時,滿營之中儘是被擄掠來的百姓們的歡呼聲。
「秦王萬勝!」
「秦王萬勝!」
伴隨著聲音越來越高,萬勝,逐漸變成了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