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東宮地府。
太子一臉饜足神色,全身赤裸,一旁同樣赤裸的婢女不斷嬌笑著將酒水含在嘴裡,再遞入他的嘴中。
眼前,還有七八個同樣赤裸的婢女,不斷搔首弄姿,跳著西域熱舞。
「太子殿下,等您登基,能封奴家為貴妃嗎,嗯~」
太子擺了擺手,開懷大笑道:
「愛妃放心,本太子一諾千金,酒水餵得再快些,哈哈哈!」
這幾日,他不是一般的喜悅。
大皇子被禁足,讓他下轄的朝堂勢力,再次突飛猛漲,加上太子身份,日後登基已然是板上釘釘,此刻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感覺十分舒暢。
他推開一邊餵酒女,向著前方領舞婢女勾勾手,當即婢女一臉羞紅,小步挪移到他面前。
太子取下一旁毛筆,在其小腿之上寫下大宣二字,下一刻,當即在周遭侍女的浪笑和加油聲中,將大宣抗在了肩上......
一陣嗯嗯啊啊之後,太子滿身汗水淋漓,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臉上依舊大笑道:
「誰想成為下一個?」
正當侍女們嬉笑著在地宮躲藏時,一個侍女從入口急匆匆到來開口道:
「稟報太子,太尉來了,說是有重事相商,請您上去!」
太子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狠戾,這個老東西,總是打擾自己的雅興,等登基之後,就找個理由滅了他。
旋即,他一臉不耐的穿戴好衣物後,調整了番表情,一臉急色的從地宮離開。
當看見大殿中滿臉沉重的太尉後,太子急忙恭敬上前:
「國舅,發生了何事?」
太尉一臉死氣,低沉開口:
「殿下,剛才北疆影衛回報,五皇子已經收服御戎府,還滅掉了鮮卑一部。」
「什麼?!」
太子滿眼不可置信,「不可能!明明都探查了好幾回,他根本沒有任何隱藏勢力,拿什麼抵抗鮮卑!」
「再說了,瀚州城不都是我們的人,一定已經把他處理掉了!」
太尉嘆口氣,「影衛收集回來的消息,五皇子眼下至少有兩萬兵馬,依照劫掠而來的馬匹,其中至少一萬已經都是騎兵。」
「至於瀚州城屬於我們的勢力,已經一個也聯繫不到,但商路沒有停歇,似乎是倒戈向了五皇子!」
太子聞言怒極反笑,冷聲大笑道:
「他一個鮮卑雜種,從何處能調來兩萬人馬,就算是他有兩萬兵,那御戎府可是有七萬邊軍,那不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是七萬戰兵!」
「太尉,此事絕對是有人放出的消息,用來迷惑我等,讓影衛速速再次調查,老五絕對沒這個本事!」
太尉緩緩低眸,一時沉默。
影衛是他訓練出來的,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絕對不會上報情報,所以此事可以說是板上釘釘。
但這樣的消息太過虛幻,任誰也無法相信。
一個手無寸兵的廢物皇子,一個月時間不到,就拉起了兩萬兵馬,還攻滅了七萬正規戰兵,外加一個鮮卑部落。
就算是他歷經百戰,也實在想不到五皇子是如何做到的。
太子見太尉沉默,也知曉此事已經八九不離十,當即大怒道:
「我早就說過,這個鮮卑雜種隱忍這麼多年,不是這麼簡單的,讓你們徹底清查,結果什麼也沒查出來!」
「他一天都沒離開過京城,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培養出兩萬兵馬,你的情報組織是幹什麼吃的,本殿下年年數百萬銀子花出去,難道養的都是一群廢物嗎!」
太尉聞言,卻是無一句可以反駁,這確實是他的責任,只能跪首匍匐:
「此事,都是微臣的錯!」
太子面色通紅,剛想再罵幾句,可又想到此刻再問罪於事無補,反而還會寒了眼前太尉的心。
畢竟,太尉可是他戰船之上最大的籌碼。
「此事孤記下了,等我登基,再一併清算你!」
太子心中冷厲思索,而後又變得一臉柔和,將太尉扶起。
「太尉受驚了,是我有些衝動了,還望太尉不要怪罪!」
太尉直呼不敢,而後又正襟危坐。
旋即,太子重歸主位,夾雜著一絲陰戾道:
「看來,我這位五弟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眼下的重心,還是要往北疆放一放,任他再這麼發展下去,天高路遠,日後還真掣肘不住他了!」
太尉點點頭,「太子所言有理,不過此事並非不可補救。」
「哦?國舅有何妙計?」
太子目光灼灼,再次發問道。
「眼下鮮卑既退,明日上朝,我們便可以朝堂之上的優勢,勸諫皇上,為鞏固周圍邊防,令瀚州其餘兩邊重鎮接手御戎府邊防,令涼州兵馬進駐瀚州,接收秦王手下兩萬兵馬。」
太子微微蹙眉,「就怕老五,不是那麼容易把兩萬兵馬交出來。」
太尉冷然一笑:「藩王屬下軍隊,不可超過一千之數,怕是在皇上眼裡,此刻秦王的威脅,可要比鮮卑大多了。」
「若是秦王不聽命,那他就得以兩萬兵馬,冒天下之大不諱,與我大宣數百萬兵馬抗衡,我相信秦王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太子聞言,原本蹙起的眉頭微微舒展,陰沉笑著:
「國舅妙計!不過既然做局,那就要做必殺之局,今日就散播出消息,秦王藉助鮮卑母族之身份,全然不顧百姓死活,以泉安郡為代價,換取鮮卑兩萬兵馬,所謂重收降地,不過是他們演的一場戲罷了!」
「如此,就算他把兵馬交出來,父皇也不會放過他!」
說著,他看向一側太尉,冷聲問道:
「國舅,這一次,不能再出差錯了吧?」
太尉當即鄭重拱手:「太子殿下放心,涼州牧步允泰,乃是我的門生,他手中有一支五千建制的追風騎,來去如風,秦王定然不敵!」
「涼州大營還有十八萬人馬可以調動,秦王一郡之地,絕對翻不了身!」
太子長呼出口氣,眼中的殺機愈發濃郁。
「老五啊,乖乖聽二哥的話,去死不好嗎,非要整這麼多么蛾子!」
屏去太尉後,太子再次向著地宮而去。
此刻,他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